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积雪的缘故,再加上山西的官道破败,所以洪承畴等人骑着战马一直走了十天的时间才到阳城。
当洪承畴到达阳城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了。
阳城位于山西东南端,地处太岳山脉东支,中条山东北,太行山以西,沁河中游的西岸。
因为靠近王屋太行山脉,太岳山脉,所以阳城县内多山多丘陵。
阳城县文教发达,里面的士绅数量非常多,所以在吴甡带着阳城中的守军南逃的时候,城中的大部分士绅也跟着南逃,使得整个阳城县空了大半。
现在的阳城县被一千亲卫营士兵掌控,赵文手中其他的人马驻扎在阳城县周围的县城中,维护当地治安。
不光是赵文现在手中的人马驻扎在这些占领的县城中,就连赵大牛和宋虎手中的兵马也被分散了出去,驻扎在占领的县城中。
其中平阳府能好点,因为赵文攻略平阳府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平阳府中很多的士兵都是从当地招募来的,平阳府中的百姓对这些兵马也不抗拒。
如今整个山西除过几个零星的县城还没有被拿下之外,剩下的县城基本上都落入了赵文的手中。
只要等到派遣来的官员进驻这些县城,那山西可以说就被赵文彻底的拿了下来。
此时的赵文正领着十几个亲卫营士兵在县城中巡视着,现在是大年初二,原本阳城县应该热闹非凡,可是当吴甡将县城里面的士绅守军带走之后,整个县城也空旷了很多。
在赵文进城的时候,再加上处理了一批作乱的青皮流氓,这就使得整个县城更加的萧索起来。
整个县城中没有一丝一毫过年的气氛,就连之前的除夕夜,放鞭炮的都没有几个。
赵文站在一处街道的尽头,看着街道上堆积的积雪,长叹道:“这些积雪一直堆积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啊,要组织起城中百姓清理城中积雪啊。不然等到开春,积雪融化,恐怕整个县城都会泥泞不堪。”
“可是城中的这些百姓对咱们非常的忌惮,从咱们进城到现在,城中的百姓都一直不太搭理咱们。”
郭毅站在赵文身后,一脸郁闷的道。
“这种情况也非常的正常,等过一阵子就好了。”赵文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眼前的街道,又开口说道:“估计一个月之后,从宣镇调过来的官员也基本上能到位,到那个时候,整个山西就会被咱们接管下来。
到时候就可以将咱们手中的兵马全部从这些县城中撤出来,然后再将预备役政策在山西推广,以后就用预备役代替卫所制安定地方吧。”
赵文在宣镇设立的预备役政策可不光光是为了给自己手下的正规军提供兵员这么简单,其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代替早已腐朽不堪的卫所制。
“大人,洪承畴到了!”就在赵文思考该如何处理山西的时候,一匹马停在了赵文的身后,一个骑士从战马上跳了下来,跑到赵文身前。
赵文转过身子,眼睛一亮,“洪承畴,啧啧啧,让他直接去县衙,我倒要见识见识大名鼎鼎的洪承畴。”
赵文说着就迈开步子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洪承畴刚刚进入阳城县城。
他看着县城中巡逻的亲卫营士兵,急忙从战马上跳了下来。
经过十天的奔波,现在的洪承畴满脸疲倦,站在地上双腿不停的打颤。
洪承畴虽然也会骑马,可是在冬天连着骑十天的马,洪承畴还是有些吃不消。
“大人你前去县衙!”就在洪承畴准备牵着战马往前走的时候,之前给赵文传达消息的那个骑士来到了洪承畴的面前。
洪承畴点点头,随后在身后亲卫营士兵的带领下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不大的时间,洪承畴来到县衙门口,这个时候赵文还没有到达县衙。
洪承畴刚一到达县衙门口,站在门口的卫兵就迎了过来。
“敢问阁下可是洪承畴洪先生?”一个卫兵站在洪承畴的面前,冲着洪承畴询问道。
洪承畴道:“在下正是洪承畴。”
“大人如今还没有回来,你要不先进去等等?”卫兵指了指县衙,看着洪承畴。
洪承畴将手中的马缰绳交给身后的士兵,急忙说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总兵大人吧,如今总兵大人还没有回来,我要是进去等候的话有些不太合适。”
“行,那你就在此处等候吧。”卫兵回了一句,随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没多长时间,一个青年在一帮子人的拱卫下来到了县衙门口。
这个青年穿着普通,端正的坐在官帽椅上,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洪承畴看着走过来的赵文,当下就迎了上去。
“敢问可是总兵大人?”洪承畴小心翼翼的问道。
赵文点点头,“我就是赵文,跟我进去吧。”
说着,赵文就朝着县衙当中走去。
洪承畴急忙跟了上去,看着赵文的年龄,洪承畴暗自心惊,“没想到这个宣镇总兵竟然如此年轻,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在洪承畴的印象中,赵文最起码应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仓髯大汉,他实在是没想到竟然如此的年轻。
没多长时间,赵文就坐在了县衙大厅的主位上。
“罪官洪承畴拜见总兵大人!”
洪承畴站在大厅中间,冲着赵文行了一个大礼。
赵文看着跪在大厅中间,冲着自己行礼的洪承畴,一双眼睛不停的大量着。
洪承畴长的不丑,非常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下巴上留着的几缕美髯,看上去倒有几分风度翩翩。
“快快请起!”片刻之后,赵文一脸笑容的虚扶一下。
可洪承畴并没有起来,他跪在地上,冲着赵文一抱拳,沉声道:“罪官不知天高地厚在长安所妄图进攻大人天兵,实在是罪孽深重,还请总兵大人降罪。”
赵文看着这个样子的洪承畴,心中不由的觉得好笑,“这些文人怎么都是这个德行,明明都已经投降了,却还要客套一下,真是想不明白。”
赵文虽然在心中腹诽不已,可还是和颜悦色的道:“洪先生起来吧,之前的事情我不怪你,当时你是朝廷的官员,带领士兵进攻我长安所也是朝廷的意思。
当时只是立场不同,各自为政,这算什么罪过?如今你能归顺与我,那就证明了现在的你已经洗心革面弃暗投明,我又怎么可能会怪罪你呢?”
“罪官实在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