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闲聊几句,活跃了下气氛,看向孟皇后,笑着道:“怎么样,在这里清净不少吧?”
  ‘江南西路’四个字,闹的整个大宋不得安宁,即便是孟皇后,也没能躲过。
  作为孟家嫡女,高太后指定的当朝皇后,无疑是‘旧党’的指望。
  江南西路这般大的动静,有无数人争抢着要与孟皇后‘陈情’。
  孟皇后能躲一个,推两个,挡三个,却不能阻所有人。
  是以,赵煦直接将她安排出宫,住进了这家酒楼。
  孟皇后笑着,道:“臣妾是轻快了,只是母妃那,怕是不太好交代。”
  赵煦眼皮挑了几下,轻声叹道:“母妃那好说,我都给她挡了。但她担心了十三,时不时的要我将他调回京。”
  赵似出京剿匪,本身就是有危险的,现在江南西路全路封境,就更令朱太妃忧心忡忡了。
  大儿子不省心,那是官家,她能体谅。可小儿子为什么就不能太太平平的,将来娶妻生子,做个太平王公?
  朱太妃并不是一个热衷于权力的人,在人生上,她现在,只有孩子,一心都在孩子身上,希望所有人孩子平平安安,在她眼皮底下才能安心。
  孟皇后也有个令她忧心不已的弟弟,与朱太妃算是同病相怜,瞥了眼赵佖,给权哥塞了点小点心,轻声道:“官家,臣妾想着,慕古现在诸多事情缠身,不如,就不参加这次恩科了吧,反正后面有的是机会。”
  慕古是孟唐的字。
  孟唐现在皇家票号干的很不错,朱浅珍有意让他去苏州府,统筹皇家票号在江南的发展。
  但这是正常事,最让孟皇后担心的是另外两件,一个是恩科入仕,一个就是婚事。
  孟唐与章家那位小姐,感情似乎有了递进,悄悄的开始谈婚论嫁,已经试探性的询问过孟皇后的意见。
  赵煦逗着权哥,小家伙有点小挣扎,随口的道:“这个看他了,他不想参加,那就不参加。不过在看我看来,你们的思想包袱太重,没必要纠结太多。大相公等人,不会针对孟唐的,至于下面那些小手段,你是当朝皇后,还护不住弟弟?”
  孟皇后抿了抿嘴。
  她在极力避开党争,躲在仁明殿几乎不出来,也从不见朝臣,不对任何人,任何事做出任何态度。
  她这样堪堪自保,何况无依无靠的孟唐?
  赵煦瞥着孟皇后依旧忧色的神情,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朕吗?”
  孟皇后连忙握住赵煦的手,看向四周,俏脸微红。
  赵煦笑了笑,将权哥放到长椅上,看向赵佖,道:“大相公又找你要钱了?”
  赵佖向着声音方向躬身,道:“大相公,似乎对新币有些想法。”
  每个皇帝都会铸造钱币,改个年号就要铸。
  在赵煦的想法中,铜钱日后,就只有‘绍圣通宝’,后世不得铸造新币。同时,银本位,在适当时候,也需要确立。
  自然,眼下,还是要推行交子,解决铜钱不变交易的困境。
  “嗯,这个我与来与他说,苏相公怎么样?”赵煦扶着权哥,看她爬向孟皇后。
  赵佖道:“苏相公没有怎么说话,精神还不错。”
  赵煦放开权哥,拿过茶,喝了一口,道:“那就好。慕古不想考,就不考。他的婚事,我再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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