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山的半山腰间,有处小亭,名曰“望月亭”。
小亭左边,两株古树;小亭右边,一道山泉。
古树叶落,虬曲苍劲,树干上刻画出岁月的沧桑;山泉淅淌,涓丝潺潺,静默里诉说着俗世的无常。
泉水浸洗着王豹的拳头,终于由混浊变为清澈。
西门闷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喜形于色,道:“幸好这条青蛇,没有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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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闷接过青蛇手上的蛇药,背着王豹离开时,青蛇并没有出声阻拦。虽然场面上白蛇青蛇略占优势,他们也没必要多树两个敌人,他们的目的,是孙五手上的传国玉玺。
青蛇甚至冲着小狼道:“你和君子狼也可以走了,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赠送。”分化瓦解,见机行事,一向是青蛇的强项。
在这点上,连白蛇也不得不佩服。
一旦君子狼和小狼离开,剩下受了伤的孙五、马上、方灏,就算加上虽没有受伤,但没有暗器可发的花童和武功最弱的孙兰,即使司空见惯不出现,白蛇也有把握打赢。
孙兰不好阻止西门闷带着晕过去的王豹走,她不想再欠王豹。她见过白蛇和青蛇的出手,明白若是小狼和君子狼再走,自己这方目前情况非败不可。
孙兰跺脚,冲着小狼道:“你不许走。”
小狼一愣,吃惊地问:“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凭什么管我?”
“我……”孙兰强词夺理道:“刚才可是你最先和夏侯羽交手的,他们都是和夏侯羽作战才受的伤,你不能不讲江湖道义。”
小狼听不明白孙兰是怎样把自己绕进去的,也不分辨,就问一句话:“可夏侯羽已经走了呀。”
青蛇点头,啧啧笑道:“不错不错,小兄弟说的极是。咱们无冤无仇,犯不上拼个你死我活。”
小狼转眼睨视青蛇,怒道:“你又凭什么管我?”
青蛇笑不下去了,这年青人就像只刺猬,浑身是刺,不看山水,不计后果。
小狼忿忿道:“我走不走,是我的事。”他捡起自己的宝刀,来到孙五跟前,大大方方地问:“那个什么玉玺,究竟在没在你身上?”
孙五摇头,他被夏侯羽一剑削中右臂,割掉好大片肉,疼得满脸斗大的汗珠。
小狼冲白蛇道:“还是你讲道理,你看他已经说过了,并没有什么玉不玉玺的。”
白蛇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反问道:“你和孙五是朋友?”
小狼虽说右腿中剑,血犹是自包扎的布条缓缓往外渗。他却一点都不在乎,还能笑得出来。小狼摇头道:“素未谋面,我一个强盗怎么可能和保镖的是朋友?”
白蛇继续问:“既然不是朋友,你就轻易相信他的话?”
小狼自得笑道:“因为他跟王豹长得像呀,他们这样的人,是不会骗人的。”他咧了咧嘴,冲老板娘道:“姐,柜上还有没有酒,给兄弟来两碗。”
众人都被他的话惊到,这个年青人做事全凭直觉,这样子了还要找酒喝。
老板娘从柜台后边一个角落里,拿出一坛子酒。深褐色的大坛子,足有二十斤。吃力地摆到大厅右首的桌子上,展颜道:“兄弟运气好,这十年陈的‘春风不醉’也就最后两坛了。”
小狼瘸着走上前,拍开封泥,一股浓烈的酒香飘满大厅。就是不会喝酒的人,也能闻得出,这酒又醇又烈,难得一见。
老板娘端来一摞碗,小狼旁若无人,先满上两碗。碰了下碗,冲着躺在一旁桌子上替他挡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