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进境实在艰难,半年前便停滞不前了。”
“你自己能察觉到这点,已经难能可贵,弹琴的技艺,我没什么可以教你的,只有这琴境一途,尚能为你点拨一二,我也来一曲汉宫春,你体会一下。”玉井道。
赵宜主起身为她让位,却并不再坐下,而是无声地立在玉井身后,细细品味这琴声与自己的有何不同,或者说,胜在何处。
一曲下来,赵宜主已经为玉井的琴音所折服,同样一曲汉宫春,同样的完美的琴技,只不过是不同的人,弹奏起来却是天差地远。她能感受到那琴音中的那一股清傲,就如同潇洒江梅,向竹梢疏处,横两三枝,清香未减,风流不在人知。如此琴音,有神有形,高了自己不只一筹。
“苏玉公子的琴弹得极好,宜主叹服,只是公子琴音的神髓,宜主恐怕无法学会。”赵宜主惭愧道。
“不必着急,也不是让你一日就能学会,我会在公主府待上一段时日,你有不懂的地方,尽可以来问我。”玉井温言道。
“谁在那里。”沈庭白沉默了半天,忽然出声。
玉井往沈庭白看的方向瞧了一眼,只见屏风后有个影子。
“苏白公子不要介意,屏风后头大概是我那顽劣的妹妹。”赵宜主对沈庭白解释道。
她一看屏风底下那双绣花鞋就知道又是宜欢在淘气了,嗔怪道:“宜欢,你又淘气了,还不出来?”
赵宜欢慢慢从屏风后边挪出来,走到她姐姐面前,眨巴眨巴眼眼,撒娇道:“阿姊~人家一个人待着好生无趣啊~我跟你们一起嘛~”
这姊妹俩站在一起,可谓是春兰秋菊,各胜其场,赵宜欢不同于她姊姊那种纤弱精致的美,她的美是灵动娇俏的。
“胡闹,回你自己屋去,先生在这里授课呢。”赵宜主嘴上严厉,其实心底是极宠这个妹妹的。
“无妨。”沈庭白道,赵宜欢这样子让他想起刚来青阳的某人。
赵宜欢谨慎地看了这位沉默的苏白公子一眼,才道:“还不谢过苏白公子,不然我是可不让你留下的。”
赵宜欢笑盈盈地对沈庭白福了福身,她才不管什么公子不公子呢,只道:“谢谢苏白哥哥,哥哥长得好漂亮,宜欢好喜欢你。”
沈庭白瞬间就黑了脸,从小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夸漂亮。
“噗,宜欢妹妹,我不漂亮么?”玉井忍笑,已经好久没见沈庭白炸毛了。
赵宜主看了沈庭白一眼,心中叫苦,看来宜欢被自己惯的太过天真了,日后不知要得罪多少人,好在这位并不追究,自己是该好好管管她了。
“苏玉哥哥也好看,可是宜欢更喜欢苏白哥哥。”赵宜欢完全无视了沈庭白的黑脸状态,一直往他那里凑。
“宜欢居然更喜欢苏白哥哥,我好伤心呢,你要怎么办?”玉井这话虽是对赵宜欢说的,却一脸揶揄地看着沈庭白。
沈庭白瞪了玉井一眼,那意思是,你就可劲儿作罢,日后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