许久不曾和人谈心,遇到两个同行,真个把我们当亲人一样,一肚子苦水往外倒,听的我一阵叹息,感觉这个人真心入错了行,这么正正经经,有板有眼,遵规守矩的人偏偏入了下三滥的行儿,也只能感慨有时候命运真不是人能左右的。
一瓶红星二锅头下肚,给黎叔喝的舌头都大了,拿筷子敲着面前的盘子,嘟嘟囔囔着什么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待俺黎某人盗尽世间诸侯墓,一定要找个龙袍给自己披上。感情黎叔下墓倒斗还有一丝这方面情绪在里头,最后看黎叔醉的路都走不动了,只好找家酒店开房让他躺着,又在口袋里给他塞了一千块钱,这才离开。
经这么一番闹腾,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起早贪黑忙活了一天,遭遇了这么多事,回到家澡都来不及洗,一头栽床上就再也爬不起来。
等睡醒就是第二天中午了,阿牛还在隔壁大打呼噜,声音大的在我房间都能听到。摸出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人给我们打电话,打开屏幕一看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也不知道是谁打的,想着可能是大墨镜,就给回了个电话过去,接通了一听声音果然是大墨镜,冲着我就是一顿嚷嚷,说我和阿牛都不似他狗哥般实诚,拿到钱就生了跑路的念头,连狗哥亲自打的电话都不接,我刚睡醒就给这孙子吵得一个头两个大,赶忙打断了他的话,给他讲我们拿了钱下馆子庆祝,喝多了酒才睡到现在;问他这么着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这老小子这才静下来,给我讲他已经找好了人手,让我和阿牛准备一下后天早上八点集合,地点还在人才大厦门口。本来准备打电话让我和阿牛早早做好准备,却不曾想我们两个没心没肺的小王八蛋只知道花天酒地,让他老人家操碎了心。我听大墨镜儿又开始唧唧歪歪,道了句我们知道了,在这老小子的谩骂声中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人也清醒了,去浴室冲了个澡;准备把阿牛从床上叫起来,推开门却发现阿牛已经醒了,抱着手机在打电话,一副便秘的表情,不用说就知道正和大墨镜儿通着电话,看我推门,挤眉弄眼的想让我帮他推脱,我实在不想跟大墨镜多纠缠,赶忙假装没看见,把门关了坐在客厅看电视等阿牛出来。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小时,待阿牛出来时对着我就是一通鄙夷,怪我不仗义,我想着不能破坏我在阿牛心中的完美形象,赶忙把话题转移开来,问阿牛道:“你感觉大墨镜这个人怎么样?“
阿牛想了想,说:”除了凶了一点,话多了一点以外,其他都挺不错啊;更何况他还愿意给我们开这么高的工资。“我心想这大墨镜儿身上哪里有一点能跟不错沾上边的习性,赶忙一通推测加诽谤,把大墨镜的本来面目给还原个**不离十。
阿牛听完我的推测,问我道:“小王哥你是怀疑大墨镜老板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么?“我说哪里是推测,这是摆明了的事情,这大墨镜很可能是打着考古名号的盗墓贼,要不就是约好在附近某个隐蔽地点做什么秘密交易,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做正经事儿的人。
听我这么一分析,阿牛可能感觉我说的是对的,但是又咬了咬牙,对我说:“小王哥,咱能不能先在墨镜老板手下先干几天?如果墨镜老板真的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咱们再退出?”我一琢磨阿牛也不是那种看到地上掉钱就非要捡的人,为什么知道了大墨镜不靠谱还决定以身试险呢?
就听得阿牛对我说道:“小王哥,俺这次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就为了找个好工作赚个大钱儿,俺爹前些日子在工地干活时大腿被钢筋扎到了神经,腿给扎废了;不仅干不了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家里就剩俺一个人能挣钱的劳动力,这才想着来大城市碰碰运气,多挣些钱给俺爹治病。本来不想告诉小王哥怕你替俺操心,其实俺也看出来墨镜老板可能干的不是正经勾当,但感觉他也不像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小王哥你如果担心危险就跟他讲明,大可退出,俺独自跟着他回趟老君山就是了。“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阿牛一直支支吾吾不愿透露自己辞掉工作的原因,直接就把卡里的钱全打阿牛卡里,让他有钱再还我,用这笔钱好好给阿叔看病,对他说两兄弟同生死共进退,哪有步调不一致的时候。而且老君山是我们的地盘儿,大墨镜真要发难在山里也未必是我们对手。
阿牛也没有拒绝,十几年的兄弟感情在那里放着,不管是客套还是说谢谢都是多余的。因为大墨镜也没说要我们带什么东西过去,所以索性什么都不准备,做个甩手掌柜。期间阿牛把钱都取了出来,准备路过家门口的时候顺道捎去。吃吃睡睡养足了精神,第三天早上七点多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