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张致远虽然没什么大的本事,但说句公道话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如果这庙堂上高坐的乃是昏君一个,我这侯爷岂不成了为虎作伥的人了?”
万古愁见他一脸坚决,良久后才轻声一叹,道:“张兄真的执意如此?”
“嗯,如果连这凌家的案子都翻不了盘,崔相国的案子就更不必去想了。夕阳山剿匪我出力甚大,而我的目的也是为了崔家的案子而去的,我可不想以后再做无谓的牺牲,所以还是先了解一下皇上的想法。如此时机我不利用试探,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张致远道。
说来说去,这句才是重点!凌家血案可以翻案,崔相国的案子才有可能平反,反之,就没必要再做无谓的付出了。
“好!老万我支持你这一回!但此事波及太大,我必须通过枢密院上达圣听,至于让不让如此做,就让天子自己去决定吧!不过,那件铁证对于圣上来说也非常重要,如果他能用一旨罪己诏换回扳倒政敌的机会,这可是一种更大的所得。这得失之间的取舍,就看吾皇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好!那我就等你的信!”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办,告辞了!”
俗话说,入秋三场雨,秕稻变成米,如今秋天已经过半,丰收喜来的同时却也带来了些许的寒意。
而张致远,此时正在草亭中悠然的品着茶。他不时的抬起头来,望着时阴时晴的鬼天气,嘴里不停的咒骂起来。
采收不久的孜然种子目前还未晒干,这时不时的淋下一场小雨,直搞得他接连的手忙脚乱,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雨淋前的抢盖动作。
不时,杜小姐从里屋中走了出来,为他披上御寒的披风,叮嘱道:“达令,现在天气渐凉了,你身体才刚刚痊愈,更要注意多穿些衣物,免得受寒。”
张致远顺手揽过她的纤腰,刮了一下她的琼鼻,笑道:“这两天,我看你一直沉浸于财务之中,工作甚是忙碌辛苦,我本想着做一顿孜然烤肉犒劳于你,没想到这天公却不作美,竟然时不时的下起雨来了。”
“嘻嘻,达令,你对我真好!”杜小姐婉约一笑,又道:“你教我的那套算术果然好用,我慢慢熟悉了之后,做起账来真的简单了许多。原本需要一天时间的才能做好的报表,现在只需一个时辰便可完成。”
“哇,我老婆果然聪明过人,一学就会,若按照你现在的这个速度继续下去,超过我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是吗?”
“嗯!”
对此,张致远难得老脸一红,显出了窘态。记得在读初中那会儿,自己的数学可是全班倒数第一,没想到现在反成了先驱人物。对于这份殊荣,真是感觉有些受之有愧呀!
“对了达令,白天你不在报社,有人给你送来了两封信。其中的一封是万古愁亲自送至,并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的手中,而他另有要事来不及见你。而另一封,却是既没有署名也没有抬头,不知是何人所书。”
“哦?拿过来给我看看。”
打开第一封信,却见上面只有一个朱红大字:赦!
不用多想,这一定是他请来的特赦令了。而纸上的这个赦字,也定然是皇上的御笔亲书。
还真没想到,万岁爷竟然真的同意了!如此来看,他还算得上是道德之君,最起码还有着敢于自我认错的勇气。
而当展开第二封信时,张致远的脸色霎然变得复杂起来,显得有些茫然若失。
杜小姐接过来,却见上面写道:表哥如晤,自与君别,妾每日以泪洗面。先前时,莺莺不知表哥为我崔家负下重伤,并对当日冲动悔恨不已,望君原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小妮子也真是的,平日里一直都是矜持腼腆,而那天却是不问青红皂白,竟然直接撕毁了婚约,哼,现在后悔了吧。唉达令,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张致远想了想,怅然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