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血包扎。
西门闷就算是受了伤,也管不住他的嘴,悻悻道:“要不是这小子带着两个伤员,那俩个黑衣服的小子也像我这么有义气,今天想逃走,没那么容易。”
众人愕然,看着西门闷,没见过这样子打败了还像打了胜仗似的人。
西门闷见大家瞧着自己,忽然来了精神,吹嘘道:“要不是看咱们也有几个负了小伤,治伤要紧,这小子想要全身而退,先得问问我的乾坤二尺答不答应。”
王豹看看一把在落地上的长尺,又望望嵌入楼顶的短尺,再瞧瞧躺在桌腿边一脸洋洋自得的西门闷。有这样的结义兄弟,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兰看看王豹,又望望孙五,眼神中不知是嗔是喜,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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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兰蹲着,给马上包扎手臂上的伤口。瞧出王豹和孙五的伤势并无性命之忧,她索性哪边都不去。马上一张娃娃脸挺可爱的,孙兰毕竟是女孩子,救死扶伤还看对方长得怎样。
老板娘在给王豹止血,这个男人是所有人中唯一没有兵器的,看上去也是受伤最重的。浑身上下旧伤新伤加起来有七八处,有一处枪伤都刺到了右肩骨头上,却是一声不吭。哪个女人,不欣赏有英雄气概的男人?老板娘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竖在桌边孙兰的梨花枪。
花童撕下一条衣襟,在给小狼包扎。小狼无疑是所有人中年纪最小的,有着一张年青坚毅不服输的脸,这让花童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模样。
西门闷郁闷地嚷着:“我也受伤啦,还是伤得最重的一个,怎么没人来帮忙?”
没人看他,也没人理他。这时候,孙兰却像兔子般蹿了起来,惊叫着:“蛇,有蛇……”
有哪个女孩子是不怕蛇的?弯曲扭动着长长的身子,昂头吐出红信,嘶嘶作响,想想就叫人毛骨悚然。
“春风不醉”是卖酒的,哪里来的蛇?
一条青蛇,蜿蜒曲行,在孙兰刚刚蹲着的地方,傲然抬头,藐视众生。
孙兰探手抄起自己的梨花枪,也不讲究招式,直刺青蛇七寸。
青蛇仿佛知道,这一枪是要命的,蛇身曲张,蛇尾一摆,轻松避开。
孙兰蹙眉,这是她标志性的动作,梨花枪左右振动,直奔青蛇。青蛇似乎看出这一枪更厉害,伏下身子,猛然垂直,弯曲的蛇身拉成一条直线,堪堪躲过。
孙兰跺脚,这也是她标志性的动作。在众人面前,她两枪拿不下一条蛇,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抬压纷飞间,梨花枪竟幻化出一朵花瓣,刺向青蛇。
王豹好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痴痴地看着孙兰,眼神中充满了欣赏欢喜疼爱和怜惜。没有担心,他见过孙兰的出招,对付高手或许不行,对付一条蛇,还是绰绰有余。
孙五冷冷看着王豹,看着这个长得和自己如此相似的男人,看着这个男人用爱怜地目光看着孙兰。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中只有无奈与悲伤。
这一枪,青蛇再也躲不开,毕竟是畜牲,它不理解人世间的精妙变化。它不懂得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可它有它的办法。躲不开那就不躲,它会一招,顺杆爬。枪尖刺到青蛇身体的时候,就像击中一条草绳,往相反方向荡去。
青蛇顺势就攀上了枪杆,缠绕着往上,扑向孙兰的手。
谁也没想到这样的变化,王豹脱口而出:“香,小心!”
国香是兰花的别称,四年前王豹认识孙兰时,孙兰并不叫孙兰,王豹只知道她就是国香。现在虽然知道了孙兰就是国香,危急间不假思索,一个“香”字,从口而出。
“香”?孙五注视着王豹的眼神,明显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