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去。但是酒后无力又失了准头,被那人轻松躲过,而上官琪自己却失去重心,一个踉跄往前扑倒下去。
严羽正站在她身前,自然张开双臂搂住上官琪,顿时温香软玉抱了满怀。周围更是爆发出哄堂笑声。
严羽不愿在众人面前多做解释,见上官琪已经迷迷糊糊要睡过去,连忙将她横抱在怀中,往后堂走去,身后自然少不了无数加油鼓劲的声音。
来到清净的后堂,严羽将上官琪放在一张椅子上,使劲拍拍她的肩膀喊道:“上官姑娘,清醒一下!”
不过喊了好几声,上官琪仍然没有反应,竟然似乎已经醉过去了。
严羽只好苦笑,他可不敢真像梁长老所说把上官琪收入房中。这姑娘的性子太过火爆,就算之前有赌约在身,若是他真的这么做了,第二天一早只怕就会被上官琪捅死再自杀。
可是若是将醉酒的上官琪就留在这里似乎也不妥当。正在这时,却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严羽回头看去,却吃惊地问道:“祝姑娘?你怎么来了?”
第二十六章 欺骗
“我不放心表妹,自然一同跟了来。”祝研微笑着说道。
严羽连忙说道:“这样最好。上官姑娘喝醉了,我去叫辆马车,你快将她带回去吧。”
“这可是琪妹主动要来的。”祝研却笑道,“你们赢了擂台,她把自己输给了你,现在自然是由你处置了。”
严羽苦笑道:“赌约什么的都是负气之说,怎么当得真呢?”
“你不当真,可是琪妹当真啊。”祝研走到二人身旁,用衣袖轻轻擦去上官琪眼角流出的一丝泪痕,“君子一诺千金,琪妹虽然不是君子,但也是堂堂武士,自然不能食言而肥。”
“怎么你也……”严羽苦笑着摇头,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祝研却突然噗嗤一笑:“算了,晚上出门还是不方便,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住吧,你给我们找个房间。”
严羽如蒙大赦,连忙答应下来,去找梁长老。
梁长老见到严羽这一会儿工夫,竟然身边又多出一名绝色女子,自然连声佩服,脸上的笑容却更加猥琐。
严羽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对方也不会相信,只好等日后再解释。
将上官琪和祝研都在房中安排好之后,严羽连忙退出房外,不想却被祝研轻声叫住。
严羽回头看到祝研就坐在床边,低头为上官琪掖了下被角,耳鬓一绺青丝从耳后滑下。两张俏脸相对不过一尺,宛如两朵娇嫩的鲜花,相得益彰。严羽看这场景,不觉心中狂跳,喉咙也有些发干。
祝研却似完全没有注意到严羽的异状。她站起身,手中却不知何时多出一只酒杯来。
“上次琪妹误伤了严大哥,严大哥虽然并未怪罪的,但是祝研心中过意不去。这杯酒就当是祝研替琪妹向严大哥赔罪,希望严大哥满饮此杯。”
严羽微微一笑,从祝研手中接过那酒杯。两人的手指触到一起,那滑腻的感觉让严羽不由得心中一荡,酒杯中顿时洒出几滴来。
严羽告了声罪,正想一饮而尽,这时那上官琪不知怎的却突然又醒过来,竟然腾的翻身坐起!
武士的气脉运转起来,很容易就能驱逐酒意。上官琪原本是刻意求醉所以才喝倒,而此时睡着之后,身体内气脉又自主运转起来,很快就让上官琪清醒过来。
睁开眼看到陌生的房间,昏暗的烛光,然后便是窗前的严羽和祝研二人一起握着一只小小酒杯,上官琪只觉得头痛欲裂,“啊”的一声尖叫之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劈手就将严羽手中那杯酒抢夺过来。
她将那酒杯放到鼻前嗅了一嗅,顿时叫道:“表姐,这可是你珍藏的冰蝉琼浆!为什么要拿给这个骗子喝?”
“放下它!”祝研终于动怒,“这是表姐替你向严大哥赔罪!表姐都输给了严大哥,你还叫他骗子?还不快快向严大哥赔礼?”
“我打赌输了,自然把我的命偿他!”上官琪也突然激动起来,“这可是大姨千辛万苦寻人从困龙潭取回的原液,就为治好姐姐你的病。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送给别人!”
还不等祝研回答,她竟然一手捏住祝研的后颈。趁着后者惊呼的时候,将那杯酒飞快地倒入了祝研口中。
祝研脸上陡然变色,但是上官琪生怕她把酒吐出来,拼死捂着她的嘴,最后还是让祝研将那冰蝉琼浆完完全全咽了下去!
而酒一入口,祝研的眼神顿时变得浑浊起来,脸上表情也变得古怪。
“表姐你变了!你为什么要喜欢这个骗子!”上官琪大喊道,突然眼泪夺眶而出,“为了他你竟然在我的法剑上动手脚!”
“我……喜欢……他……”祝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严羽,口中喃喃地复述道。
上官琪再也忍不住,纵身破窗而出,直接从窗口跳了出去。
严羽连忙想要追出去,不想突然腰上一紧,竟然被祝研紧紧抱住!
“祝姑娘,我去看看你表妹,她今天情绪太过激动,莫要出事!”严羽连忙喊道。但是祝研好不松手,反倒是一把拉开了严羽的衣襟,把脸贴在严羽的胸膛上摩挲着,口中还低声呢哝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严羽如被雷击,顿时僵在了原地,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去。祝研紧闭着双眼,脸颊上浮着两块酡红,醉人的香气直钻进严羽的鼻孔里。她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在严羽的脖子上一吻,一股麻痒难耐的感觉顿时从严羽的周身百骸中传出。
顺着脖子一路向上,祝研的吻如同雨点一般落下!严羽也终于忍不住,双臂紧紧地抱住祝研,同时低头向她脸上吻去。
似乎感觉到严羽的动作,祝研也在同时扬起了脖子,双唇顿时紧紧贴在了严羽的嘴上。同时她的双臂攀上了严羽的肩膀,整个玲珑身躯都紧紧地贴在严羽身上。
严羽顿时感觉一把火从自己小腹处点燃,脑中也是一片空白,好像刹那间坠入了另一个奇妙世界。只感觉到祝研的身躯如同海浪一样,一波一波轻柔得拍在在他身上。而祝研柔软的嘴唇微翕,竟而吐出了丁香小舌,往严羽口中钻去。
严羽脑中一片眩晕,两人同时往旁边的床上倒去!
夜风从残破的窗户里吹进来,床边的幔帐缓缓飘落,而屋里那本来已然昏黄的烛火也在风中闪烁着熄灭……
分隔线
恍恍惚惚里,严羽感觉眼前的景象似乎变了。
四周变成了茫茫的竹林,而祝研依旧走在他身旁。
“醉湖先生秉公持平,祝研没有丝毫埋怨之意。只是那灵土于我要做的一事颇为重要,所以,想请严兄与尊师商议一下,能否将此物出让。只要尊师同意,无论开出什么价码或者条件,祝研都尽力满足。”祝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这……我也不知道家师是如何想的。等我替祝姑娘问过之后再给你答复吧。”严羽随即听到自己的声音答道。
他猛然惊觉,自己再一次坠入了火种的记忆碎片之中。不同的是这一次却是他自己的记忆。这不正是在青峰书院里,换置会结束之后的那一天么?
“如此谢谢严兄了。”祝研转头一笑,果然和当天所发生的事情分毫不差。
“马上她就要吻我了呢。”严羽心中想到,这一幕在他脑中已经复现过很多次。
果然,祝研仰起头,向严羽身上靠过来。
那天亲身经历的时候,严羽已经被偌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不过这一次他却能够以旁观者的角度来重看一遍当时的情形。
然而,这一次他注意到,祝研的手中似乎捏着一样什么东西。
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严羽顿时如坠冰窟,之前心中的甜蜜之感顿时烟消云散!
他没有想到,当初短暂的一刻眩晕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更没想到,祝研竟然会用药迷昏自己。最让严羽震惊的是,祝研似乎知道他身体里火种的存在!
看她用药引诱火种的手法,严羽肯定她绝非初次见识这怪虫子。那么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肯定与红莲教脱不开干系!
心神巨震之下,记忆碎片里的场景顿时崩塌下来。而严羽猛地回到现实,翻身坐起来。
后背上已经满是冷汗,严羽刚想从床上跳下来,却愕然发现自己身旁竟然还睡着一人!
之前的记忆顿时回到了脑中,严羽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玉体横陈的女子。祝研蜷缩着躺在一边,光洁的后背上还有几个手指捏出的淤青,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泪痕,而在她身下床上的一滩血迹,明白地告诉严羽之前他做了什么。
严羽顿时僵住了,在记忆碎片中被欺骗的怒火也顿时消散无踪。
看着床上那个赤裸的少女,严羽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置。
卷四【身份】终)
第一章 重返故里
尘土飞扬。
一支由十多辆马车所组成的车队,正沿着官道向北方行进。
每一辆马车的尾部,都『插』着一面墨绿『色』三角小旗,上面写着“威远”两个大字。马车的车厢颇为宽大,每个车厢里都坐着七八个人,而两名车夫则坐在车厢外面。
自从西北开战以来,驿站的马车就已经停驶,而今大秦与西边那图蒙王国之间之间的协议已然达成,边境渐渐平定下来。而心思活泛,胆子大点点的车行就已经重新做起了生意。
宛西府,尚河府,连同庆典城所在的景云山脉以南一线,都被合约划给了夷人。虽然官府的通文上写的是“租借”,但是相比之下对方付给的租金与如此庞大的面积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明眼人都知道,割地,赔款,这次大秦与夷人的“合约”是标准的城下之盟。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如今的大秦朝廷手中只有五万禁军,再加上龙骧虎卫两支军团,而各地节度使和藩王手中倒是各自握有私兵,可惜却个个把自保放在首位。
屈尊与蛮夷和谈虽然有辱国格,但是毕竟暂缓了眼下之难。西北诸府能够得以保住自己的领地,而其它各路诸侯也乐得不用自己破费。
严羽此刻就坐在车队中的一辆马车里。许念心和小石头二人一左一右坐在他身旁。
二人都是主动要求跟随严羽回返庆典城,只有柱子在安定城中发展得不错,决心在那里安家立业。
除了他们三人之外,随行的还有飞羽会的卫明郁和另外两名二阶武士,正是之前青玉堂中负责贴身保护严羽的二人。
因为朝廷与夷人的和解,安定府民团的组建自然不了了之,在飞羽会内部的擂台结束之后,严羽便告辞离开。飞羽会高层虽然颇为不舍就这样放走一名铸器宗师,但是严羽的理由是回家探望,他们也不好阻拦,更不想得罪严羽。况且庆典城本来也是飞羽会的地盘,在落入夷人手中之后,基本的通信都已经断绝。如今情势稳定下来,飞羽会也想重新整顿那边的基业。
梁长老和另外一干飞羽会护法坐在后面一辆车上。虽然说两国已经停火,但是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安定城中也还没有出现过从沦陷区过来的人。所以一切都还是小心为上,所有人都换上了普通小商贩的衣服,混在平民中间。
这支车队里的人,除了威远车行的车夫和保镖之外,几乎都是返乡心切的北方人,而且小有资产。所以战火一停便迫不及待地往回返。
坐在严羽对面的是一名乡绅打扮的中年人,长得颇为富态,身旁一名打扮得极其妖娆的女子一直挽着他的胳膊,眼神却不住地往严羽这边瞟来瞟去。那乡绅倒是一直将自己的儿子搂在怀里,那孩子不过八九岁的年纪,不过体型上已经向他的父亲靠拢了。虽然被父亲紧紧搂着,但是他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石头。
自从马车出城后开始,小石头就保持着盘腿坐立的姿势,双手掌心相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严羽知道他是在修炼自己传他的功法,不过在外人看来这姿势就有些诡异。
而且这几天来,只要马车一停,小石头就睁开眼睛站起来,随着大家住宿吃饭,但是一上马车,便又恢复了这个样子,好像永远有睡不完的觉一样。那乡绅的儿子见小石头的姿势好玩,也尝试着想要坐成那样,但却被父亲一顿严厉地批驳。
看着那乡绅时不时用警惕防范的目光打量自己,严羽不由得自嘲地笑起来。他自然不会和这样的普通人计较,只是被防贼一样防备着,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而且那乡绅的小妾瞟来的目光更让严羽不自在,他只好扭过头去,欣赏窗外的风景。
崇山峻岭在道旁缓缓地向后退去,秋日的山林间落满一地红花。
看到那红『色』,严羽一时间有些恍惚,眼前好像又出现了那个体态婀娜的红衣女子,心中不由得一痛。
那天夜里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严羽最后也没有趁着昏『迷』对祝研下杀手。从记忆碎片中,他知道祝研极为擅长用『药』,自己不经意间很容易就会入了她的套。那天晚上,也多半是祝研想要趁着向自己赔罪的机会,在那杯酒中放了点什么,没想到却被上官琪搅局,反而害得自己破了身。
为了以防万一,严羽在房中找了点绳索将祝研连被一同绑上。看看她仍旧昏『迷』不醒,于是便从窗户跳出去,想要找找愤然离去的上官琪。这姑娘平时就有半夜里『乱』跑的习惯,这日里受了刺激,还不知道会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只是严羽在他曾经与上官琪夜里去过的地方附近都绕了一大圈,都没有发现上官琪的身影。无奈之下严羽只好返回青玉堂。
只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严羽却发现祝研已经不在房中。
严羽心中顿时紧张起来。
不过仔细地搜寻一番,他却发现断裂的绳索和被子都在床上,而祝研的衣服却也都不在了。看来是她自己挣脱了绳索逃走了。
心中松了口气,严羽猛然发现,刚才自己心中似乎更多的是对祝研的担忧。
虽然祝研欺骗了自己,但是他怎么也对她恨不起来。
“但愿以后不见吧……”严羽叹了口气,如果再见面,他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祝研。不过可以预想的是,红莲教已经盯上了自己,以后身边少不了与他们的纠葛。
一声巨响突然将严羽从发愣的状态惊醒。
严羽连忙将头从车窗中伸出去,只见车队前面的几辆车突然『乱』了起来。马匹发出受惊的嘶鸣,胡『乱』狂奔,无论车夫如何控制都无济于事,连带着那几辆马车都被拉下了土道,摔进了道旁的沟中。
“好像是……卡农?”严羽心中一惊,连忙将所有的气丹都投入到察脉之中。
视野顿时变得开阔清晰,就在车队前部刚刚经过的马路正中,出现了一个一丈来宽的土坑,坑旁的泥土都烧得焦黑,还在冒着浓烟。
“是火『药』啊。”严羽松了一口气,原来刚才只是火『药』自制的土雷。若是在这个地方出现了卡农,就意味着将会出现夷人的军队。而是用自制土雷的,一般都不过是山里的土匪。
很快,视野中就出现了劫匪的身影。
这伙匪徒人数众多,而且装备也颇为精良,领头的那十多人胯下还骑着马。一共大约五六十名匪徒喊叫着从两旁的山林中冲出来,呈半圆形向车队围上来。
车队的前面几辆车都翻倒在路边,车里的人就算幸存下来也都受了伤。后面的七八辆车里满打满算也不过七十个人,而且大多数都是手无寸铁的平民,根本无法应对这么多的土匪。
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这次捏到了一个硬柿子。在最后的一辆马车里,坐的是一车飞羽会的武士。
当土匪们冲到车队旁边时,那些武士才慢吞吞地从车厢里跳出来。不过接下来的便是一场屠杀。
一炷香的工夫不到,地面上已经满是血迹。
严羽从车厢里伸出头去张望,仍在抵抗的土匪已经只剩下七八个,而飞羽会这边则毫发无损,解决战斗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过严羽却突然一愣,他在那剩下的几名土匪中,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停一下!停一下!”严羽冲着那几名飞羽会的武士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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