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鸿乱》最终版,以此为准,读者交流qq群:477523336,欢迎加入)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他不食母乳,只吸人血,致使阿篱的手腕已无一寸完好的肌肤。”罗刹俊面绝美如雕,双目闪烁着淡天琉璃,让人捉摸不透,他苦苦的道:“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只有圣女的鲜血才能封印陌儿弑杀的本性,阻止罗刹幽魂在他体内生根发芽,我实在是不想看到陌儿如我这般不人不鬼!阿篱为了这个孩子舍弃了圣女的身份,甘心堕入凡尘,化身为妖,就是为了换得陌儿的一腔命脉,不管日后这个孩子命途如何,他永远都是我罗刹的后人!”
只见他手中的青冥重剑光洁如玉,反射着灼目天光,他注视着鬼母子的方向,接着道:“粲儿,你若是冥顽不灵,一再的咄咄相逼,莫怪我不念昔日旧情!”
“你终于承认我们昔日有情,本宫很想知道,我与这个婴孩在你心中哪个更为重要?”苏璨话音未落,身子立时化为了一道紫光,向着沈梦篱直冲而去。
剑芒凛冽,在绝云的蜂鸣声中隐隐可以听到婴孩的喘息之音,这是灵姝圣女为玉面罗刹诞下的十世鬼胎,苏璨恨不能生唌其肉,痛饮其血。
鬼母子人在半空,怔怔得望着襁褓中熟睡的男婴,不由得双眉紧蹙,她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怒火直欲融化漫天的冰雪,湮没凡尘一切丑恶。
“不要把我的罪责负累到孩子的身上!”青冥莹彻如玉,仿佛一道白练扶摇而至,玉面罗刹神色果决,竟然没有半分迟疑的迎了上去。
鬼母子猛然一惊,忽觉青冥重剑带着惴寒之气呼啸而来,剑风携势万钧,声如雷霆震怒,“玉郎,你竟敢出手拦我?”
苏璨立时清醒了许多,她在空中猛然转身,几乎是擦着青冥剑刃一跃而过,身子辗转腾挪之际,素履复又踏入了雪中。
她下索腰际,只见绸裙已被剑气割开了一道长长的缺口,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她蓦然举头,回望玉面罗刹琼丽之容,怒道:“你竟然为了这个妖女与本宫反目成仇?难道你忘了曾经许下的誓言吗?你可知……”
雪鹰凄婉的哀鸣回荡在冰山之巅,带走了鬼母子对往日的无限憧憬与美好的眷恋,她欲言又止,话语中似乎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罢了,罢了!世间唯有人心最是难测,本宫还真是错看了你!不过如此也好,本宫便先送你归西,再除去灵姝圣女与她怀中的十世鬼胎,让你们一家三口去黄泉相会!”
她莲步轻移,绝云剑宛如银蛇狂舞一般向着罗刹迎头斩来,无数刃影笼罩着剑身,散发出炙人的温度,不觉中融化了周遭飞雪,甚至连空间也发生了短暂的扭曲。
绝云在苏璨手中恣意挥舞着剑诀,几欲将目力可及的所有虚空尽数撕裂,杀伐之气令所有生灵感到了阵阵心悸,沈梦篱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她知道玉面罗刹绝不忍心伤害鬼母,而鬼母子注定不会手下容情!
“苏姐姐,快些收手罢,你绝不是玉郎的对手!”在殷红皮袄的衬托下,沈梦篱雪白的肌肤愈发显得晶莹剔透,她高声嚷道:“方才你还在质问于我,为了个薄情之人放弃圣女身份到底值与不值,现在轮到妹妹问你一句,你身为诸天教紫部东岱宫的一宫之主,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枉送了性命,这样便是值得吗?”
鬼母子芳心已死,就连泪水也几近干涸,她口中痴痴呓语,长剑却未有半分迟疑,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没有了玉郎,本宫生无可恋,即便死在了这里又有何妨?”
青冥破风而至,剑身开始微微的跳动起来,似乎早已迫不及待的吞噬着灵魂、畅饮着鲜血,罗刹高呼道:“璨儿,你何必如此?一旦罗刹幽魂蔓至体外,我便丧失了神志,恐怕……恐怕真的会伤害于你,甚至伤害到阿篱与陌儿!”
他话音未落,绝云便已攒刺而来,玉面罗刹下意识的横剑格挡,双剑在空中接触,巨大的撞击力使得绝云猛然调头,刺入了身后突兀而起的雪柱之中。
只听得轰然巨响,百尺冰柱骤然崩塌,裹在冰层里的飞石溅落如雨,天地间已是一片混沌,仿佛整个云鹭山脉都跟着震颤起来。
鬼母子一招扑空,立时收定了长剑,连连避开飞石,冷笑道:“哼哼……想要杀了本宫,却也没有那么容易!”苏粲脸上黑气徒生,窈窕的身姿立时映射出了十方幻影,向着玉面罗刹集聚而去。
鬼母子本体未动,幻影却是先行,十方残影虽是苏粲衍生而出,但终是没有汇为人形。只见残影灰蒙蒙的飘忽不定,当中隐隐有雷纹闪动着,仿佛一团团墨色烟火,柔软得如雾似云,在这堆银垒玉的云鹭山巅显得异常清晰。
青冥宽阔的刃脊映出了凛冽的双眸,玉面罗刹身子只是轻轻的一晃,竟然连残影都没有留下分毫便已然穿透了虚空,莫名的出现在鬼母子本体背后,他只是轻轻的道:“粲儿,你怎么还不死心,我本不愿伤你,奈何你咄咄相逼,现在……我们就做个了断罢!”
一切来得如此突然,罗刹缓缓举起了双手,剑刃在空中闪动着果决的幽冥之辉,复又直斩而下。此剑异常的沉重,带起的阵阵寒风推拒着飞雪向着八方炸开,只听“呲”的一声脆响,巨大的破空之音在众人耳边萦回着,甚至连灵魂都跟着齐齐的震动起来。
沈梦篱不觉看得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罗刹会对鬼母子下了如此的杀招,难道玉郎体内的幽魂已然复苏了?她高喝一声:“不……不要伤了苏姐姐,玉郎,你的双手若是再染鲜血必会被罗刹驱策,恐怕永无苏醒之日了!”
罗刹好似充耳不闻,青冥剑刃竟真的透体而过,剑身自然垂下,仿佛割风断雨般毫无阻力,鬼母子动也不动,白锦貂绒大褂就这样碎为了浮尘。
苏粲没有躲闪的**,也没有过多的言语,浑身肌肤寸寸剥离开来,竟然滴血未流。单薄的身影被青冥斩得粉碎,宛如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