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烔全都搜刮一通,要是谁将这件事捅出去,恐怕会有不少的麻烦。
良久之后,冯峰开口道:“这个百姓说,他们的过冬物资全都被陈吴两家给弄走了。
我非常好奇,这个陈吴两家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竟然敢弄走我们发给百姓的东西。”
当冯峰的话落下之后,整个下方鸦雀无声。
陈烔和吴亮的额头上不断的有冷汗流出。
他们周围的百姓也都将目光放在了他们上。
陈烔从怀中取出一个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同时朝着周围的百姓瞪去,“你们这些泥腿子看什么看?老子家财万贯,怎么可能会要你们的东西?”
“我很好奇,这些东西可是总兵大人让我们发给百姓的,这陈吴两家难道就这么霸道,不将总兵大人放在眼中吗?之前的时候,总兵大人曾经给我说过,谁要是敢贪墨发给百姓的物资,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谁给陈吴两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贪墨发给百姓的物资?
这个陈吴两家难道连总兵大人都不害怕吗?也是,你们没有见过总兵大人,没有见过我们宣镇的力量,太原府城被攻破的时候你们也没见过那个场面。可能这陈吴两家以为总兵大人是好欺负的。
但是,我要说,这陈吴两家打错了算盘念错了经。总兵大人可不是谁能拿捏的。”冯峰声音大了起来,手中的惊堂木也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来人啊,给我去陈吴两家,将这两家的主事人捉来。”冯峰喝问道。
陈烔和吴亮急忙将子往后面缩去,想要趁机逃跑。
冯峰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他们又怎么能听不明白?
“大人,陈吴两家的家主就在这里!”一个距离陈烔和吴亮不远处的老汉突然大声嚷嚷了起来。
这个老汉正是昨天冯峰帮助的那个老汉。
陈烔听到这段声音之后,体哆嗦了一下,急忙加快速度,带着家丁朝着后面缩去。
“呵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人啊,将他们给我带上来。”冯峰一声令下,站在高台下方维护秩序的周亮就领着几十个士兵朝着陈烔和吴亮的方向而去。
陈烔和吴亮看着跑过来的士兵,瞬间慌了神。
他们现在才明白过来,这些人不是傻子,而是叛军,是攻破太原府拿下整个山西的叛军。
陈烔收回目光,惊慌失措的领着家丁朝着后面挤去。
可是,他们的速度又怎么能比得过训练有素的士兵呢?
没多长时间,周亮就将陈烔和吴亮以及他们的家丁围了起来。
周围的百姓也急忙往旁边退去,将陈烔等人让了出来。
“走吧!”周亮一脸冷意的看着这两人。
“不,我不去,我不去。”陈烔就像是撒酒疯一样,不停的往后面退去。
“不去不由你,将他给我绑起来。”周亮指着陈烔,大喝道。
周亮边的士兵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就朝着前方走去。
就在这时,陈烔旁的家丁急忙挡在了陈烔的面前。
“给我拦住他们,给我拦住他们。”陈烔看着过来的士兵,大喊大叫。
虽然这些家丁也害怕的厉害,可是迫于陈烔的命令,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这些士兵来。
周亮看着过来的家丁,二话不说,从腰间掏出了大黑星,瞄准了前方的家丁。
几声枪响过后,几具尸体扑在了地面上,鲜血流在地面上,陈烔旁的家丁全都化作鸟兽散。
周围的百姓也都避之蛇蝎,急忙往后面退去,陈烔的周围一下子空旷了起来。
不光是陈烔,就连吴亮也被周亮的士兵包围了起来。
“拿下,至于他们两人的家丁,也一并拿下。”
周亮一声令下,士兵直接朝着两人冲去,将两人五花大绑起来。
陈烔和吴亮旁的家丁也被士兵摁在了地上,绑了起来。
冯峰坐在高台上面,看着押过来的陈烔和吴亮以及他们后的家丁,不停的冷笑着。
没多长时间,陈烔和吴亮以及他们的家丁就被士兵押上了高台。
下面的百姓虽然在听到刚才的枪声之后吓得要死,可是现在看到陈烔和吴亮两人倒霉,一个个的又兴奋起来,留了下来。
这两人可是王封镇的败类,这些百姓早都恨不得吃他们,喝他们的血,现在一看他们倒霉,这些百姓全都拍手称快,甚至还有一些百姓扯着嗓子欢呼了起来。
没多长时间,陈烔和吴亮以及他们的家丁都被押上了高台。
“你不能抓我,你们如果想要治理王封镇,就不能抓我,就只能将我放了。
历朝历代,治理地方可不是光靠着武器就能治理的,没有我们这些士绅,你们想都别想。”
陈烔被押着跪在了冯峰的面前,他看着冯峰,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他知道自己可能活不成了,可是他不想死,他更不想这样就死了,所以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陈烔这番话说的也非常的有道理,从古至今,不管哪朝哪代,只要想要坐稳江山,那就必须依靠他们这些人。
从古到今,皇帝换了不少,可是他们这些人却从来没有改变过。
只要是想治理天下,想坐享江山,就必须依靠他们这些人。
没有他们,百姓就无法被统治,税收就收不上来。
晋王一脉在太原府势力很大,可是他们想要收租,还得要靠他们。
晋王府是这样,朝廷也是这样。
这种模式最后就导致了朝廷的政令只到达了县一级,而无法到达乡镇。
似乎每朝每代的统治者和士绅都是合作关系,似乎皇权不下乡已经成了一种全天下的共识。
对于这些士绅来说,他们从来不在乎是谁当皇帝,因为不管是谁当皇帝,都必须要依靠他们。
之前陈烔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冯峰让人抓他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想错了。
“没有你们这些士绅还就治理不了地方了?真是笑话,没有张屠夫我还要吃带毛的猪不成?”冯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来人啊,将他的嘴给我堵起来。”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大汉拿着一块肮脏的抹布走了过来,直接塞进了陈烔的嘴里。
一股恶臭的气味直冲脑门,陈烔差点没被熏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