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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重诲从怀中掏出一纸公交予薛崇,红色的折子上镶绣着金色花纹,大手顺势覆盖在上面,生怕雨水溅落分毫,解释道:“你拿着它可保一路上畅行无阻,出了郓州后,自此隐姓埋名,夹着尾巴做人,总管大人不希望你出现在唐军的封疆之内!”
薛崇被吊得久了,浑身仿佛万针攒刺般酥麻难当,他勉强起身,将公收好,不解道:“谢过总管大人的不杀之恩,可……可老夫的娘子……”他欲言又止,心中似乎已然明了。
安重诲面色阴郁,眯缝着双眼道:“你是个明白人,不需本官多言,总管大人怜香惜玉,冷夫人自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薛崇连连苦笑,身子摇摇晃晃的绕开众人,走得极为吃力,他明知冷夫人有难,却连头也不回,甚至没再多看幽鸾一眼,几乎是爬着走出了梨园。胸中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人生的大起大落浓缩于一夜之间,他只觉得耳中蜂鸣,脑袋里空无一物。
小陌侧目看向幽鸾,似乎为她不幸枉死感到了深深内疚,不禁暗道:“想你也算是一方名妓,颇有才情,只惜跟错了郎,许错了心,老子若是留得命在,定要替你好好的教训教训这郓州的大虫!”
他见安重诲伫立在坍塌的露台旁,正好可以想个主意溜之大吉,随即笑道:“小弟落得如今这副田地,大哥可还认我吗?”
大手架于眉端,安重诲略微举头,注视着小陌充血的双瞳,正色道:“说过的誓言岂可作废?不论是生是死,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贤弟大可放心,总管大人夺的是天下,反的是天子,决不会迁怒于你。”
小陌佯作痛惜状,颤声道:“人固有一死,乃天道人常,何所惧哉?只可惜小弟不能常伴兄长左右,甚至连我们结拜的信物都落入了寒池之内,睹物尚且不能,只能凭空思忆我们的结义之情,真是生平大憾!”
安重诲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说话竟是带了哭腔,“贤弟不畏生死,一心记挂着结义之情,真可谓是重情重义!为兄实在惭愧,竟然将钢盔之事抛于脑后。不过此盔异常沉重,必不会随着流水泻去,我这便派人下水搜寻。”
鸦军面面相觑,纷纷跳入了寒池之内,池水瞬间便已没过了头顶,只能看到连绵不绝的气泡浮将上来,搅扰着凋零殆尽的蓼花菱叶,不多时便有人拿着钢盔爬上岸来。
小陌大喜道:“果然还在,真是天可怜见!那兄长速速将小弟放将下来,我也好把头盔收在身上。”
安重诲摇首道:“为兄与贤弟私下对话已经是犯了军中大忌,若是让总管知道我放你下来,不但贤弟性命不保,恐怕我也难辞其咎!头盔暂且由我来保管,等总管气消了,贤弟便可行动自如,那时我再亲手交还贤弟,还不都是一般?”
小陌心道:“老子能随意走动还要你这头盔作甚?你爷爷的,竟是白忙一场!”嘴上却道:“你不说我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