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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陪笑道:“三爷,真是巧了,正好小的这边,也有位老朋友刚刚赶到京师来,他向来走南闯北,可是知晓不少风土人情的。今晚,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李春来笑着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带着朱由检上了楼。
……
晋商在此时,可以说是大明最有实力,也最有影响力的商人团体了。
原来一直掌控着大明不少话语权,盘根错节的东南海商们,经过时间的流逝,早已经是颠沛流离。
而广州那边的那些商人们,随着小贸易的不断发展,倒也有点渐渐起来的势头,但究竟天高皇帝远,或许在财富上速度也不弱,可在影响力上,还是无法与这些晋商相比。
等来到了这酒楼的包厢,李春来不由也暗暗点头。
倒并不是说这包厢有多少奢华,反而这包厢并不怎么显眼,很普通的模样。
可,稍稍仔细看,便会发现,其中有着诸多的考究。
特别是墙上挂的一副‘猛虎图’,很有气势,栩栩如生,李春来瞟了一眼,落款竟然是唐寅唐伯虎!
估计,十之八九是真迹。
而且 ,看其画风,应该是唐伯虎年轻时、还没有遭遇到科举串联案的挫折、意气风发时所做。
这俨然就更值钱了。
朱由检对此也很有兴趣,低低对李春来道:“李将军,这,这画不会是真迹吧?”
李春来一笑:“小爷,你若喜欢,等下我看看,能不能让他们送给你。”
朱由检明显有些动心,但很快便是摇头道:“嘿嘿,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不敢要。还不如李将军你送给我一把鞑子刀。”
李春来也被逗乐了,笑道:“成。不过这次打老寨,究竟太急了些,没搞到什么好东西。等来年,若卑职再有什么好收获,必定给小爷您留一把好的!”
“嘿嘿。那可说定了啊,李将军。”
正当李春来嘀嘀咕咕的跟朱由检说着话的时候,王掌柜也带着一个略有消瘦、长的很精明的青衫中年男人进来。
笑着介绍道:“三爷,小爷,这位是小的的同乡,介休人,姓范,名叫范永斗。之前一直在张家口做生意,最近才刚刚到京里来。”
“三爷,久仰,久仰您的大名了啊。您这次突袭老寨之战,着实是大振我大明雄风,大振我汉家雄风啊……”
“呵呵,范掌柜谬赞了,李某也是久仰范掌柜大明多时了啊。”
李春来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猛的一振。
有着那个灵魂的支撑,李春来自是明白,‘范永斗’这个名字,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朱由检就不知道这么多了,依然保持着他的规整,有一种淡淡高高在上的与范永斗打了个招呼,便不再理会。
而范永斗面上看似不动声色,心底里的震撼却是比李春来还要更多!
无他。
饶是朱由检极少抛头露面,此时认识他的人很少,但范永斗的路子究竟野了点。
恰巧,在一次偶然的场合上,他遥遥的见过朱由检一面。
此时,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他已经是认出朱由检来……
这等对他的震动,根本就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啊。
虽说早就知道,李春来凭借着他的赫赫战功,飞黄腾达已经是必然,却又怎想到,李春来的圣眷,竟然到了这个程度啊……
简单寒暄一番,场内四个人各怀心事,却又极为熟络的说笑交谈起来。
很快,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也像是流水宴一般端上来。
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简直应有尽有。
而李春来虽并没有跟王掌柜和范永斗介绍过朱由检的身份,此时王承恩也不在屋内。
但,很多东西就是这般,跟这等聪明人说话,你根本就不用把事情搞的太明白。
王承恩虽是没上来,也是便装,也没怎么说过话。
可。
许多东西能够遮掩,老太监身上的那等尿骚味,却是并不好遮掩。
李春来相信,以王掌柜和范永斗的水平,又怎可能还猜不到朱由检的身份?
……
果然。
这顿酒宴非常欢快。
因为有朱由检在,不论是李春来还是王掌柜和范永斗,又怎会提及什么正事?
多半都是在听李春来说着一些辽地的战事,以及王掌柜和范永斗他们听到的一些趣闻。
直到酒宴结束,朱由检还是意犹未尽,便是上了马车之后,还一个劲的嘱咐李春来,以后再有这等事情,一定要带着他。
李春来笑着送走了朱由检,心情也是极好,转而便是笑吟吟回头看向了王掌柜和范永斗。
这两人此时俨然早已经了然了。
王掌柜有些吃力的咽了口唾沫,这才是忙小心上前来陪笑道:“三爷,现在时候还不算晚,小的正巧在附近有个别院,院子里有眼清泉,水还不错,泡茶很好。不知三爷有没有空,咱们去喝杯茶听听曲儿……”
李春来笑着看了两人一眼:“那就有劳王掌柜和范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