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派之中,范仁离开密林石碑处,开始四处游走探索着,想要发现些不同之处。
一圈下来,发现只有在偏院客房之内还有些人声,上前一瞧,是些善信、游客于通铺之上围坐着聊些闲事。
而其他内院居所中,道士们已经早早睡下,不但没寻见什么在外巡护的人手,屋中连个半醒的道士也不曾有,尽皆睡得憨熟。
待到范仁已经走到几乎是道派边缘之处时,四下已是枯木残林,杂草横长,应是许久没有收拾过的了。
他抬眼往前方院墙边角处看去,只有木屋一座,断竹两颗,像极了被遗忘的破烂柴房。
一片昏沉黑暗,但范仁却总觉得哪里有光,透亮且看得清楚。
感触失常,必有所因,他当即异力携身,含而不放,闭眼再睁眼,看向那座木屋时,只见门窗具是清光一片,白茫茫映的刺眼,但却仅限于木屋当中,未有丝毫外泄。
若不是仔细窥瞧,还真差点就错过了,不起眼且略有突兀的地方,果真有其存在的道理。
范仁收束身形,往木屋走去,于门窗缝隙处伴风穿过,进入屋内,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屋中洁净无尘,无甚布置,只余当中一桌,桌上满是牌位,排位后乃是一副画像,画上一位道士扶须盘坐,双目却是闭上的。
画纸枯黄,边缘处有一两处小缺口,看样子也挂着有些年头了。
范仁有一种念头,他若是要在此使些异力出来,大肆弄些动静,说不定画上的道士就能睁开眼睛,二人或许还能聊上几句。
想是想想,但他还没弄清画上的是谁,也就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桌前跪着一位道士,头顶乌丝中夹杂着为数不少的华发,样貌是而立之年的俊朗姿态。
“弟子愧对祖师,修为不成,守镇不足,盖因一一困境难续,弟子独木难支”
咚咚咚!
道士说了许多诉苦的话,大概都是些天灾人祸,十分倒霉,行事屡屡不顺,自责不已,最后猛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不过因为铺着木板,其下也有些缝隙空档,倒也没弄得头破血流。
范仁见其不像有修为在身,身体状态还算精神健康,可这处木屋明显不简单,他本打算往前走上两步,离那副画像近些。
但他刚从道士身前走过,就有一点异样之感,勾引讹火异动,范仁随即转头看去,发现这道士脸上绿油油一片,特别是脑门上绿光映照泛光,竟是被妖光糊了满面。
那其先前之言就不奇怪了,妖光上相,压抑相持不住,自然是霉运连连,就算是数道并行之路都能拐到水沟子里,更何况其他事情了。
道士跪拜叩头之后,刚刚起身,范仁忽感脚下土地有所异动,紧接着小屋门前,就冒出两股青烟来。
这股青烟旋转着向上,很快当中就显出两道身影来,正是从九方洞前来的两只小妖。
二妖见已经来到道庭堂门前,于是就亮出兵器,就地一杵,腰杆挺得笔直,就开始了值守,隐隐可见两妖脖颈上还有未能完全收敛起来的鳞片显露。
这道派中的值守,是每次锦圆会中最清闲的差事,让他们两个如此得力的精干之士到此,二者自然感觉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过就是门前站一晚上,很快也就过去了。
范仁见状先是稍有诧异,继而微微一笑,来得正是时候,竟有妖属来了道派之中,看样子还是守在了门前,其间必有牵扯,既然如此,当然不能放过,他稍稍思虑一二,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