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努力奋斗,难道真的就想这么打打牌,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连老婆也不找了?”
“这年头,苦干实干,做给天看;东混西混,一帆风顺;任劳任怨,永难如愿;会捧会献,杰出贡献;尽职尽责,必遭指责;推托栽赃,邀功领赏!杰哥,你知道的,我要是会捧会献,你会拿我做朋友吗?”跃飞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说话一套一套的。难怪有人会说,跃飞人死了,那张嘴巴还没死。
“你不会多读点书,多学点技术,有机会的时候……”陈杰还想劝跃飞两句,跃飞却不让他再说下去:“得,杰哥,别说了。这年头,完美的人生就是住英国的房子,戴瑞士手表,拿美国工资,娶韩国女人,嫖俄罗斯女人,开德国轿车,喝法国红酒,雇菲律宾女佣。我再怎么奋斗,都不可能达得到,这一辈子,注定是个工薪阶级,还是自得其乐吧!”
“看你这扶不起的阿斗像,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说了。”陈杰站起身来:“你还不快点起来洗脸漱口,等会好去送袁煌。昨天晚上,你们两人到底哪个赢了?”陈杰问道。
“当然是我!”跃飞看了看在收拾东西的袁煌,故意找骂似的惹袁煌:“他那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不输死他就以经万幸的了。”
袁煌在收拾行李,听见袁煌损他他也毫不在意,主要是普车一枝花来电话让他去南京,能得到普车一枝花的青睐,他就觉得这世界灿烂无比,别说跃飞这两句话,就算是有人在他脸上扇他两巴掌,他也绝对是笑容满面。跃飞这话要是改在往日,他不追着他到处『乱』跑,那才是怪事!
“好了,你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难得赢这么一回。”陈杰的口气带着敲榨:“今天由我裁定,你小子将赢了的钱请我们到华帝宾馆去喝早茶,一来是为袁煌洗尘,二来是祝贺他赢得美女芳心。”陈杰转过头对袁煌道:“袁煌,这小子赢了你的钱,我让他这么呕出来,你有没有意见?”
“好极了!”袁煌将东西收拾好,放在一个旅行袋里,提起来放到自己的床上,回过头来望着跃飞:“平日里看到你小子这个样子,我心里就特来气。不过今天我心情好,看你这个小样,罚你请客,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了。老实说,你请还是不请?”
“我请,请啊!两大强敌在前,吃都吃得我下了,我敢不请!”跃飞笑道:“袁煌,以后就有得你受了,天天面对普车一枝花那张冷冰冰的脸庞,就和面对一具死人脑壳有什么区别。”
“要你管,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袁煌左手提起旅行袋,右手搀起跃飞,对陈杰道:“杰哥,我们走!”
“是不是再叫几个人去,吃穷了他!”陈杰在一旁建议。
“要得。”袁煌积极响应,却故意说道:“你看跃飞那样子,叫他请客,比割了他的肉还难受一些。”
“屁话,请客就请客,别拿话沤我。”跃飞挣脱袁煌搀着的左手,从床枕头下『摸』出钱包,豪爽地说道:“全部家当五百块,你让我请多少人都行,余下的钱就由杰哥掏腰包了。”
“好呀!再把赵刚,王磊,家琪他们叫上。”三人说着笑着,走出宿舍,迎面却碰上了李建华,李建华看见他们,便停下脚叫道:“陈杰!”陈杰看见李建华,也停下脚步故意扯长了嗓子说道:“班长大人――。有什么需要效劳的。”
“恭禧你,陈工。”李建华一脸的敬意,想起老弟李建军冲到手时,陈杰的仗义执言,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和陈杰有什么隔阂,他觉得陈杰比候耀华更值得信赖。
“我能有什么喜事,不被人当做是替罪羊,就以经是大吉大利了。”陈杰话中有话。
“别理他,杰哥,我们走。”袁煌伸手来拖陈杰,跃飞趁机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故左右而言他的道:“候耀华的狗腿子!”
李建华笑笑,也不发脾气。知道自己和他们理论,受气的还是自己。他干脆直接走了过来,对陈杰说道:“陈工,恭禧你高升冲压车间副主任……”
“别逗了,有你和候耀华在,他能当副主任?”跃飞哈哈笑道,简直像听了公鸡下蛋一般可笑。
“千真万确,任职文件以经下发到各个车间,候耀华叫我来找你回去商量工作。”
“看样子是来溜须拍马的。”跃飞嘲笑道。
“你告诉候耀华,冲压车间还是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是一个闲置的技术员,那个车间副主任,谁爱干就让谁去干,我才不希罕,今天我们有事,你别来烦我!”陈杰对李建华说完,回过头来对跃飞和袁煌说道:“走,我们做我们的事去。”说完,三个人扬长而去。
李建华站在原地,望着他三人扬长而去,心中不觉感到纳闷:陈杰这小子是不是吃错了『药』,一个副主任,比他现在的这个技术员,一年的收入至小要高出一倍,好多人想都想不到,削尖了脑袋往上爬,他正当做儿戏般,真是不可理喻……
第五十八章不得志怎么叫小人
“杰哥,你想好了,那可是车间副主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一年可抵得上你现在两年。许多的人拖关系,走后门,打破脑袋都想得到的,你可别一下子义气用事,到后来心里面后悔。”跃飞边走边提醒陈杰。
“走吧,”陈杰拍了一下跃飞的脑袋,笑道:“你小子怎么这么多嘴,像一个典型的『妇』道人家,婆婆妈妈的,明天到工会推荐你去做『妇』女主任去。”
“跃飞也是好心,大哥,你上去了,有些什么事,你也好帮我们说说话。在我们这帮扶不起的阿斗里面,好歹也出了你这么一只凤凰。我们脸上也有光彩。”袁煌说这话比跃飞好听多了。
“你两人的好心好意,我当然得领。可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的为官之道就是为领导干一百件好事也不如与领导一起干一件坏事。像我这种人,岂是同流合污的料子。说到帮你们说话,就我现在这样,无职无权,说什么他们都不能拿我怎样。要是当个一官半职,就得和上面保持一致了。你们懂吗?”陈杰边走边和他们解释。
“大哥,不管你怎么想,我们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好的!”陈杰,袁煌,跃飞,三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候耀华此刻正座在车间办公室,心里好生懊恼,到看不出来你杨全德还蛮厉害。虽然你没有撤我的职,却将陈杰安排到我的身边做副主任,这摆明了是想牵制我候耀华。想借陈杰和工人们的关系,来将我候耀华架空。你的确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我还真的是低估了你。不过你不是省油的灯,我候耀华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到要看看是谁厉害一些。
候耀华越想越觉得杨经理不是一个好东西,他妈的倔老头,不识相的老头,还不去死的老头!你计谋高超,我斗你不过,我还未必会斗你女儿不过。你在我身上动心思,我就在你女儿头上使坏,看看斗到最后,是谁胜谁负?是你杨全德听我的,还是我听你杨全德的!候耀华想到这里,那张脸上『露』出了一种阴阴的冷笑,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手中掌握似的。他促手抓起桌子上的电话,拔通了铁肩担道义的手机:“铁兄,这么久还好吗?”
“好,候主任,有什么事情要办?”电话那头传来铁肩担道义那阴不阴,阳不阳的声音。
“我想问你一声,杨紫研吩咐你办的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那天不是跟你说了,那女孩命大,被人救了,只是额头上受了一点轻伤。”
“我不是问你这个。”候耀华继续说道:“我是说这两天你的手下将她的脸庞搞得一塌糊涂没有?”
“那倒还没有,那女孩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自从被癞皮砍伤之后,她住在望湖宾馆,每天进出都有好几个保镖,我们无从下手,看这架势,这女孩还不是一个一般的角『色』。”
“不管怎么说,你把她给我搞定,我的日子才会好过,铁兄,要不然,我以后连话都吃不上了。”候耀华开始诉苦,想博取铁肩担道义的同情,换得一点弟兄感情,让他早点把事给做了。
“你说做就做,哪个给钱啊!我下面的弟兄还要吃饭呢?”铁肩担道义开始哭穷。
“杨紫研不是以经出了价,你们不是以经谈妥了。”
“当时她是出了价,我也答应了。可是我的手下把事没办利索,我只收了她一半的钱。”
“你把事办好了,她那一半敢不给你啊?”
“候主任,可是杨紫研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不用我办了。你是知道的,做我们这一行的,最讲究的是信誉两字,何况还是我们的事办得不利索,她不要我们再办,我也不好说什么,也就答应她了。”铁肩担道义在电话里诉说着情况。
“妈的!”候耀华脱口骂道,没想到杨紫研收手收得这么快。
“你骂谁?”电话里传来铁肩担道义那凶恶的声音。
“铁哥,我不是骂你,我是骂杨紫研那个『马蚤』货,她怎么这么快就收了手。”候耀华赶紧解释。
“我给你的那段p3录音,难道不能起作用?”
“桃花的伤势太轻,不能起致命的作用。”候耀华说道:“铁兄,你能不能再帮我出手一次?”
“那没办法,你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铁肩担道义一点也不通融。
“铁兄,只要你肯出手,钱好说,多少都行。”
“候主任,哪能多要你的,老规矩,市场行情,三万。”铁肩担道义话说出去,好像没有回旋的余地。
“好!”候耀华咬咬牙,一锤定音,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铁兄,不管怎么说,你得想办法把这事往杨紫研头上推,我这钱才花得值得。”
“这没问题。”铁肩担道义一口应承。
“那你得快点动手,不然那老家伙又得想办法算计我了。”
“放心,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铁肩担道义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电话。候耀华也跟着挂了电话,他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种流氓本『色』:“杨全德,你想和我玩,我们索『性』就玩大一点,到要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来阴一下,阳一下的。安排一个陈杰放到我身边,我就怕了你呀!你也太不了解小人了,什么是小人,我就是小人,我什么手段都可以用,而你呢?听过小人得志没有?为什么这么说?那就是小人一定会得志的,小人不得志,怎么又会有小人得志这个说法呢?”候耀华刚这么想着得意的时候,李建华敲门走了进来。
“陈主任呢?”候耀华心里虽然得意,但表面上还不敢狂妄,他怕陈杰在后面,问话时还特地添加了陈杰刚拥有的官名。
“他不来,说今天有事,”李建华在候耀华对面座下。
“你没说他荣升车间副主任了?”候耀华问道。
“说了,他说那车间副主任,谁爱干,谁就干!他才不稀罕呢?”
“他真是这么说的?”候耀华反问道。
“嗯!”李建华点了点头。
“哈哈……”候耀华突然狂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候耀华才对李建华说道:“老弟,你这个班长有机会往上升了。”
第五十九章懒汉的集中地
杨经理座在办公室里,双眼盯着桌面,一个人在生闷气。旁边的欧阳秘书,小心地问道:“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陈杰,让他过来一趟,问清情况再说。”
杨经理不作声,好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吩咐欧阳秘书:“你去将这两年来我公司的生产情况,产品更新情况,销售情况,工人的索质,拥有的技术力量,特别是技术力量等等这些方面的材料给我整理好,下午送到我办公室里来,今天晚上我要加班,消化掉他。明天张老板就要到我们的公司里来,我得准备准备。“好,那我去了。”欧阳秘书说道。
“慢!”杨经理将快到门口的欧阳叫道,有点不放心地又吩咐道:“你去郑书记那边看看,问问他安排好的欢迎仪式准备得怎么样了?”
“好的。”欧阳秘书走出门去,杨经理才抓起电话,去拔陈杰的电话。陈杰这小子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杨经理在心里骂道:自己好不容易力排众议,将他扶上副主任的位子,期待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没想到这小子说不干就不干。做事凡事由心,这怎么能行呢?要是这样,以后他要是再想上去那就难了。刚才他为什么不当着欧阳秘书的面打电话给他,说白了,有些话他还是不想当着秘书的面说。刚才候耀华来电话说起陈杰的任『性』,他简直是想抓过陈杰来狠狠地揍他一顿。看候耀华那嚣张的样子,他在电话里都能明显地感觉得到。陈杰这小子,究竟怎么了?他得打电话问问?
此刻的陈杰,正和跃飞纠集平时玩得好的二三十个弟兄,座在华帝宾馆一楼的早茶厅喝早茶。听到电话声,便掏出手机,见是杨经理的电话,便接了:“杨经理,找我有什么事啊?”
“你小子,是不是谦副主任这个位子太小?”杨经理的声音很大,看样子心中有气。
“没有的事。”陈杰回答道。他不想顶撞杨经理,一是杨经理的为人。二是他是杨紫研的父亲。
“你先听我的,在那个位子上干下去再说。你知道的,在公司,什么事都得按程序办。你从一个技术员,一下子被提升为一个副主任,这以经是破格录用了。有机会,你怕我不给你扶正?!”杨经理以经在加官许愿了。
“杨经理,不是这么一回事?”陈杰想解释,没想到却被杨经理一下子打断:“不管怎么的,你先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我想听听你的解释,电话里说不清楚。”
“现在不行,现在我有事要办,等我办好了事,我再到你那里去。”陈杰说完,也不征求杨经理同不同意,就自行将电话挂了,他知道杨经理的脾气倔起来那是十二头老黄牛也拉不回来的。他只得不客气地挂了电话,还将手机关了机,他才懒得管杨经理在那头是不是气得七窍生烟。
杨经理在那头果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妈的,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年轻气盛,都不将他老头子放在眼里了。要不是女儿喜欢他,为了他跟自己闹得要生要死的,不然,冲陈杰这目中无人的态度,陈杰就是再有本事,他也不会去用他的。当官人的脾气,有谁不喜欢用奴才呢?
这边,跃飞走近陈杰,问道:“谁来的电话?”
“杨经理。”陈杰将手机放进口袋。
“是不是叫你回去?”跃飞劝陈杰:“叫你回去你就回去吧!一个车间副主任虽然屈了你的才,但要升上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收拾癞皮,帮桃花出气,有我们也可以了,我跃飞办事,难道你还不放心?”
“你办事,我放心。”陈杰笑笑:“帮桃花出气,是义字所在。不是别人可以代替的,我要是这一走,别人还以为我是缩头乌鬼。今天我请这么多的弟兄来,不是怕我打不赢癞皮,而是我要告诉那个什么叫铁肩担道义的。不是他黑社会才可以喊得动人来打架,我们这些工贩子一样可以和他群欧的。”
“你真的不想出任车间副主任?”
“嗯!”陈杰点点头:“过一阵子,我就准备辞职了,这个国营企业,真的是让人不思进取,有抱负不能施展,有才能不能发挥。干和不干,你说有什么区别,这纯粹是一个滋养懒汉的地方。这种地方,就是一个懒汉的集中地。”
“你真的要走?那我们弟兄……”跃飞话未说完,赵刚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来到陈杰面前,说道:“癞皮和一个人,以经在向我们这一边走了过来。”
“嗯!”陈杰点点头,示意以经知道了,然后对跃飞吩咐道:“你带起弟兄们出去,不要让他发觉,先将他团团围住,我再出面收拾他。记住,千万不要让他发觉,要是让他转身逃走,那我们再去追他,那就麻烦多了。”
“你放心,陈工,单打独斗,我可是死翘翘。要是论起带人打群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