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宜主笑的苍白的没了颜色。
“若我可以帮你离开,愿意跟我走么?”玉井一时冲动,说了这么一句。
赵宜主讶异地看了玉井一眼,不过萍水相逢,他何必如此,终还是摇头,“我已经离不开这样的深宅大院,纵使出去了,我又能做些什么,只怕终有一日还是辗转于这些达官贵人手中,命运如此,我倒情愿站到最高处,一生只委身一人。”
“是么,若有一天,你后悔了,尽可以来找我。”玉井只是笑笑,不再多说。
玉井一番话全是真心,只是完全忘了她此时还是作男装打扮,这话听在赵宜主耳中就有了点别的意味。
昨日沈庭白被赵宜主拖走,一直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不由觉得二人刚见面的时候,自己竟觉得她像玉井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一路上烦不胜烦,还不能发作,直到逛完了整个公主府才被放回来。
受了一整天的声波攻击,沈庭白回来以后就没给过玉井好脸色,不过好歹不是没有收获,不然他才真是疯了,公主府的路是摸清了,阳阿允许他自由出入,可终归还是谨慎些好。
玉井大清早还得去给赵宜主授课,沈庭白昨天受了摧残,清早起了,闲来无事便又不客气地躺回床上睡到日上三竿。
所以,当玉井授完课回来找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阳光已经照的满室生辉,可沈庭白还舒服地睡在床上,似在做着什么美梦,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玉井立刻就不平衡了,人比人气死人,他怎么就可以这么闲,睡懒觉不一向都是自己的专利么?
定了定神,玉井又想到自己在青阳的第一场梦就是被这家伙给搅没了,这下真是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此仇不报非女子。
哼哼,小样,你也有今天。
玉井扣了扣脑袋,捂嘴一笑,也不吵醒沈庭白,蹑手蹑脚地走到桌案前,研了磨,又挑一支没用过的毛笔,沾了个饱满,轻轻走到沈庭白床边,仔细考虑了一下该给他画点什么好呢?
灵光一闪,就画这个了,玉井只在他脸上勾画了寥寥几笔,就满意地收手了。为了让他晚一点发现,她还特意把弄乱的桌面恢复原状。
恶作剧虽然结束了,可是玉井还是没有好心到让沈庭白继续睡觉,再次走到他床边,观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才慢慢俯下身,凑到沈庭白耳边,声音却一点也不像动作那般轻柔,“懒猪起床啦!”
沈庭白颤了一下,皱着眉头睁开眼,神色明显是有些不悦,看到是玉井立在床边,只好把起床气压下去,静默了半晌才开口说话,“这么早就回来了?”
“哼,这还早,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辰了,都该吃午饭了。”玉井极力忍住笑,用鼻子哼气。
“是么,那你让开,我去擦把脸。”沈庭白毫无愧色。
玉井拦着沈庭白还不忘损他一句,“别擦了,可干净了,一点儿口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