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稽突然觉得有些小小的抱歉,他这样用不属于窟卢塔族任何一人的火红眼,把这个为了族人复仇的家伙骗出来,确实有些不太厚道了。但是他也没办法了不是吗!兄弟,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条道儿上穿过来的,但是不论如何,你已经威胁到了他身边关心的人的安危,所以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站在对立面,他只能说撒呦哪啦了!
蓝染抱着罐子在前面心不在焉地走着,糜稽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两人在友克鑫市里兜兜转转地绕了好久,从下午绕到了晚上,从太阳下山绕到了华灯初上。就在第五次路过同一个死胡同的时候,糜稽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丫!这是带着本少爷兜圈子玩呢!虽然他不记路,但是同一个地方他走了那么多遍,就算记性再不好也该混个脸熟了吧!一个星期之内被溜了两回,呜呜呜,他肿么会这么倒霉!
“喂!我说,前面那个!”糜稽也不隐藏了,出声喊住了前面还要再绕上一圈的蓝染。
蓝染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向他:“原来这一次跟踪我的,竟然是幻影旅团的脑。”
“行了行了,既然你早就发现我了,也就别再继续跟我装模作样的了!咱俩直接打一架也就完事了!”糜稽挽胳膊撸袖子摆好战斗姿势。
蓝染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嘴角勾起说了句:“好的!但是请稍等!”他珍而重之地将怀里抱着的,装有火红眼的罐子,放在了一个不会受到战斗波及的角落里。
看着他那小心谨慎的动作,深知他像对待珍宝一样的东西来路的糜稽,尽量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对着天空翻白眼儿。不过他此时也没有那么好心到要提醒蓝染,那个火红眼其实只是他具现出来的产物。虽然那个东西除了不是从人身上挖出来的,其他方面和原版的火红眼都是一样的,不会在某个时候突然消失。
蓝染安置好火红眼,甩出链子就向糜稽冲了过来。糜稽拉出手机天线,插到了自己头上,瞬间感受到自己的战斗力倍增,也向着蓝染飞奔过去。于是,两个人在路中间“乒乒乓乓”地争斗起来。
一个小时以后,糜稽终于成功的,让蓝染给抓住了。
糜稽身上被捆了无数层链子,被蓝染像拖死狗一样拖在身后,要不是他把念运用在屁股下面,在地上拖了这么久,他那个白嫩的小屁股早就春光外泄了!哦!腰好酸!背好痛!都怪侠客这个倒霉技能的悲催后遗症!
你这个冒牌蓝染,等本少爷把那几只蜘“猪”救出来,一定要把你剥光了给众人围观!哼唧!然后再把光屁股的这货丢在他家的庭院里让三毛追着跑上三天三夜!他就让三毛死命朝着这厮屁股上的那两坨肥肉下嘴!哼哼哼!
这一次蓝染没有再带着糜稽兜圈子,走了不多一会儿,就提着糜稽窜进了一处明显废弃已久的宅子。
糜稽看着门牌直头晕,这个门牌他看着怎么也这么面善呢!貌似刚才有从这个门口路过四回啊!蓝染真是魂淡!人家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那是为了拯救黎民百姓去治水!而拖着他走的这个伪大人呢?尼玛!四过家门而不入,只是为了溜他这个路痴啊!苍天哪!大地啊!窦娥看见他都不好意思哭了啊有木有!
荒废的屋子里没有开灯,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刚进了屋子,蓝染随手就把糜稽丢进了,昏暗的大厅中的一个角落,手里抱着火红眼转身去了里面的房间。
“哎呦!”这是糜稽落地的惨叫声。
“我被砸都没叫,你坐我身上大呼小叫个什么劲儿!”糜稽屁股下面坐着的某人型生物出声咆哮,“哎?侠客!怎么你也被抓来了!”那人看清了糜稽的脸以后,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糜稽借着窗户透进来的一缕月光,终于勉强瞅清楚了,他屁股底下这个人肉垫子的模样。原来是信长那个辫子男,貌似这货不知道他冒充侠客这件事。喵了个咪,好麻烦!他可不想跟这个家伙再解释一遍,然后顺便被蓝染偷听去。
“哟!这话说的!你都能被抓,我为什么就不能被抓啊!”糜稽只能打马虎眼,低头对着信长猛使眼色。只是不知道在这种实在是很费眼力的地方,信长能不能看懂他的意思。
信长当然看不懂糜稽的眼色了!因为他又不是伊尔迷!
不过信长虽然没搞明白本来没有参加活动的侠客,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清楚一点,既然侠客也是以人质的方式出现在这里,那他们就同病相怜,也算是侠客倒霉!
信长心里还暗暗感叹,这个链子手够厉害的,侠客到底在哪里旅团的众人都不清楚,链子手竟然这样也能够抓到他!
接收到“侠客”疯狂的眼神电波,却没有成功翻译成通用语的信长,并没有再说别的,只是翻身坐起,把措手不及的糜稽摔在了地上:“先从我身上下去!”
“哎呦!哎呦!”糜稽措手不及,被摔了个七荤八素,“我刚刚战斗过,正腰酸背痛呢,你就不能温柔点!”
信长瞥了他一眼:“你又不是个大姑娘!派客都没你这么娇气!”
糜稽瞪了信长一眼,你才是大姑娘!你全家都是大姑娘!
“团长和酷拉皮卡呢?”糜稽问信长。
“他们在隔壁。”信长歪着头示意了一下糜稽身后的那面墙。
糜稽坐起来,耳朵贴在墙上听了一会:“没有声音啊!”
“还没到时间!”派客诺妲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传过来。
“哟!美女!你也在啊!”糜稽对着派客诺妲的那个角落调侃道。
“没想到,下一个来这里的竟然是你!”这是芬克斯的声音。
“世事难料!嘿嘿!”糜稽干笑,然后压低声音说道,“链子手就这样放任咱们待在一起么?”
“我们都被封了念。”派客诺妲回答他。
“呃…貌似,他忘记了给我封念…”糜稽小小声地说完,只听到一片吸气声。
“为什么?”芬克斯问。
“也许他心里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吧!”糜稽调整了一下坐姿,靠在墙壁上,“他今天杀光了一个南匹斯拍卖会的买主和保镖,从那个人那里抢了一双火红眼。”
“火红眼!”这是众人异口同声的惊讶声音。
当初库洛洛把获得的全部火红眼都丢进了火海,这是大家亲眼看见的,而他们却并不知道糜稽可以具现出火红眼来。所以,惊讶是很正常的!
“嗝!”这时候,蓝染打着酒嗝从里面出来了。
他打开了大厅的灯,突如其来的亮光,使得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糜稽,眼睛一阵刺痛。等到好不容易适应了厅内的亮度,糜稽睁开了眼睛。只见信长、派客诺妲、芬克斯和库哔,四肢都被锁链捆住,分开安置在大厅的四个角落里,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还未好的伤。
蓝染已经不知去向,大厅靠里面的墙壁旁边,唯一的桌子上则摆放着那个装着火红眼的罐子。
一阵踢踢跶跶的声音从旁边的房间中传来,蓝染一手拽着酷拉皮卡的领子,另一只手拽着库洛洛的裤腿,来到了众人所在的大厅。
酷拉皮卡的状态看起来还好,身上的衣服脏了些,没有太多的伤痕,只是感觉他的身上有些虚弱,而且身上被链子捆得密不透风严严实实,仅仅露出了头部。而库洛洛则是凄惨极了,虽然身上只有四肢被缠绕上了锁链,但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已经破烂不堪,身上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伤口流出来的血液有的已经凝固,有的则是还在汩汩流着。明显是一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的样子!
要不是库洛洛额头上那个等臂十字,糜稽几乎都快要认不出这个人就是团长那个风马蚤男了!
“又要开始了!”糜稽听到信长小声的嘀咕,但是却听得一头雾水。
蓝染把酷拉皮卡拽到糜稽这边,靠着墙壁放好,然后捏着酷拉皮卡的脸颊,恶狠狠地对酷拉皮卡说:“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地看着!”
蓝染放开酷拉皮卡,走到库洛洛身边,拽着库洛洛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看着正对着桌子上面摆放着的火红眼:“瞧!这就是你们藏起来的,我的同胞的眼睛!我已经找到了,这是第一双!”
64暴走的蓝染【已丰满】
“看!”蓝染一手指着火红眼,一手拽着库洛洛的头发,并对着库洛洛的耳朵大吼着,“你不是说没有吗!那这是什么!”
库洛洛抿着唇不说话,脸上表情一派淡然,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不甚明显地流转出带着一点点兴味的神色,打量罐子中浸泡着的火红眼,仿佛被拽住头发一身狼狈得被拉起来的并不是他。
顺着库洛洛的目光望过去的酷拉皮卡,同样也看到了桌子上的火红眼,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惊讶。
当年窟卢塔族灭族的时候在场的人都知道,火红眼已经全部都被库洛洛毁掉了,所以市面上流出的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火红眼。但是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这一对,它确确实实就是真品。
而酷拉皮卡印象中能够弄出真实的火红眼的人,就是他的糜稽哥哥了。
如果这对火红眼出现在这里的确是糜稽的手笔,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糜稽哥哥已经有了找到他们的方法?一想到他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就是真的,酷拉皮卡眼睛里隐隐地透露出一丝惊喜,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下去了。
“说!你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蓝染的声音变得很急促而缺乏耐心,等了半晌不见库洛洛说话,他开始有些歇斯底里,“我让你说话!”话音刚落,蓝染就气急败坏地一巴掌狠狠地掴在了库洛洛的脸上,紧接着就用力将库洛洛掷了出去。
库洛洛被掷得高高地飞了出去,一头撞到了派客诺妲挨着的那面墙上,将厚厚的墙壁结结实实地给撞出了一个大坑。一时间尘土四起碎石块乱飞,有的甚至都溅射到了对面糜稽所靠着的那面墙壁上。
烟尘渐渐消散,库洛洛的身影逐渐显露了出来。从糜稽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血液从库洛洛的额头和被扇过的那一侧的耳朵以及嘴角,缓缓地流了出来。
糜稽不禁咂舌,蓝染这一下可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不过毕竟是有着灭族之恨,谁面对这样大的仇人还能够淡然处之的 !只是,蓝染的手法有点太缺乏美感了!
面对着眼前的这一幕,酷拉皮卡尽管已经习以为常,但是习惯了并不代表能够接受。他隐忍着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将头扭向了一边,让自己不去看库洛洛的惨状,也尽量克制自己不让蓝染感受到他的愤怒,以免会让蓝染更加兴奋。
于是,转过头的酷拉皮卡便看见了,距离他不远处靠着墙壁龇牙咧嘴坐着的“侠客”。酷拉皮卡是参加“友克鑫拍卖会大抢劫”这个活动的人里面,唯三知道侠客不能来的真正原因的人,所以此时他看见“侠客”的肚皮还是好端端地被抓来这里,心里的疑窦顿生。
就在酷拉皮卡有些怀疑但是又不太确定的时候,他就看见坐在他旁边的这个“侠客”,顽皮地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看到这个似曾相识的表情,酷拉皮卡终于确定了心中那个,这个“侠客”就是糜稽的猜想。随即他眼中就涌出狂喜,差一点就要掩饰不住。
但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糜稽的现状以后,酷拉皮卡的脸色马上就转为了担忧,因为他发现了糜稽身上也同样被缠绕上了链子。他深知链子手的这些链子的坚韧程度,刚被抓来的时候他尝试过挣脱链子的束缚,但是就算他动用了火红眼使用强化系的爆发力也没能挣脱成功,反而让蓝染发现之后用链子把他裹成了虫子。
旅团的人都被链子手封住了念,唯独他没有,只是被束缚中指链多多照顾了一下。所以他猜测链子手封念用的那个审判小指链,也许是只能针对幻影旅团使用的。他很想把他的这一个发现告诉糜稽,但是因为蓝染就在旁边,他又被捆了个严实所以难以实施,只能焦急地看着糜稽。
糜稽不着痕迹地摇摇头,牵起嘴角对酷拉皮卡微微一笑,示意酷拉皮卡不必担心。糜稽将背在身后的手张开给酷拉皮卡看了一下,酷拉皮卡看清了糜稽手中的东西之后,终于知道糜稽这么放心的原因,也同时将心中的担忧暂且放下了。想着一会要是有机会再提醒糜稽。
之前蓝染把糜稽用链子捆住的时候,已经把糜稽全身上下都仔细地都搜了一遍,并把从糜稽身上搜出的手机,还有一切疑似能够与外界通讯的东西都毁掉并丢弃了。但是糜稽早有准备地将揍敌客家通讯器的碎片中的三枚,趁蓝染不注意偷偷地藏了起来,而他刚才给酷拉皮卡看的正是这三枚碎片。
有了这三枚他特意留下的碎片作为标记,相信伊尔迷最晚在早晨的时候,应该也能带着剩下的那些蜘蛛们,找到这里了吧!只是可惜他之前刚刚使用过侠客那个自损的能力,身上念力所剩本来就不多,而且路上他又用仅剩下的那些念护住他的小屁股,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念也使不出来了。
糜稽将手里面握着的最后三枚通讯器碎片,小心地分散着混进了地上的尘土和碎石之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看蓝染继续发疯。
蓝染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低气压走到库洛洛身前,他一把拽起了库洛洛的衣领,眼含威胁的盯住库洛洛的眼睛:“其他的火红眼在哪里?”
库洛洛抬起头看着蓝染,神态依旧淡然,眼睛与蓝染对着了片刻,然后嘴里缓缓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蓝染拽着库洛洛的衣领,疯狂地前后晃动起来:“我族人的眼睛是被你们挖出来的!才过了不到五年的时间,你怎么会不知道后来将它们转手给谁了!”
库洛洛不再说话,只是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
蓝染被库洛洛的表情激怒了,他疯狂地对被封住念毫无反抗之力的库洛洛拳打脚踢,嘴里大吼着:“你以为你们放了一把火,就可以将你们做下的一切罪孽掩盖住吗!你以为你们把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就可以隐瞒住我族人全部都失去眼睛的事实吗!我告诉你,做梦!从我当年赶回去,发现我族人还没有被完全焚烧干净的尸体,统统都失去了他们珍贵的眼睛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今日幻影旅团必定会在落我手中,是生是死全部由我掌控!”
蓝染越说越是兴奋,手脚招呼到库洛洛身上的动作都加快了速度:“我才不会杀死你们,我只会让你们在失去了念之后以弱者的身份,痛苦地继续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习惯了作为强者的任性和恣意,把弱者的生命都看作是草芥的你们,如今也要尝尝作为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弱者,时时刻刻担惊受怕朝不保夕,被那些比你们现在强大却比你们曾经弱小得多的人随意蹂躏的生活!你们不会有人过早的死去,所以你们也不必再琢磨招揽团员了!我知道你们现在正好是满编的13个人!我曾经对天发誓会让你们彻底地名存实亡!我很快就要做到了,你的那些剩下的团员,很快就会来陪你了!我保证!”
说完这句话蓝染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拽起库洛洛的头发,从派客诺妲他们所在的那边拖到了酷拉皮卡面前。蓝染蹲□子,把库洛洛早已被打得变形了的脸,给酷拉皮卡看:“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酷拉皮卡!这就是你背叛所有族人所选择的男人!这个杀人凶手!这个将我们窟卢塔族灭族的罪魁祸首!你好好看着他!就是这个你不惜放弃所有族人的生命也要选择的男人!现在正像是一条死狗一样瘫软在地上,对于我的拳头只能无条件选择接受,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看!他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无能!你有没有后悔?有没有?”
面对着已经歇斯底里精神错乱的蓝染,酷拉皮卡只是面无表情地保持沉默。因为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一遍,对此酷拉皮卡已经懒得再给予这个疯子多余的表情了。
看着酷拉皮卡对他不理不睬,蓝染仿佛全身的力气都一下子耗光了,他突然瘫坐在地上,嘴里嘀嘀咕咕:“为什么你要选择跟他在一起呢?同为穿越者,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和我站在一边?”
听到这句话,糜稽却震惊了。糜稽不是由于蓝染所说的这句话的内容而震惊,而是因为蓝染说这句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