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叔,现在我们只知道刘师叔和曲洋有往来,但是没有证据说刘师叔背叛五岳剑派!”
“你还叫他师叔?他和魔教中人往来,不是背叛五岳剑派是什么?”
左子安对陆柏的理解力也不抱太大希望,毕竟这年头敌我阶级立场分明,和魔教人眉来眼去的落在这些人眼里,不是通敌叛国也是通敌叛国了,“我是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刘师叔呢,确实把曲洋当朋友,但是他当曲洋是朋友,并不表示他就想投入魔教为东方不败效力。三国时的羊祜和陆抗的故事你听说过没?”看他还不能理解,左子安只得搬出了家喻户晓的三国故事。
羊祜和陆抗分别是三国末年西晋和吴国的大将军,领军在荆州对垒时,一次陆抗生病,向羊祜求药,羊祜立刻送过药来。陆抗身边的人怕药中有毒,陆抗却说:“羊祜岂鸩人者!”他相信羊祜是个好汉子,不会卑鄙到在药里下毒。两人在荆州地界上,也算某种意义上的琴瑟和谐,打个仗先通知一下对方我什么时候去,我抢了你的稻子不好意思下次足量偿还,你抢了我的野物也立刻送回来,荆州地界上简直一片和谐。但羊祜灭吴的时候一点都没含糊,著名的《请伐吴疏》就是他写的。说明私情归私情,公事归公事,嵩山派要是把刘正风直接“咔嚓”了,岂不就和吴国那出了名的暴主孙皓一个德性了!
陆柏虽然觉得不服气,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又偏偏找不出话来反驳。
左子安试探性地问道:“再说,如果刘师叔万一金盆洗手不干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金盆洗手?”看陆柏的反应,刘正风到现在为止应该是还没有露出这个方面的打算。“哼,刘正风会金盆洗手?他这两年在江湖上的名头可大了,连他师兄莫大都被比下去了,这样的威风,怎会舍得金盆洗手?”
左子安冷静地道:“先不管这个。但是如果刘师叔和曲洋真是君子之交,五岳剑派和魔教都不知道他们的交情,那东方不败会怎么看他这个左右手?”
“你是说……”
左子安道:“现在我也不能确定地说什么。只是如果刘师叔发现他和曲洋的事已经是纸包不住火的话,那么很有可能会金盆洗手,这个洗手的过程就不一定平安了!师叔,你和我一起去见我爹,让他千万别轻举妄动,现在不是动刘正风师叔的时候!”
嵩山绝顶,峻极禅院,一直是掌门所居之地。左冷禅听了儿子的话,脸色微动,“刘正风勾结曲洋,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们既不是同乡,又不是亲戚,不是魔教中人心存险恶,故意为之,怎么攀得上交情?”
左冷禅果然比陆柏难对付,左子安笑道:“刘师叔是个乐痴,这事爹知道吧?”
“玩物丧志,衡山派就是沉迷于这些靡靡之音,才会没落的!”说着左冷禅想起左子安也是好玩乐一类的,瞪了他一眼:“你可不准跟着学!”
“是,是!”左冷禅看着凶恶,却也算得是个慈父,左子安对他那没有半点威慑性的话一点都不在乎,“魔教的那个曲洋,也是个爱好音乐之人,听说一曲七弦琴弹得天下无双。刘师叔总是自命他的洞箫之音,天下无人能配得上,遇到曲洋这个琴中高手的话,惺惺相惜也不为过啊!”
左冷禅毫不动摇:“那正说明魔教投其所好,更可见用心之险恶!”
左子安敛起了笑容,难得的肃穆正经,连陆柏都觉得不太正常,就听到他缓缓说道:“爹是不是想合并五岳剑派?”
这个问题是他一直想和左冷禅摊开了说个明白的,只是没有合适的引子,也不能平白无故的跑去问他,如今借刘正风的事,说开了正好。
左冷禅却如同听到晴天霹雳一般,手都微微颤抖起来,看向陆柏,吼道:“是谁泄露出去的?”
此时的左冷禅虽有并派之心,但筹划尚未纯熟,也只是和丁勉、费斌、陆柏、乐厚等几名最信任亲近的师弟商量过,连十三太保中的旁系子弟都不曾得知,更别说再年轻些的二代弟子。此刻左子安说出他心中所想,不得不让左冷禅又惊又怒。
看着陆柏急于解释的样子,左子安上前一步道:“爹不用怪三师叔,没有人告诉我。只是,知父莫若子。”他静静地看着左冷禅,毫无后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