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闻风丧胆的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董方伯,也就是东方不败,此刻看着万劫度给莫维峰讲解剑法,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一场雪崩,将一个日月神教教主、一个“冥川河谷”的谷主、两位五岳剑派少掌门埋在千丈积雪下,如果当真得逞,中原武林可真要腥风血雨、永无宁日了!
董方伯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左冷禅竟然有这样的一个儿子,将来必定会是日月神教的大敌。不过现在却不是杀他的最好时机,自己身受重伤,想在万劫度和沈忱烟的眼下杀人绝无可能。而且,让董方伯更加疑惑的是,左子安在接天岭山谷中,击杀“剑阁七英”的无形剑气,到底是什么剑法?看来,对付五岳剑派,比自己想象的难度更大。
几日之后,左子安已经听万劫度讲完了他从中所得的一些感悟,不过万劫度却还不愿意离开此地,只将写好的丢给了左子安,让他再行慢慢领悟。临别时却送了莫维峰一份厚礼,一把极薄、极锋利能缠在腰间的精钢软剑——也是为衡山剑法百变千幻、杀人于无形的特点而特意所赠。
曲曲折折也不知走了多少路,一丝寒冷而清冽的风迎面扑来,外面陡然透下一道亮光来,方知已经走到了积雪线之上。四人从那岩缝中走出,虽然寒气扑面,但在黑暗中渡过了这么多天,乍见到阳光照耀着满山白雪,金光万丈,都喜出望外,在这万丈悬崖之上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只觉五脏六腑都为之一清。
董方伯脸上浅浅的笑容一闪而过,抱拳行礼道:“几位,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看着她转身沿路而下,悬崖虽是绝险,却依旧如履平地。莫维峰不由得赶了上去,拦住她道:“东方姑娘,你伤势还未痊愈,为保万一,这颗药你一定要带着。”他把那颗“灵芷回天丸”硬是塞进董方伯的手中,让她攥紧,“谷主的药是送给我的,算来也是我欠的恩情,不需要你来承这个情的。”
董方伯看着手中攥紧的药丸,“多谢。”惜字如金地吐出两字之后,毫不犹豫地向着远方的雪峰而去。莫维峰怅然若失地走回来,左子安笑道:“哎,这位东方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
“东方白。”
东方白?左子安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啊!不过终究还是出于对东方不败形象的先入为主,他与东方白的真实身份擦肩而过,无论如何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去。
接天岭上的群豪眼见那场雪崩,使得“冥川河谷”谷主生死不明,心中都觉得就算谷主前辈再神通广大,只怕也难逃得性命了。只是人人虽都有这心思,却无一人敢直接说出口,心中惴惴不安,既无法下崖搜寻,又不敢随意离去,否则谷主前辈回来见到自己不辞而别,怕是从此要多灾多难了。在山上苦熬了几日,却没想到沈忱烟当真毫发无损地归来了,不得不让在场群豪又敬又怕,对“冥川河谷”又多了几分畏服之心。
沈忱烟看诸人顶风冒雪在接天岭苦候几日,对秦老二道:“让他们都回家吧!这次的事,不必放在心上,我自有处置。”
“是,是。”秦老二得了这句话,丝毫不敢怠慢,大声宣布了谷主前辈让大伙儿回家的命令,顿时谷中一阵欢声雷动,群豪纷纷到沈忱烟面前躬身行礼之后才下山而去。
眼看着这各路绿林豪杰对沈忱烟敬畏至此,左子安都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对你如此尊敬?”
沈忱烟道:“因为我是‘冥川河谷’的谷主啊!”一笑道:“现在你不明白,以后你会明白的。”
“以后……”左子安顿了一下,道:“我要回去了,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沈忱烟道:“如果你想见我的话,就写一封信放到那个山洞里。那里的机关我不会改动,你随时都可以回去。”
左子安想了想,沈忱烟也不是常常住在那儿,这比太不靠谱了,邮局还能说明了哪一天能寄到收信人手里呢!苦笑一声,道:“那如果你看不到,我岂不是只能白白等着了?”
沈忱烟嫣然一笑道:“我想,我还是有一点喜欢你的。不过,我师父常说,花开花落,人聚人散,最难求一个‘缘’字。如果我们真的有缘,你还怕将来没有再见的日子吗?”
左子安听到沈忱烟竟然承认了对他并非毫无情意,大喜过望,一时激动道:“好!如果能等到所有的故事都结束的那一天,就算你不肯见我,我也一定去找你,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沈忱烟虽然不明白他说“所有的故事都结束”的意思,但心中还是感到甜蜜,说道:“那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不然……”
“我明白!”左子安笑道:“负心汉我做不了,也不敢做,不然你随便在生死簿上这么一划,我可就真魂归冥府渡忘川了!”
沈忱烟微微一笑,真如冰山上的雪莲一般,她身形一晃,已经从万丈高崖下飘然而去,御风飘飘,已经消失在一片冰雪中。
左子安在回嵩山之前,最后看了一眼群山环绕的四川盆地,青山负雪,一片苍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