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兄弟姐妹们有的,他也决不能少!
小心把孩子放到了床上,这时,侍女也端来了酒菜。
二少奶奶这时起身来道:“三爷,咱们去隔壁屋里喝一杯吧。在这我怕吵到孩子。”
李春来这时也睁开了眼睛,笑道:“行。”
本来李春来还想说,二少奶奶现在这般状态,不宜喝酒,但话到了嘴边,止不住又咽了回去。
这女人现在就像是刺猬一般,还是等她安静下来,再慢慢说吧。
……
酒厂的宿舍恍如后世的单身公寓,都是一间一间的。
不算是太大,也都是土胚房,但里面的装饰却还算精致,地势也高,住起来还是不错的。
二少奶奶有两个贴身侍女,以她的身份,自是能分到三间,不过,另一个贴身侍女,好像并不在这边。
来到这边摆开了酒菜,侍女去照看孩子,屋内只剩下两人,李春来笑着给二少奶奶倒了杯茶,笑道:“你现在还在奶孩子,便以茶代酒吧。”
二少奶奶紧紧的咬住了红唇,想反驳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喝了几杯酒,李春来本想直接把事情往正事上引,可二少奶奶此时这般状态……
简直就像是一尊冰雕……
李春来也只能先作罢。
笑着调节气氛道:“这些时日,过的怎样?还舒心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看着李春来规整、却又明显带着说不出距离的问话,二少奶奶一直坚强着的心,登时不由又出现了恐怖裂痕,眼泪再次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滚滚涌落。
可是,她现在又能做什么,说什么呢?
饶是陈如意和风娘都知道她的情况,可,她们又怎敢跟眼前这个男人说呢?
须知,现在的李春来,莫说是在这青州之地了,便是放眼整个天下,那也是妥妥的一号大人物啊……
“嗳,好好说话不行吗?怎的哭起来了?”
李春来一时也有些无言,有种不好言说的烦躁感。
不过,李春来这人便是这般。
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此时看着二少奶奶这般伤心欲绝的模样,李春来对她更多的还是怜惜,这点耐心还是有的。
看着李春来忙自己倒茶又夹菜,二少奶奶忙是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眼泪笑道:“三爷,让您见笑了……奴,奴只是想起了些伤心事,来,三爷,奴还没恭贺您凯旋而归呢。只可惜,奴现在不能喝酒,便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李春来笑着跟二少奶奶喝了一杯酒,心里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事情总算是回归到正轨了。
可,不知为何,李春来又隐隐感觉到,他好像是错过了什么一样……
……
二少奶奶恢复了稳定,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畅了许多。
她很完整的告知了李春来诸多核心的数据,以及酒厂现在最需要解决的几大问题。
首当其冲的,便是原材料粮食的来源了。
青州平原虽是重要的产粮区,粮食产量一直都不错,包括李春来的名声与面子加成,满足现在酒厂的规模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酒厂若是想扩张,这个基数就远远不够了。
另外,酿酒方面的人才,熟练的老师傅,调酒师,包括场地,都需要另行规划配置。
二少奶奶随之也为李春来提了一个很关键的建议:
李春来自己开一家粮米商行!
这让李春来心中不由一动,陷入了深深的思虑。
事实上,从京师回来的这一路上,李春来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
并不仅仅只单为了酒厂的事务,更核心的,自然是为了未来辽海战略的布局。
说白了,若想真正的站起来,不被别人卡脖子,自给自足才是最好的方式!
奈何,李春来现在的底蕴,究竟是撑不起这等框架来的。
包括粮米行也是一样。
莫说国朝了,再往前推个几千年,粮商也始终是重中之重,是决定整个华夏经济走向举足轻重的力量。
相形之下,什么盐商海商的,那简直都是弟弟。
以李春来此时的影响力,笼络青州的一部分乡间土豪绅,垄断一部分粮食源头,问题并不是太大。
可!
倘若李春来一旦踏出这一步,那,性质俨然就变了……
二少奶奶自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给李春来倒了杯酒,低低道:
“三爷,咱们在青州搞粮米行,难度还是有点太大了。是不是,可以把思路往外扩一扩,利用咱们船队的优势,去江南,去湖广,收些粮米来?纵然这一来,价格肯定会贵不少。但只要咱们的精品沂源春能顶住了,想来还是会有不少赚头的……”
李春来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你这个思路很好。但是,去江南不行,去湖广也不行。”
“额?”
二少奶奶登时有点懵了,忙看向李春来道:“三爷,您这是何意?”
言语间已经有了诸多不爽。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气氛,陡然又要被打破一般。
李春来自不会让这等事情发生,忙笑道:“我这可不是在晃点你,你可曾听闻,安南盛产粮米?咱们大明这几年收成不好,减产的厉害。可他们那边,却是连年丰收?”
“额……”
“三爷,您的意思是……”
二少奶奶愣了片刻,终于是有些明白了李春来的意思,美眸止不住的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