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距离恩兰·达扎路恭东南方向差不多十里远的一座山峰上,张献诚隐身在一块山石后面,将头探出,看着下面的山路上长长的火龙队伍,心中同样充满震惊,他忍不住喃喃道:“疯了!呵呵,这是疯了……八万人,这是要送光啊……”
天策军突然杀来,张献诚也跟着恩兰·达扎路恭北逃,一路上这近四万吐蕃军军无战心。像狗撵兔子一样被人数远少于自己的天策兵追着跑,更可笑的是,这些常年在山地高原行军的吐蕃士兵,竟然连逃跑也跑不过这些天策步兵。被对方从后面追上毫不费劲地射死捅死。
就在差不多一个半刻时前,张献诚便隐身在这块山石后,亲眼目睹山下三千多跑不动了吐蕃蛮子,被后面不到四百的天策士兵追上,然后竟然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原本他觉得。只要害死了萧去病,安禄山造反就极有可能成功,然而就在这一刻,当他幻想着八万幽州军与一万五千天策军正面对上的情景,突然一下觉得,八万幽州军同样会全军覆没……
“什么军队……”
感慨过后,眼看几只火把长龙从下面的山道追击而过,又等了一会,张献诚悄悄地潜下了山,向南走了七八里。这里是金沙江的一个大转弯,道路越发险峻,上面的山崖也更加陡峭,当然,对他来说,要攀上去,并不算太难,但关键是,现在他的肚子也有些饿。
然后,在快要走到弯道边上的时候。张献诚听到的虫笛的声音,顿时眉头就是一皱,提起不多的力气,纵身跳上了一块山石。然后往山崖山攀登,准备从上面悄悄绕过这里,然而在过弯道的时候,他看到下面吹笛子的,正是阿幼朵。
然后他就停了下来,想看看阿幼朵到底想做什么。张献诚全神贯注看着下面,却没有注意在他扶手的地方,一只长相怪异的金黄色蝎子悄悄爬了过来,随后重重叮在了他的手掌上。
张献诚痛得失声就叫了起来,手臂一甩就将那只蝎子甩飞,与此同时,又有十几只毒蜂嗡嗡飞了过来,张献诚感觉到整条手臂都有些麻,一下反应自己这是着了阿幼朵的道。
他衣袖一挥,赶走毒蜂之后,然后,几个纵跃一下跳到山道上面,长剑出鞘一下搁在了阿幼朵的脖子上:“贱人,你敢暗害我!快拿出解药来。”
另一边阿幼朵还没说话,他的阿爹和矣罗识诏几十名部落勇士也一下围了过来,手持弓弩,还有的几人将吹筒放进了嘴里。
矣罗识诏主急切道:“狗贼快放开我女儿!”
“放开阿幼朵,否则杀了你!”
张献诚自然不会为其所动,长剑作势就要轻轻一划,这个时候,阿幼朵也大声喊道:“阿爹你们不要过来,我来跟来做个了断。”
矣罗识诏主忧心不已地退开几步:“阿幼朵,你可不要意气用事。”随后又对张献诚威胁道:“狗贼,你敢伤害阿幼朵,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他说这话的时候,更多矣罗识诏的人围了过来。
阿幼朵道:“张献诚,我说过,你要骗我,定叫你被被万虫噬咬而死的。”
“你是说刚才那只蝎子也是蛊虫?”张献诚感觉手臂更麻了,他有心想砍掉手臂又狠不下心:“可有解药?”
阿幼朵狠狠道:“你觉得我会给你解药吗?你敢骗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真是个疯女人,张献诚心里大骂道,随后身形一闪,一下来到矣罗识诏主的面前,长剑抵住他的脖子,冷冷道:“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杀了你阿爹!”
……
这边互相对峙的时候,在距离铁桥城差不多八十多里的地方,恩兰·达扎路恭和尚结赞带着几十名亲卫正在躲路狂奔。
自那次休息过后,自己这边又被天策军追上三次,死伤惨重,到现在跟在两人身边的就只剩下不到四十人了,而对方却依然紧追不舍,那几十名身穿渔网服的人,简直彪悍凶残得让人恐惧,其中领头那人,更是已经超出了凡人的范畴。
那人好像没有重量一般,身轻如燕在狭窄的山道上也能纵掠如飞,更加胆大无比,一人一刀就敢冲入上千人的队伍中厮杀,而且永远不知道疲累也似,永远冲在最前面,将他们去路拦住。
天策军除了萧去病以外,竟然还有一个如此厉害的高手,怎么之前不知道?
正疑惑的时候,后面四十一人就一下追了过来,双方的距离在飞快地接近,领头那人在相距还有三十多步便一个纵身跳上右侧陡峭的山崖,几个跳跃之后,一下就越过了众人。
“天亡吐蕃……”
“绝境……”
恩兰·达扎路恭和尚结赞两人在心中哀叹,随后恩兰·达扎路恭大声怒吼道:“拼了吧!”
这个时候,从陡峭的山崖上越过众人的那名天策军特战队头领也轻身跳到了道路中间,手中宝刀挥舞,有如白练横空,不大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的语调传了过来:“大论何走之急?”
恩兰·达扎路恭和尚结赞顿时大惊失色,不可置信道:“你是……兰陵王……萧去病?”
“然也。”萧去病淡淡笑道:“那日决战前本王说过,此战你若不死,本王定要找机会与大论相约把酒言欢。大论为何要急急逃回吐蕃,有意使本王言而无信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