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风范啊!再看司机磊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全身笼罩着凛然的气息。
那边,几个年轻警察也一拥而上,抓手的抓手,按头的按头,把高个子摁在了地上。“咔嚓”一声,挣扎不休的高个劫匪被反拷上了。
不过,这家伙不甘被抓,在顽抗中咬了一个警察的胳膊一口。气得小警察张口大骂:“妈的,你属狗的啊,咬得这么狠!”
“哈哈……”
“属狗也是属疯狗的!你看人家大黄,那才是真的好狗!”
另外几人不怒反笑,踢了高个子几脚才放过他。
矮个子也被拷上了,马刀也被捡拢来了。
大功告成!
可我似乎想得还是天真了些。
“嗳,你们抢的东西呢?”
四处查看了一圈,磊子盯着两个垂着头的黑衫男问道。转眼间,他又恢复到了原先那种俗庸的样子,好像对方偷走了他心爱的宝贝。
“对呀,怎么不见了赃物?”
小景也发现了问题。地上除了收缴的几把长短道具和那个装刀具的包裹,搜了二人的身,就是不见被抢的财物。我记得他们明明用了一个布袋子的,现在却不见踪影。
“说,赃物藏到哪里去了?”小景俨然一副审案的架势,看着二人,“政策你们应该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点说出来,说不定可以减轻一点儿罪责!”
两个人却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
“你说还是不说?”磊子按捺不住了,揪住了高个子的t恤领子,“嘶”的一下,领子的布片被他扯下来一块。原来,在慌不择路的逃跑中,两个劫匪身上的衣服裤子早被树木挂得到处是窟窿了,还有血口子,红红的。
再看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儿去,衣裤上都有不少口子,手脚上留下了划痕。
“呸!”
磊子吐了一口唾沫,随手把布片扔了。黑色布片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上,被风一卷,挨挨停停,飞到灌木丛上去了。
看他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小景止住了磊子,让其他警察在附近找了一遍,没有。
“边回去边找,肯定就在这一路上!”小景说。
于是押解着黑衫男,我们一行往回走,一路找过去。小景打通了高鸣的电话,报告了这里的情况,那头听了也很高兴,要求小景他们一定要仔细些,务必找到被劫的财物。
听到电话里传来乘客们的欢呼声,我心里无比自豪。
好狗做到底,帮忙也帮到底吧。想着,我跑在最前面,闻着,嗅着,辨识着,沿着原路返回。
在一棵大树底下,我停住了,因为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大树根部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像张开了嘴巴的老太太。树洞底下黑魆魆的,正躺着一个布包。
我扒拉着树根,冲着口子叫了几声,磊子跑过来,伸手从树洞里摸出了布包。
“大黄,真有你的!”磊子高兴地摸了摸我的头,“原先我还不太相信警犬、军犬有说的那么厉害,今天一见,你可比他们强多了!”
我的心里也乐开了花,任由他摸着,觉得他特别亲切,仿佛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这时,两名劫匪的脸上彻底成了土色。高个子横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报告高所长,赃物找到了!”小景再次拨通了电话,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笑容。
穿过树林,爬上山丘,一行人回到了中巴车那里。
“哦——”乘客们欢呼着,原先的沮丧之气一扫而空。
“太好了!太好了!”小女孩蹦跳着,拉着妈妈的手转圈圈儿,咯咯的笑声回荡在山林间。
卖票女人乐呵呵地接过司机磊子的扳手,看到他身上的伤痕,又心痛地赶紧上车找来止血胶布,给大家贴上。胶布数量有限,只是把几个还在渗血的大口子贴住,其它的留着以后处理。
“大黄,你回来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小杰迎过来,抱着我的头,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看到几处伤口,心痛地轻轻抚摸着。我心里暖暖的,像是回到了多年未见的主人的怀抱,尽情享受着他的爱抚。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的狗,小伙子,你有一只好狗啊!”
高鸣过来了,磊子过来了,小景过来了,很多乘客也过来了。他们围着我和小杰,眼里闪着光芒,炽热而又激动。
多久没有享受到这样的关注了?
我一阵恍惚,仿佛回到了某个熟悉的时候,浮游在目光的海洋里,醉醺醺的——这种感觉真奇妙!
(昨晚批卷到八点多,回家赶了这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