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井和沈庭白回到客栈的房间内,沈庭白将房门从里面栓上。玉井从百宝囊中把琴拿出来放在桌上,站着顺手就调了调音调。
“时间很紧,我们现在赶紧商量一下,待会儿若是阳阿公主问起,我们便说是外地人,经过长安去北方寻亲的,到了这里盘缠用尽,所以才来应征琴师,怎么样?”玉井长话短说。
“可以,但阳阿公主若是让我们留在府中,便不能答应,那样行动太不自由。”沈庭白对玉井的琴技极有信心,阳阿公主绝不会不挽留。
“好,那我们走罢。”
玉井带了琴正式见过了管事,管事只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只叫她先弹奏一曲。
一曲终了,管事虽不擅雅乐,却也能听出这少年的琴技比先前那些琴师更胜一筹,似乎琴声中多了些什么,但多了什么,他领略不到。所以虽说这少年是个后生,但只凭他这一手琴技,就足以让人尊敬,管事起身拱手恭敬问道:“不知先生名讳?”
管事这前后态度的变化让玉井心头发笑,她虽说不在意这些,但也得谦虚一下,免得让人觉得恃才傲物了,也学着他的样子道:“才不敢称先生,小生姓苏名玉。”
“苏先生请稍后片刻,我去禀告公主。”管事温言对玉井说了一句,就退出了会客厅。
几乎是管事才退出去,接着就有婢女奉上茶水,不得不说这公主府的下人们是极有眼色的,玉井同沈庭白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笑意。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管事便又回来了,简直是走路生风,面带笑容,你道他为何这样?
原来公主府招纳琴师可不只他一个管事,而是分了三拨相看,其他两个管事都被驳回了多次,唯独他这一禀报,公主起了点意思,说是要会一会这两位苏姓的少年。
“公主殿下说要会一会两位,先生请。”管事笑得春风满面。
玉井含笑应了,管家的这话说得不简单,会一会,看来这阳阿公主还有点意思。
管事等玉井和沈庭白走到身前,与他们错开半个身子,走在稍微靠后的地方,公主的眼色,做管事的要是不明白,那也就别在府上混了。
“先生请,公主就在里边。”管事停住步子,对二人做了个往里请的手势。
不大的一个临水小筑,古雅自然,与四周景物浑然一体,更不设匾,只取一点悠然的意境为题,一眼望去,内中摆设看似随意,实则一屏一盏的摆放都讲究到了苛刻的地步。
苛求完美,失了这小筑原有的悠然气韵,在玉井看来,反倒落了下乘。
雕花屏风后边隐约有个女子身形,想必就是阳阿公主。
玉井和沈庭白走至屏风前,才想起二人根本不懂如今所处朝代的礼仪,因此愣了一下,没有行礼。
这雕花屏风看似平凡,却有一样稀奇之处,屏风里边儿可以一清二楚地看到外面,外边儿的人却看不到里边儿。因此,甚至是二人的表情,阳阿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她不但不责怪,反而有些赞许,有本事的人若是没点傲气,她还感到奇怪了。
“不必行礼了,二位随意坐罢。”隔着屏风玉井看不见阳阿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