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摆满的玉器问我:“老板,这架子上的东西还擦擦吗?”我笑着说“不用不用。”
“没事的,俺们说好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不会多加钱的。”小伙子的媳妇解释道。
“不用,真的不用擦。”我再次推辞说。
“你这不擦,脏兮兮的怎么卖啊?”小媳妇不解的问。
一句话让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顺着她的话说:“脏没事,我这卖的都是破烂。”
“你可别骗俺们了,哪有你这样卖破烂的,卖破烂得去废品收购站,俺知道,你这些都是古董。”小媳妇一边干活一边说。
想不到这小媳妇也懂点眼,知道我这些都是古董,但我估计她不知道的是我这里面有一半都是赝品,我随口问道:“古董,你知道啥是古董?”
“知道啊,俺们老家那边出了不少这种东西呢,都被外边的人进来收走了,想当初我们家也有一件,卖了好几百块钱呢。有一年,村里人在山上下雨冲出来的一个土坑子,也捡到了不少这种东西,后来都卖了不少钱,是不是啊,周小?”一说起古董,小媳妇的嘴就停不下来了,说着话还向自己的老公确认起来。
“嗯,是有这么回事,当时俺也跟着去了,人太多了,结果就捡咯一个碗回来,后来放在家里,后来摆弄摆弄,就不知道哪去了。”名叫周小的男人回答说。
这写话说着无意,听者有心,我问道:“听你们这么说,你们那边应该挺富的吧,能捡到这种东西卖。”
两口子一起摇了摇头,说:“不富,俺们都是山里的,要是富俺就不出来打工了,山里地也少,不得出来挣口饭吃。”
“哦,你们是哪里人啊?”我继续问道。
“俺们村就在太行山,可往里了,要说具体往里到什么地方,俺也说不清楚。太行山那地方,大了去了,也不止俺们一个村里有人捡到这种东西。老板打算上俺们那边收点古董吗?”周小回答道。
我摇了摇头,说:“不不,就是随便问问,你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我更没法去了,哈哈哈。”言罢,我们三个一起笑了起来。
就这样聊着,两三个小时左右,卫生已经打扫完了,小两口让我验收,我一看没什么遗漏的死角,当下付了工钱,还多给了一百。两个人说什么也不肯收,在我再三主张下,才不得已收了钱。
“这怎么好意思啊老板,你看俺们也没多干活,还多拿你的钱。”周小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
“拿着吧,山里人不容易,就当我给你们家孩子的,拿着钱给孩子多买件新衣服。”我对他们说。两口子一对视,来了一句:“俺们还没要孩子呢。”我说那你们总得要把,等孩子出生的时候,再给他买,说完三个人又笑了起来。
临出门周小突然回头问我道:“老板,你身上喷的什么香水,咋这么香?啥时候俺攒了钱,给小玲也买一瓶。”
一句话把我问楞了,我什么时候喷过香水。我几乎是脑中空白的回了一句:“桂花。”周小哦了一声,出门去了,留下我傻在了那里。
昨天来了日本女人,也说我身上有香味,我尚且可以认为是她的计策,打算引我上钩,套出她所属的“魇香狼珠”,但今天保洁小伙又说我身上有香味,这其中的可信度就比较高了,而我昨天也闻过,压根没有闻到什么所谓的香味,为什么他们都说我身上有香味呢?
我开始逐渐的由无所谓陷入到未知的恐怖当中去,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混乱。我翻开口袋,一张名片掉在了地上,我捡起名片,“望月薰”我嘴里轻轻地念道,心想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很明显望月薰知道这“魇香狼珠”的诡异,所以昨天还跟我说了什么意识混乱,人将不人的话,想必她也知道这香味的原因,联络她,可以很快就知道这其中秘密。
我抓起电话开始拨号,在拨到最后一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又把电话放下了。这个电话一旦打出去,就说明我承认了她所说的“魇香狼珠”在我手上,继而等于承认我下墓的事情,在还有弄清对方来意的情况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冒失?
矛盾与纠结困扰着我,到底该不该打这个电话呢?攥着名片的手开始出汗,我心里左右摇摆不定,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了,我赶紧把名片塞进了兜里,抬头一看,原来是坑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