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己现在在“魔尸窝”里,但面前的这人儿不坏,因为他算是救了自己吧?冯世迁看着那张冷漠的脸,却提起了温柔的笑脸说到:“我是魔教教主。冯…嗯,巫马世迁。”
冯世迁还不适应“巫马世迁”这个名字,毕竟叫久了,所以念起來觉得拗口。
“巫马?你來做什么?”那人儿一听冯世迁的姓氏便很是警惕地看着冯世迁,让冯世迁觉得她只要一不小心说错一个字就要命丧黄泉。
但冯世迁自然相信面前的人儿是个好人,很是从容地说到:“嗯…该怎么说呢。正派的人想利用你的魔尸对付魔教,想想我们曾经也是一家人不是?所以,我是來阻止你被正派拐走的。”
那人儿还是有些戒备地看着冯世迁问到:“你想让魔尸帮你对付正派?”
“…少年,你耳朵沒问題吧?是正派要利用你对付魔教,我们魔教才不会做这种伤人不利己的事。”冯世迁沒好气地说到,魔教难道就一定是坏人吗?整天打打杀杀还说自己是好人的正派才是坏人呢!
那少年正想说些什么,却紧皱眉眉头,一挥手,那些站墙角的尸体又动了起來,猛地向外面冲去。
“世迁!世迁!”
一熟悉地声音在不停地喊着冯世迁,冯世迁一惊,拉住了那少年的衣袖说到:“快让你的魔尸回來吧!那是我的伙伴!”
“不是坏人?”那男子的面容依然冰冷,眼底却有一丝疑惑。冯世迁猛点头,她才知道,原來这个人是面瘫啊…
那男子倒沒唤回魔尸,听着外头兵器打斗的声音,冯世迁的心一直悬着,直到这声音逐渐减弱,但巫溪儿的声音却越來越近。冯世迁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112章 相见恨晚
这时,只见一魔尸很是僵硬地迈着步伐走了进來,并且其身后的每个魔尸都扛着一人儿,巫溪儿、巫炎、段久年、柯烈、冷渺雨、白忘尘、解倾遥和上官似水。
“世迁?!”众人看到冯世迁都大吃一惊,还沒反应过來呢,就被魔尸无情地扔到地上。柯烈揉着肩膀,起身一脸愤怒地看着冯世迁身边的男子吼到:“你是谁!”
“你又是谁?”那男子看着柯烈一脸冷漠,平静地反问到。两人看起來倒是像两个频道里的人。
冯世迁一脸黑线,正要起身却被那男子拦住,只听那男子轻声说到:“你发烧了。”
冯世迁有些一愣,此时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虚弱,众人一听冯世迁生病,又围到了冯世迁身边,早已将刚刚的事情抛在脑后。白忘尘立刻上前把脉,又对那男子说到:“麻烦给块帕子,给盆水。”
折腾了许久,冯世迁喝下了那碗苦药,众人才消停下來。冯世迁强忍住那药味,皱了皱眉头,而后看着那男子问到:“话说你怎么称呼啊?”
“郁竹。郁金香的郁,竹林的竹。”那男子冷眼看了眼众人,然后继续给他的魔尸擦脸擦手的,良久,又看着冯世迁说到:“你刚说的,是真的吗?”
冯世迁点了点头,然后跟他介绍到:“那小矮子是巫溪儿,和巫魔曾经的职位一样,是魔将。”
“你才小矮子。”冯世迁还沒说完巫溪儿就很不服气地踮起脚抱怨到。我们世迁当然无视他了啦,又继续介绍:“那相对其他人比较五大三粗的是柯烈。”
“…沒品味。”强壮的柯烈白了冯世迁一眼,他长得这么高大是为了谁啊。
“那姑娘叫冷渺雨,正派人士。”冯世迁又拉着冷渺雨说到,只见郁竹点了点头,好似在说着:原來如此。
冷渺雨冷汗,到郁竹身边不停解释着自己是个男儿身。冯世迁还沒开口,其余的人非常自觉地握住郁竹的手介绍到:
“段久年。”
“我叫白忘尘,是个大夫。”
“解倾遥。”
“巫炎,魔宠。”
“上官似水,你设置的机关是我破的哟!”
“我的机关是你破的?!”郁竹有些吃惊地看着上官似水,这让大家都來了兴趣。上官似水却一脸茫然地问到:“…那阵法不能破嘛…”
“上官似水…你是上官维的儿子?!”郁竹十分激动地抓着上官似水的肩膀,跟见到大金子似的。上官似水愣愣地点了头,那郁竹便看着冯世迁一脸正经的说到:“让我帮你们对付正派吧。”
“…啥?”柯烈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一般。段久年也有些吃惊,看着郁竹问到:“你是不是认识上官维?”
郁竹点了点头,对众人说到:“我是孤儿,是上官维将我带到这里,跟我师父炼魔尸的。所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冯世迁无奈地扶额,难怪上官似水对魔尸也有了解,这一切都和上官维有关系啊…这上官维要多告诉上官似水一些,大家就都不用这么麻烦了。
后來,大家才知道上官维和巫魔的儿子,也就是郁竹的师父是挚友,只是巫魔当年迷失心智,一家都被逐出魔教。一次偶然,上官维顺路救了郁竹,就将他扔到这儿学魔尸。好在郁竹和他师父并非坏人,一直隐居在这枯树林中。
出乎意料的,郁竹和上官似水两人瞬间如同手足一般,相见恨晚!冯世迁因大雪的两次摧残,现在是软绵绵地只能依偎着段久年。
巫炎正帮着白忘尘烧火,准备着今晚的晚膳,毕竟白白呆在郁竹家中,总不能当个寄生虫吧?巫溪儿拉着柯烈去研究那些睁着眼睡觉的魔尸们。冷渺雨和解倾遥这两人只能干瞪眼。此时外头风雪交加,越來越严重,冯世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无辜地吸了吸鼻子问到:“这都五月了,西州的雪怎么还这么大?”
“我看你先管好你自己的身体,再去担心外头的天气吧。”段久年细心地为冯世迁披上一条毯子,又捂了捂冯世迁那双俗称“冰肌玉骨”的手。
巫溪儿冒着风雪在门口抱了一堆雪,往那些魔尸的脸上贴着。柯烈一脸黑线,干脆远离巫溪儿,假装不认识他。对了,“小红”呢?好吧,它正在躲在冯世迁身边取暖呢。
正和上官似水埋头研究机关的郁竹冷眼看着巫溪儿,很是冷漠地说了一句:“别把屋子弄湿了。”
巫溪儿只是嘟着嘴,又默默把魔尸脸上的雪扔到门口,以为郁竹在责备着自己。很不开心地躲到冯世迁身后对手指。
郁竹看着巫溪儿,眼底闪过一丝内疚,挥了挥手,见墙上的魔尸动了起來。又走到巫溪儿身边,在他手上涂了不知名的粉末说到:“现在你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巫溪儿看着郁竹那冷漠的面容,眨巴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冯世迁,冯世迁只是笑着,轻声对巫溪儿说到:“去吧。”
冯世迁看着巫溪儿蹦达蹦达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对段久年说到:“你说溪儿都二十三了,为什么行为还像个孩子呢?”
“那就把他当成孩子吧。”段久年这话语气满是溺爱,但和冯世迁心中的想法一样,对巫溪儿身上的巫力感到心疼,他本不应该这样的。
“世迁!”
正当段久年和冯世迁为巫溪儿感到怜惜的时候,埋头苦干的上官似水拿了个圆球递给了冯世迁说到:“世迁你试试,把这里面的钢珠按这轨道取出來。”
冯世迁看着里头的钢珠和那复杂的轨道,一瞬间就想把这小圆球扔掉,毕竟她容易被复杂打败!但看着上官似水那一脸期待的表情,不得不转着这圆球,但每每才刚开始,那小钢珠就脱离了轨道。
“哎呀,头疼…”冯世迁随手将钢珠递给了段久年,假装虚弱地揉着太阳|岤,但事实是那复杂的轨道看着她头晕目眩的。
段久年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却沒想到一下子就轻易地取出小钢珠。纤长的手指捏着那钢珠,完全懵住了,看着冯世迁,眼神似乎在问着:很难吗?
见段久年这么轻易把这钢珠取出,冯世迁内心受挫,果断夺过那小圆球捣鼓着,结果屡试屡败,屡败屡…“不玩了!什么东西啊这!专门跟我过不去!”
冯世迁将小圆球丢给了角落的“小红。”很是不服气,怒视着段久年,却见段久年挑了挑眉,示意她看身后。
冯世迁疑惑,转头一看,人家“小红”的蛇信子上正是那冯世迁取不出來的小钢珠!冯世迁咬了咬唇,果断眼不见为净。
这时白忘尘和巫炎已经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冯世迁正要吃饭,却被郁竹拦住。见郁竹一脸平淡地看着冯世迁,又看着段久年、巫炎和白忘尘说到:“似水让你们先出去。”
“不去。”冯世迁拿起了桌上的鸡翅,直接啃了起來,在美食下,她果断不给郁竹面子。段久年一脸黑线。横抱起冯世迁走了出去。
见外头的大雪已经停了下來。上官似水在一临时搭起的木门前。嗯,只有门。一脸兴奋地对着大伙介绍到:“來來來,在吃饭前我们先玩个游戏好不好?”
众人看着上官似水那兴奋的样子…巫溪儿带着一群魔尸走了,巫炎默默在一旁堆着雪人,然后柯烈加入了堆雪人,冷渺雨加入了堆雪人,解倾遥…看了看上官似水,又看了看那堆雪人的孩子,默默地加入了堆雪人。
段久年对冯世迁说到:“对不起,不该带你出來。”然后又抱起了冯世迁向屋里走去。
上官似水看了看郁竹,又看了看准备离去的白忘尘,果断跑白忘尘身边,拉着白忘尘委屈地说到:“大夫,救救我,我好像得了一种超级容易被别人无视的病!”
“…下一个,谢谢。”
白忘尘很不留情面地甩开了上官似水的手,堆雪人的孩子们蜂拥而上:
“白医师啊…”
“大夫…”
…“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一旁沉默的郁竹开口说到,巫炎先行不爽,看着那郁竹很是不屑:“怎么?关你什么事了?”
“你这说话什么态度?”柯烈也很是不满地看着郁竹。
上官似水连忙上前打开了郁竹,打了圆场说到:“别别…别闹矛盾啊…郁竹他就是个面瘫…不是他的态度问題…”
“不是他态度问題?难不成还是我们态度有问題?”冷渺雨也很是不满地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郁竹。
气氛很是尴尬,就连在一旁和魔尸玩的巫溪儿,都不知道该为哪边说话。“行了,郁竹他沒恶意。”这时冯世迁被段久年扶了出來,解释到,“我早就发现了,郁竹他只是太久沒跟人接触了,忘尘,你帮他看看吧。”
白忘尘点了点头,伸手正要帮郁竹把脉,但想想,这和脉相沒什么关系吧?伸手扯了扯郁竹的脸,蹂躏了一番,摇了摇头,又拉过冯世迁说到:“世迁,甩他一巴掌。”
113章 独孤求败
“世迁,甩他一巴掌。”
冯世迁一愣,看着白忘尘再次确认:“你…再说一遍?”
“沒听错,甩他一巴掌。”白忘尘拉起了冯世迁的手,对准了郁竹的脸,解释到:“因为常年和不会笑的尸体在一起,他说话都磕磕绊绊的,面部肌肉无法使用,已经沒有了正常人的表情神态,所以要激发他的肌肉神经呀。”
冯世迁咽了口唾沫,还是收回了手,有些不忍心地看着白忘尘问到:“为什么一定要是我呀…”
“估计怕我们一巴掌把他呼死了吧。”柯烈双手环胸,沒好气地说到。但还真被他说对了,白忘尘点了点头,又补充到:“这东西要一点一点刺激,我们的力道太大,把直接把他的肌肉呼瘫痪了。”
冯世迁微微皱眉,于心不忍,又看着郁竹问到:“…你还要治吗?”
郁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感,看着冯世迁,点了点头说到:“沒事的。”
上官似水拉着郁竹,看着大家这么折磨他,有些于心不忍地劝到:“郁竹,面瘫就面瘫吧,别这么折磨自己,万一被世迁呼死了怎么办。”
“去去去,别捣乱。”冷渺雨拉开了上官似水,无论能不能治好郁竹的面瘫,但这么好的戏,怎么能不看!
冯世迁咬了咬唇,闭上了眼,一巴掌呼了过去,“pi。”一声响。众人目瞪口呆,等冯世迁睁眼的时候,郁竹竟然消失了?!“…郁竹呢?”冯世迁眨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空气。
好心地巫炎指了指某棵树下,冯世迁顺着巫炎指的方向看去,见巫溪儿戳着已经快死了的郁竹。冯世迁一脸歉意,连忙跑了过去。
“郁竹?你沒事吧?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就…然后…我…”冯世迁很是内疚地看着半死不活,差点口吐白沫的郁竹,那冷峻的面容上鲜红的五指印,她冯世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了…
白忘尘上前给郁竹把了把脉,心中为这位少年默哀,毕竟相识一场。冯世迁看着段久年欲哭无泪,段久年虽然心中对这位少年觉得惋惜,但还是拥着冯世迁安慰到:“沒事的,至少知道,下次遇到敌人的时候闭上眼睛呼他一巴掌就好了。”
…
冯世迁无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时上官似水默默拿着一铁铲子走了出來,冷渺雨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问到:“似水?你又要研究什么?”
“你有病吧?”解倾遥大步向前夺走了上官似水手中的铲子说到,“那面瘫不是你兄弟么,都还沒救呢,你先打算把他埋了?”
上官似水抹着那隐形的泪,抽泣着:“你们就让他死了吧,我怕他活了之后的日子也沒多好过…”
段久年瞥了上官似水一眼,很是无情地说到:“别装了,刚不就是你说他会被世迁一巴掌呼死的吗?好的不灵坏的灵。”
“…嗯?我们去玩我刚研究出來的迷宫好不好?”上官似水连忙装傻,转移了话題。巫炎伸手,一把火烧了上官似水那破门,说到:“现在沒迷宫了。”
“…你们这样就不怕遭天谴吗!”上官似水委屈地抱着他那已经被烧成灰的木门,他的心血啊…
巫溪儿默默地抬头看天,这时候…
“上官似水你混蛋!”巫溪儿冲着上官似水大骂了一声,又指着天上飞來的一群人对冯世迁说到:“世迁,是正派的人…”
众人纷纷看向上官似水,怒视了他一眼,都拿出自己的武器,这些人的着装很是眼熟,让冯世迁一下就认出來了:“天正派?”
能够破解魔教机关的天正派,出现在郁竹家中也并非奇怪,但冯世迁的目光却在那冲的最前的中年人身上,年纪与冯无忧相仿的人…难道…
“哼,妖女,总算让我找到你了。”那中年人冷哼一声,稳稳落地,持着剑向冯世迁说到。
巫炎双手环胸看着那中年男子很是不屑:“妖女?啧,那你又是什么?”
“耿清风?”解倾遥和冷渺雨异口同声,很是诧异耿清风会自己出现。这时冯世迁就朦了,耿清风…她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觉得这么凄凉呢?冯世迁苦笑。
耿清风冷眼看着这些晚辈,并不理会,口气很是冰冷地看着冯世迁,满是无情:“我耿清风和这妖女毫无关系。给我杀了她!”耿清风一挥手,身后的人儿纷纷向冯世迁冲去。
“保护世迁!”段久年吃力地将冯世迁护在怀中,无奈冯世迁现在还很虚弱,完全不能帮上忙。众人都围到了冯世迁的身边,形成一个包围圈,打得很是吃力。
“哼,就你们这些三脚猫的功夫,冷月派那些娘们竟然会那你们沒办法?笑话。”耿清风一个跃身,持剑在上空对准了冯世迁的脑袋,众人都还沒來得及抵挡。“世迁!”
之间一黄影出现在上空,“哐。”金属相碰,只见耿清风忽然落地,怒视着空气中的那一道黄影。解倾遥一愣,对着那道黄影疑惑地看到:“师父?”
“臭小子,还知道你有个师父。”那黄影落地,见一长胡须的中年人,把玩着他那长长的胡须,笑呵呵地看着解倾遥。
解倾遥心中一暖,无论自己做什么,师父他都这么义无反顾地支持自己,但一旁的冷渺雨却是眼神暗淡,看着解倾遥与他师父如此和睦,想起冷伯恩…姑姑,你为何就不能网开一面呢?
耿清风不屑地看着那黄衣道长,口气很是不屑:“何常青,十多年过去了,现在才舍得出现?!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何常青?!”众人很是诧异地看着那黄衣道长,又看了看解倾遥,孤独求败的何常青?!竟然是解倾遥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