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反倒是疑惑地问道——她对于张清和培养张三的模式再了解不过,因为她不加管束的那些岁月里,也是这般慢慢过来的,只不过那是没有人教她,只能是自己慢慢在邪祟堆里头爬。
“因为明日才有血气大药给他补充。”张清和没有卖关子。
“既然水族在渭水里头潜着,那肯定身上还有其他好东西,说不得还有着其他水族,也领着一匹龙落子。
我几天拿着个空篓子回转,张忘形也三天没钓着鱼,说明他们这三天依旧在渭水里头。”
“原来你也算是给自己弄个省力的洞虚探子,不用自己每日去沧江,反倒是能够通过张忘形的鱼获来判断那些鬼东西究竟还在不在。”
太阴星君讶异——她固然想到了,但是也惊异于张清和的懒惫。
“不止如此,这还说明了他们在等。
他们虽说没动静……但是恐怕在等。”
张清和细细推测。
“等?等什么?!”
“等我……”这青衣少年笑了笑,天地的颜色顿时消去大半。
“但是放到现在这个情况来看,是等张忘形。”
他俯下身子随手捡起几块结着的泥尘,又伸出左手食指,右手将灵元凝练,作刀锋状。
一道素净的光华略过,两枚仿佛重若千钧的滚烫血珠自指尖涌出,低落在泥尘里头。
而在这血珠堪堪流出滚落的一瞬间,张清和便抽空了三尺方圆的天地灵息,使之并不产生什么共鸣。
混合着道胎精血的泥尘被张清和随手搓了搓,搓作七八个米粒大小的丹丸般的饵料,随后锁天链自眉心浮出,锁住道胎血的神异,防止引起周遭村子里头稻草邪物的异动。随后被张清和像模像样地装进了玉瓶里头。
赵海棠看得一脸懵懂,反倒是张三若有所思。
“上次那头龙落子,若我所料不错,是寻着我第一滴血的味道私自追了过来,恰巧跑到了咱们的锅里。
而相同的气息一旦出现,它的主子们可不得给它找回场子?更何况我这东西,比之龙落子,怕是对于他们更加有吸引力。
当时不知为何,没引上来,真是可惜了。”
张清和摆弄着手里的玉瓶,细腻地说道——
“把这玩意交给张忘形去闹腾,更保险,也更省力,等于忽悠了个人来给小三儿和他娘亲找灵材。
更何况数百年后张家被水族围攻,两家围绕张家的秘密,应该是有着什么矛盾的,若是交手,我等自可以看得出来。”
张清和伸出手来,一片只比鹅毛略小的雪落在张清和白净的手上,随后说第二片、第三片……
雪在下大,更也在积累。
“你看,雪要大了,商队只得驻扎在这儿了。”
张清和笑了笑,他不知道那二人使了什么手段,不过能够如此不着痕迹,也足可以使人惊讶了。
“先生!先生!”
也正是此刻,那穿着蓑衣斗笠的老实人自谷口而来,见着张清和远远兴奋地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