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派弟子?”
左子安听他不干不净地说什么“丈人一家”,呸了一声,“堂堂一派掌门,也只会用下三路思考问题吗?你想杀我替你儿子报仇,动手就是,问我出身干什么?难不成要先打听打听你眼前这个杀子仇人有没有背景后台,是不是灵鹫寺方丈的徒弟,或者是不是丐帮帮主的私生子,然后确定了没什么背景再杀?那样我倒可怜你儿子了,有这么个欺善怕恶的爹,怎么能学得好!”
叶旭大怒,虽然左子安隐隐戳中了他的心思,他的确是有些怕杀了此人与中原的一些势力雄厚的大派结下仇怨,但转念一想,此刻便杀了他,随便一埋,料来也无人知晓。若有人来找,今天白日里余人彦当街行凶,大可往青城派身上一推,目露凶光道:“我儿果然是为你所杀!今日定要你有来无回!”
只见他长剑飞舞,有若秋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风挟雨势,更显得锐不可当。左子安进入院内时,已经想过,极有可能遇到叶旭,却该如何对付他。他的剑早已不知丢到了何处,当下手无兵刃又内伤未愈,只得连连退让,退进了主屋之内。叶旭一剑劈开了屋门,闯进屋内,虽然黯淡无光,但他剑风呼呼,扫的屋内一片零落,左子安一着不慎,被他踢中胸膛,向后摔去,重重地摔在那朱门屏风上。
“哼哼,老夫也必要一剑一剑地把你的四肢全砍下来,最后砍成八段,血祭城儿在天之灵!”
左子安猛然起身,呼呼三掌朝着叶旭肩头打去,叶旭没想到他居然还能起身相斗,连忙侧转了剑势,他心中觉得以剑胜之不武,也以拳脚对敌,最好一拳一拳把这小贼打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出心头这口恶气。数招拆过,再次一掌打在左子安身上,他再次重重摔在屏风上,这次却震的屏风一阵摇晃。
擦了擦嘴边鲜血,左子安近乎挑衅地对叶旭道:“再来!”不得不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疯狂了,可以逃,也可以说出事实,那样以自己的身份叶旭不会要再取自己的性命,可偏偏不想对这么个货色低头。古代的江湖人有风骨,现代的读人也是有骨气的!第一次遇到这样生死相搏、命悬一线的时刻,左子安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一丝的害怕,全身的热血似乎都烧了起来,我也有当古惑仔的潜质啊!
一次又一次地拳脚相交,在屏风上摔了一次又一次之后,神志不清的他终于觉得:“时机应该到了!”
当叶旭最后一掌击到他身上之后,狞笑着一步步走进,想要彻底杀了左子安的时候,他借着这力道狠狠地向屏风左角一掌拍下。这屏风左足生出裂纹已久,据说胡老汉还请人修缮过多次,平时不许人碰,只怕屏风坍塌伤人。左子安适才受了叶旭七八次拳打脚踢,每一次他都故意撞在屏风左侧,将力道沉到左足上。应力堆积,压不死你才怪!左子安这一掌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急速借力滑开,那重愈千斤的大理石屏风狠狠地向叶旭塌下,饶是叶旭一身筋骨强劲,也禁不住。何况适才一番恶斗消耗了不少内力,当即被砸了个严严实实。
他那一声惨叫,在雨夜中竟显得格外凄厉,随即晕死过去。左子安也不停的咳出血来,显然内伤更重,已经伤到了内脏。看着昏死的叶旭,一身力气褪尽,这才觉得后怕,这险之又险甚至拿命来换的一招,如果不成功,横尸于地的就是自己了。外面依旧是暴雨如注,他有些发愣,其实刚刚也在想,如果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可以回到二十一世纪,就会在明早醒来,发现所有的一切只是在看完小说之后做的一个梦而已?
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来,刚刚叶旭说“救”,说明胡家一家应该还没死,可站了几次都失败了,浑身上下似乎散了架,也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这次的梦很长,似乎在梦中可以回家了。自己明明生在二十世纪,长在二十一世纪,在应试教育大行其道的新中国,也算是丧权辱国的“别人家孩子”。过独木桥的时候,考上了一所人人艳羡的大学,眼看着大学要毕业,研究生录取通知还没到手,偏偏飞来横祸,在连续熬夜三天三夜之后,直接晕倒在了图馆,从此再没醒过来,哦不,应该是在那个时空再没醒过。对于接受唯物主义、学好数理化长大的左子安,不想骂上帝也不想找佛祖,满脑子想的是:我要能回去,一定要问问虫洞能否传送意识而不是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