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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就查吧,偏偏丢失的那份要件偏偏还被指定要送上去。肖长寿知道,肯定身边有知道自己窘境的人在暗中下绊子!他甚至能将告密者的范围圈定到三四个素有龌龊的人中间。
还不就是盯着我屁股底下的位置么?老子跑路还不行?让你们也不得安生!
肖长寿胆大心细,要跑干脆就玩个大的,直接利用职权之便,伪造了兵部的印信,从兵库中偷出一样宝物来,连夜出了京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肖长寿冷静下来之后,知道这次闹大了。要说丢失卷宗畏罪潜逃,找个穷山恶水一躲自然也没人来管。但是如今手里拿着那样宝贝,自然会惊动一些厉害人物,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不安生。
一不做二不休,肖长寿连夜就跑进了图蒙人的领事馆中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两名保镖直奔西北。
这两名高手都是四阶武士,就算在京营中也是数得着的高手。还是肖长寿老爹以前在军中结下的善缘,才让这两人心甘情愿跟着肖长寿背国投敌。三个人乔装打扮混出了京城,然后一路小心翼翼,东躲西藏,绕了一个大圈子直到了庆典城。
要说这里已经是属于图蒙人的领地,只要他向图蒙军表明了身份,自然就能得到对方的保护。而且肖长寿颇有胆略,事先已经在京城的图蒙领事馆中打听清楚。这图蒙人东征军的总部就设在宛西府,而尚河府附近的几只军团都各有领属,唯有庆典城驻扎的这支大队是直属军部,最为忠心。
肖长寿将自己手中的宝物看得极重,知道这好东西多一个人过手就多分润一份功劳。大秦的官场都是如此,以己度人,想来图蒙人军中也是这样。所以他绕道来到庆典城,除了想要避开搜查追捕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重了直属军团这几个字。
但是到了庆典城之后,他却打听到驻扎在这里的图蒙人军队刚刚吃了一个大亏。听说派出去的几支小队都遭了劫,一个人都没有回去,如今那图蒙军队还在庆典城外拉网搜索,却还没找到对付他们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肖长寿心中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即使在庆典城这样的地方,民间的抵抗组织竟然如此强大。回想起在兵部过手的战报,大秦正规军在正面战场上好像都没有取得过这样的战果吧?
如此的话,表『露』身份的事情就要慎重考虑了。要是本地的图蒙军队对局势的控制能力不行的话,与其让他们派人来保护然后也被那个镰刀会劫掉,还不如就像他之前所做的那样,继续隐姓埋名,悄悄混进宛西府呢。
两名武士保镖之中,其中一人曾经在征西军中效力,对这一带的路子较熟,于是自告奋勇带着肖长寿住进了这家飞凤楼。听说这里的主人眼皮驳杂,信息极为灵通。最关键的是这里的管事之一跟那武士有旧,能够打听到一些事情。所以肖长寿就化装成南方来的世家公子,直奔飞凤楼而来。
只是没想到,找了人还没打听几句,突然从门外就闯进两名女子,二话不说就『逼』问他的身份。肖长寿几人心中有鬼,再加上两名保镖身手不凡,直接就出手和那两名女子打了起来!
一时间屋子里盘飞碟碎,『乱』作一团。肖长寿自己和那管事只能躲在屏风后面,头都不敢『露』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两名四阶武士出手,竟然没有很快将这两名女子拿下。双方反而乒乒乓乓地打得火热,很快就从房间里打到房间外,从小楼中打到院子里。
肖长寿已经看明白,这两名女子肯定也都是四阶武士,而且在四阶武士中也算得佼佼者,所以才能和自己这两名手下打得难分难解。
“怎么无端碰上这么个祸事。说不得只好表『露』身份,向当地的图蒙人求助了!”肖长寿胆子确实大,就琢磨趁着『乱』先溜出去搬救兵。
不过他还没选好逃走的道路,便见到一道飞鸿突然从天而降,正好将那打得火热的两对拆开!
从北边的院门外,走进一名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手中提着一把银钩,然后十多名武士从身后涌入,呼啦啦将打斗的四人围在当中。
“这飞凤楼的供奉?怎么如此厉害?”肖长寿心中惊讶万分,不过既然有人干涉,自己倒是不用偷跑了,连忙跑到院子里。
经过这一番打闹,整个飞凤楼上下都被惊动了。各个小楼的窗后门前都站着人,往院子里看过来。四阶武士捉对厮杀,这种胜景常人可是很难看到的。
严羽自然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站到了『露』台上。扫视了院中一圈,他却又发现了几个熟人——那些从安定城所来的飞羽会武士们,此刻就在东侧的另一座小楼里,除了梁长老之外,卫明郁几人都在那里。
刚才的那道飞虹,让严羽也颇为吃惊。
在安定城中,欧阳景为他出手打造的火焰法刀是中阶法器,上官琪断掉的那把冰霜法剑同样也是法器。只有铸器宗师才能够打造法器,所以世上的法器极为稀少。
而刚才那一道飞虹,如果严羽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品阶尚在法器之上的灵器!
欧阳景给他的书上写的很详细,不同于和人体气脉共鸣激发的法器,每一把灵器都可以看做是一个练成了战技的武士。不像法器需要以气脉驱动,真正的灵器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思转动,释放出强大的威能。这样等阶的宝物,就算是欧阳景也无法打造。
严羽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白衣女子手中的银钩上。刚才的那一道飞虹,应该就是这把银钩所化。
严羽心中存想起麒麟探宝符,果然在那女子所在的地方,浮动着一个代表宝物的金『色』光斑。而另一个严羽追查已久的光斑,则正从那被打坏的小楼中移动出来。
严羽又探查了一下原本庆典城中的各处宝物,马上便知道了这白衣女子的来历。
原本这个银钩化成的光斑,应该在城中三大世家中的慕容府中。那么这个女子,应该就是慕容府中的子弟了吧?
那白衣女子轻移莲步,竟然直接走上了院中的小湖,往那湖心中小岛上缓步而行。而她的双脚只是在湖面上点起一个个涟漪,一圈圈『荡』开。这手功夫也显示出极为高明的魅脉实力和轻身功夫,让湖心岛上那被分隔开的两对武士也暗暗心惊。
严羽身后,莲儿也走了上来,望着那吸引了万千目光的婀娜身影微微地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说道:“那便是我们飞凤楼的大老板,慕容真。”
果然是慕容家的人。
严羽点了点头,不过他对此人可没有什么兴趣。灵器虽好,可是有主之物,严羽就连那湖心岛上的四个人都打不过,根本不敢去打那银钩的主意。
倒是那兵部员外郎,正要从那破烂小楼的瓦砾堆中往外刨条路出来。严羽心中一动,纵身就从『露』台上跳了下去。
莲儿被吓了一跳,“哎”了一声连忙探头往下看。却见楼下茫茫一片,严羽的身影却是消失不见了。
第二十四章 定计
借着夜『色』,严羽溜着墙根一溜烟到了那废墟一般的小楼前。
武士之间的交手就是如此,破坏力极强。想当初在严府的藏百~万#^^小!说里,严成玉和严成刚两名三阶武士出手,就足以将藏百~万#^^小!说弄得天翻地覆。而今捉对厮杀的是四名四阶武士,自然杀伤力更强了。
好在双方还算收敛,知道不要误伤旁人,若不然躲在旁边的那些歌姬仆从定然一个也活不下来。
严羽略扫一眼,顿时发现了正扒开一根断梁,想要从碎石堆中爬出来的兵部员外郎。他笑『吟』『吟』地走上去,一把就将那富态男子一把从『乱』石堆中拉扯起来。
“多谢多谢!”肖长寿倒是将严羽当成了飞凤楼中的护院,略一拱手就要往院中小湖那边走去。他之前已经打听出来这飞凤楼的后台慕容家族也是如今庆典城执掌府衙的家族之一,是以心中正在盘算一会儿应该如何对答,没有将心思放在严羽身上。
不果严羽双手扶着那肖长寿的双肩却不松手,反而运起气脉,双手各是一道元气打过去,口中还一边笑问道:“兄台不知伤到哪里没有,要不要叫个大夫来看看?”
严羽的元气入体,肖长寿顿时感觉浑身清凉,刚才被『乱』石砸中的那些伤口疼痛顿时缓解了很多。
不过严羽牺牲自己的元气,主要是为了探寻此人全身。这肖长寿本来就不是武士,毫无抵御之能,元气入体之后顿时流遍全身,将他全身上下都一清二楚地在严羽脑中映现出来。
然后严羽便发现,就在此人胸口的内衣中,紧紧地贴着一张巴掌大小的方纸。严羽打入此人体内的元气,一靠近那方纸就被吸收进去,仿佛一个无底漩涡一般。
严羽心中有底,知道这张纸也就是此人身怀的异宝。只是他还没想到应该如何确定此人的身份,总不能直接开口询问吧?
那肖长寿已经知道严羽是一名武士,虽然他不知如此打入元气是要牺牲自己的修为,但是却对严羽颇有好感。他转头笑了笑道:“这位兄弟请稍待,我身上伤口倒不妨事。只是我那两位兄弟与人争执打了起来,我得去与此地主人商议一番。”
严羽笑『吟』『吟』地点了点头,松手将肖长寿放开。看到面前就是那座小湖,他心中突生一计。
这时那白衣少女已经踏着湖水走上了湖心小岛,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却自带着一股法相威仪,让人不敢凝视。
“几位客人,不知为何在我的飞凤楼大打出手?”
白衣女子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我们哪里知道这两个疯婆娘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我们兄弟几个本来正在饮酒聊天,这两人二话不说就闯进我们的房间,还『逼』问我们的身份!”那肖长寿所带的两名武士之一恨恨地说道。
“我们是灵鹫派弟子,前来庆典城寻找我们的师父。”那两名女子中有一人傲然挺胸说道。虽然这白衣少女一出场,就凭借一件灵器震慑全场,但是她们二人乃是名门正派出身,行走江湖间自然就觉得高人一等,对这白衣女子也颇有不忿。
“原来是拜师啊。若是生得好看点,老爷我勉为其难还可以收你为徒。可惜你这辈子投胎投的不好,还是下辈子再来寻我吧。”另一名武士口齿轻薄,马上接口调戏道。
“无耻之徒!”那名女子顿时勃然大怒,拔出腰间佩剑就又要出手。不过她身后同行的那名师姐年纪较大,『性』子也沉稳一些,按住了同伴,却不看那两名武士,只将目光放在哪白衣少女身上。
“我师妹说的没错。此番我们是跟随家师下山做事,不过家师脚程快,却是先到了庆典城几日,我们姐妹二人随后赶到,正在这里打问家师下落,却遇到这两个轻薄之徒出言调戏,继而才动手打斗,希望主人莫怪。”
白衣少女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说道:“你们念师心切,可以理解。不过无论怎样,在我这里出手打坏了东西,惊扰了客人,你们还是得照价赔偿。”
那灵鹫派弟子中年轻的一人顿时双眉一竖就要发怒。她已经报上了灵鹫派的名头,这女人不恭敬道歉不说,竟然还要求赔偿,难道是刻意想要跟灵鹫派为难?
但是那白衣女子似乎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突然扫过她一眼。这年轻女弟子顿时感觉仿佛千钧巨石压在身上,霎时间连气也喘不过来,双腿更是颤抖着就要软下去!
还好那白衣女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目光,那年轻女弟子险些当场出丑,心中惊疑不定。
“你们之间的纠纷我不管,要打到外面去打,只是这里打坏的东西都照价赔偿,就算是陈真人来了我也是一样说辞。”那白衣女子说道,“看在灵鹫派面子上,我这次不与你们为难,你们师父也没有来过我这里。”
对那两名灵鹫派女弟子说完,那白衣少女又转向了两名武士。
还没等对方说点什么,白衣少女突然一抬手,那两人便同时惊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出去,如同牵线木偶一般,竟然被活生生地扔出了飞凤楼!
这一手功夫让全场骇然。刚才白衣少女定住那灵鹫女弟子,只有当事的两人才能察觉到,但是这一手『露』出的,却是只有六阶以上武士才能拥有的神通!
严羽看得也是心中一惊,不知道同为庆典城豪门的慕容家中,何时竟然出了这样一位超凡人物!
不果他心中惊讶,手上却没有停留。手指间扣起了一枚石子,眼看那肖长寿正跑到湖边,顿时嗖的一声将手中石子弹了出去!
那石子正好击打在肖长寿的腿弯处,虽然力量不大,但恰巧是人体薄弱的关节。肖长寿一个站立不稳,顿时惊叫一声,坠入湖中!
反正严羽接到的命令也只是拦截此人,不能让他手中的宝物流落到图蒙人手中,至于宝物能不能拿回来,影殿的命令并不关注。
所以严羽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肖长寿落进湖里。想来那宝物虽好,但总归是纸做的,遇到水一样会湿透化开!
那肖长寿惨叫一声,倒是没注意有人暗算,只当是湖边地滑,不慎摔落。但是他也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样宝物,不知道会不会被水打湿,连忙从湖中手忙脚『乱』地爬出来,就把怀中的所有东西都往外掏。
严羽在旁边看得仔细,骂上就辨认出其中一样兵部印信,这却是肖长寿准备向图蒙人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所以一直带在身边。他想要在图蒙人手中继续得到重用,并不满足只做一名献宝人,而是想以此作为敲门砖,一展胸中所学。
怀里的重要东西全部摊出来,肖长寿最关注的自然是那张方方正正的纸。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抹上两下,肖长寿发现上面已经沾上了水汽,但还没有被浸透,纸上繁复的花纹也尚未被泡花,心中略略安定了一些。
但是他全身衣衫尽皆湿透,仓促间也找不到可以用来擦拭的东西,又害怕沾水影响了宝物的灵『性』,顿时急出一身冷汗。却不知何时,旁边一人将一张汗巾塞进肖长寿手中说道:“拿这个擦!”
肖长寿感激地看去一眼,发现正是刚才将他从『乱』石堆中拉出来的那名武士,道了声谢连忙用汗巾将那方纸上的水珠擦干净。严羽凑到肖长寿背后,已经能将那方纸上的纹路看得清清楚楚。
这肖长寿也并非武士,严羽此刻只要反手一拳就能让他脑袋开花,任务就算大功告成。但是想起还站在院中那白衣少女,严羽却丝毫不敢大意。若是在飞凤楼中杀人,只怕自己逃不开那慕容真的追杀,虽说任务重要,但是保命才是一等一的要事。将那方纸上的纹路看了个大概,严羽心中也有个底。
第二十五章 宝物到手
看肖长寿拿着汗巾在那方纸上抹了又抹,最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既不敢『露』在外面害怕吸引有心人的注意,又怕揣进怀里又被弄湿,严羽心中不禁好笑。
“这位兄台不如到我那小楼里换套衣服?这样说不得要病一场啊。”严羽笑嘻嘻地说道。
肖长寿倒是很想找个地方换身衣服,但是他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敏感,不能随意和人交往。虽然严羽看起来是一番好意,而且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看中他身旁的两名武士保镖着意接纳,但是也他也不敢贸然接受严羽的邀请,只拿眼望围墙外面瞅着。
果然片刻之间,他那两名武士保镖又从墙头跳了回来——两人脸上都一片羞红,幸好夜『色』『迷』蒙看不清楚,否则就更丢人了。
好在两人也知道保护肖长寿要紧,此刻也顾不得被一个弱质少女扫了面子,厚着脸皮又跳了进来,倒是引起周围几栋小楼中一片窃笑。
“大哥你没事吧?怎么……怎么这个样子?”其中一名武士看到肖长寿浑身湿透,捧着那方纸哆哆嗦嗦的样子不禁大吃一惊,马上换做一副敌视的表情看向身旁的严羽。
“没事没事,刚才失足落到水里,幸好这位公子出手相助。”肖长寿连忙摆手,他可不愿再起事端了。
这时他想起找那白衣女子道个歉,左看右看却发现那白衣少女早就不知所踪。倒是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