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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 怀桔遗母,压舱石(2/2)

绩卸任时全部家当还装不满一船。艄公三篱头说:“就这样开船,出了乱子怎么办?”

    陆绩问:“怕出什么乱子?”

    三篱头说:“船装得太满太重,劲使得再大,也不易移动;装得太轻,遇到狂风大浪,就容易翻船。你一家四口,所带东西不如一介寒士,船太轻,得想办法增加一些重量。”

    他们一家商量买了一担笋干,两只大瓮,瓮里装满了咸菜放在船舱里,这样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艄公还是摇头,说,“还是不行,如果这样重量的船在水里一定会随波逐流。”

    而这时陆绩身上的银子已所剩无几,想买一些东西放到船上增加重量也不行,大家急得团团转,恰巧岸上有一块大石头,足有七八百斤重。陆绩打听出这块石头没有主人,便召集大家把它搬上了船。

    几个白发老人看后大惑不解,有个士人发议论说:“陆大人学识渊博,也许这块石头有什么来历吧?”

    船行至中途,突然遇到拦截官船的水盗。盗匪他们揭开正在烧菜的锅,一看里面仅有一点青菜,就说:“看来你这官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准是个大守财奴。”

    他们以为陆绩做官十几年一定会家财万贯,进在船上进行搜查,翻箱倒柜,结果一无所获。当他们揭开舱底发现一块巨石时,个个疑惑不解,连连追问,才知是为了压船。

    水盗的首领非常感慨,他感叹地说:“我在江湖上闯荡了三四年,这样的太守,这样的官船,还是第一次遇到啊!”

    随从插话:“陆大人在任上两袖清风,就是俸银,也往往是周济亲友和百姓,如今回江南,只有几件破行李。”

    水盗首领听说此人乃是郁林太守陆绩,很抱歉地说:“早知道是陆大人的船,我们就不来了。”

    回到家里,老母看到儿子两手空空,赞赏不已,高兴地说:“这才是我的好儿子。要是你满载财宝赃物回来,我就不认你了。”

    陆绩用巨石压船还乡的事成为美谈。几个士人把陆绩运回的那块大石头收藏起来,取名“廉石”,吟诗赞颂。

    …………

    陆绩学养深厚,为官不是他的志向。虽有参加军事,但著述并没有废弃,曾为《易经》作注,又作浑天图。

    自知将会逝世,便作辞说,“有汉室志士吴郡陆绩,幼时整修诗经、书经,成年时擅长于礼经、易经,受命南征,遇上疾病,遭遇命运的不幸,呜呼,悲哀啊!”又说,“由今开始,六十年以后,车可同轨,书可同文,遗憾我不能看见。”

    陆绩指的就是西晋统一天下。

    建安二十四年(219年),陆绩去世,年仅三十二岁。陆绩留下两男一女,都只有几岁就返归乡里,同族陆瑁(mào)将他们接到自己家中抚养,到长大后才分开。

    …………

    孝廉是汉武帝时设立的察举考试,以任用官员的一种科目,孝廉的意思是“孝顺亲长、廉能正直”的意思。汉朝,乃至三国的许多官员,都有“举孝廉”之名,但,真正做到举孝廉的为陆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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