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那算是什么东西？”

    “境界算个屁。”刚进来的小何接茬说。

    邢老师脸色阴沉，却没有反驳。

    月月嘻嘻一笑说：

    “老聂也总是自吹自擂，说什么境界高。没想到邢老师你也这样。我就不明白，你棋力都没有，剩个不知道啥玩意的境界还有啥用？”

    邢老师忍不住了，不甘示弱地说：

    “我这境界对自己应该是没啥用了。不过，给月月你指指招还是可以的。你要是能好好听我的，水平就能提高一大截。怎么样月月，雇我当个高参吧？”

    “瞎说，”月月坚决不信他这一套，

    “听你的干什么，我自己就够高的。听你的万一跟你一样了，那不就坏了？”

    打嘴仗是很多业余棋手的爱好，不仅下棋要较量，嘴皮子官司也不能放松。

    看了一会，疙瘩再度逆转胜了月月；月月怨天怨地，嘟嘟囔囔地一再声称自己是大优的棋。几人都很好笑，跟着复盘各自发表意见。

    小何觉得无聊，转身就想去打扑克。

    恰好王志刚又来了，他赶紧喊住小何，一边要茶水，一边坐下邀请小何。

    他也是纯粹的棋痴，去年在这里没少吃亏，一直念念不忘；今天上午上山庄锻炼，下午就又一次来到这里。

    小何没办法，只好过来坐下；他对下围棋没有那么大兴趣，但人家大老远从钢厂过来，特意叫他，他真不好意思拒绝。

    他们俩坐在里间第一桌，开始战斗。

    疙瘩现在跑出租车，不能没完没了地下围棋，现在去“务正业”去了。

    月月看了看，只能对李铁如邀战；李铁如欣然答应。

    月月问，咱们俩去哪下啊？

    这时，打扑克的那伙人也已经凑齐了人，正在抓牌呢。

    李铁如说，干脆过去挨着他们俩去吧，怎么样？

    月月一笑，调侃道，挨着他们有什么好的？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俩坐第一台，咱们俩坐第二台呢？

    李铁如笑了，还真有点像。接着解释一句，我只是想离他们打扑克的远一点。

    月月道，一样的，都在一个房间离远点他们吵吵嚷嚷的，也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了，你一定是怕受干扰输棋。

    与月月斗了那么久，李铁如也学会了耍嘴皮子。

    笑答，我确实是有点怕；我怕总是杀你，赶明儿你想不开了，戒掉了围棋，从此不再下围棋，那不是少了一位棋友吗？

    月月哈哈大笑，然后说，放心，谁戒围棋我也不会戒。

    行，咱们俩就过去挨着他们俩。

    你好好跟高手学两招，要不然你肯定下不过我。

    李铁如都有点服了，反唇相讥，月月你再下，只要记住一点，千万别再耍大龙。

    耍大龙那法子，你练得太差，耍一次准保死一次。

    你跟我下，如果改掉胡乱耍大龙的毛病，估计你就能赢。

    二人坐下，月月还要再说，王志刚扭头警告，别耍嘴，再耍嘴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小何刀法凌厉，王志刚形势不怎么样，需要专心思考对策，所以才黑着脸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