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礼,你坐罢。”
“是。”玉井应到。
“所梦何梦?”莫阳提笔问道。
“弟子梦为一闺阁弱女,十五岁出阁为人妇,婚逾一年,入寒香寺祈愿,此后便醒了,梦无后续。”玉井据实答道。
莫阳大笔一,接着问道:“梦醒有何体悟?”
玉井沉默了一会,才道:“托生于富贵之家,仅短短十六年,便有颇多烦恼,更遑论贫苦之家,人世艰难,不若求一段仙缘,渡人间苦厄。”
莫阳笔下下顿,似笑非笑道:“师弟倒收了个好徒弟,志向了得。”
玉井只做不解其意,腼腆道:“督教谬赞,弟子惭愧。”
莫阳没有搭腔,又问道:“此南柯一梦,你要去要留?”
“留。”这梦里,有她贪恋的温暖。
月山追问:“为何?是梦而已。”
“留有此梦,方能记下今日志向。”玉井自然不会告诉月山真正的原因。
“好,你去罢,让迟儿进来。”莫阳道。
“弟子告退。”玉井起身道。
柳迟儿似乎正在问着沈庭白些什么,可他却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內室,触到玉井的目光,表情便有些不自然。
“迟儿,进去罢。”直到走近,柳迟儿都没丝毫察觉,玉井便拍了拍她的肩。
柳迟儿似被吓了一跳,微微瑟缩了一下,才微笑道:“好,我这就去。”
“别紧张。”玉井轻轻握了一下柳迟儿的手。
“嗯。”
“你……”两人同时开口。
玉井觉得好笑,“你先说罢。”
沈庭白不看玉井,转头问月山,道:“师父,我和玉井出去一下,可以么?”
“不要走远,快去快回。”月山挥手道。
“方才督教问你什么了?”沈庭白道。
“就问了些与梦境有关的事情,我简略答了。”玉井无所谓道。
“督教可曾问你是否要忘记梦境?”沈庭白问道。
“问了,我说我要忘记,你呢?”玉井一本正经地满口胡言。
沈庭白似是有些气恼,“你怎么这么轻易就能选择忘记?”
“为什么不能,万一我说不忘,督教不让我去仙门大会了怎么办?你是梦见了什么,这般舍不得?不如说来听听?”玉井明知故问道。
“与你何干?”沈庭白冷冷一笑,甩袖走了。
玉井有些愣神,怎么这么容易就生气了,真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人呐,正好她也懒得解释。
她前脚刚踏入殿门,莫阳后脚便出了小阳堂,玉井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等待莫阳宣布结果。
“此次仙门大会,只有五个新弟子随同名额,想必你们都知道罢?可有人自愿退出,将机会让给其他人。”莫阳环视众人道。
殿内一时落针可闻。
方才在小阳堂内,他便猜知此行无望了,谈墨前进一步道:“弟子自知力拙,无缘于大会,愿让位于师弟师妹。”
“好,难得,本尊与你另有奖赏,还有其他人么?”莫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