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中长大的。但是,房舍毕竟是死物。
寺庙毁了,只要僧众还在,总有一天能建起来。
王贲有些纳闷的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僧众。
他找到寺主,有些好奇的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寺主稍微犹豫了一会,坦诚说道:“孔雀王认为你奇货可居,想要将你抓走,作为一件利器,将来攻打大秦。”
“我不想讲你交出去,又担心孔雀王报复我们,因此决定连夜离开。”
寺主本以为王贲听了之后会害怕,或者会愤怒。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王贲竟然仰天大笑。
寺主有些愣神:“你这是……”
王贲幽幽的说道:“孔雀王以为得到王某,便可以攻打大秦?殊不知大秦带甲之士百万,钱粮无数,猛将如云。孔雀王何来如此自信?”
寺主苦笑着摇了摇头。
王贲接着说道:“孔雀国,看起来雄踞一方,其实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周围没有强敌,因此称雄一方。若放到中原,不消我大秦出手,便是当年的齐楚,也足以灭掉它了。”
寺主叹了口气,对王贲说道:“这番言语,万万不能当着孔雀王的面说啊。若我所料不错,明日孔雀王的人便来要人了,你随我走吧。”
王贲想了想,说道:“也罢,反正我打算游历诸寺,那就同你一道离开。”
当天晚上,寺庙中的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随着寺主一声令下,这些人乘着月色,向远方行去。
当他们离开寺庙十余里路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大团的火把。
王贲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立刻反应过来,对寺主说道:“前面有大批军士,应当是孔雀王提前到了。我们换条路走。”
寺主惊魂未定,点了点头:“快走,快走。”
僧人们换了一条路,然后紧张兮兮的走到了天亮。
结果天亮之后,他们发现自己依然没有走出孔雀王的包围圈。
四面八方都是马蹄声,呼和声。
很显然,孔雀王连夜到了珈蓝寺,发现寺中没有人之后,立刻向附近搜索。
寺主问王贲:“如何是好?”
王贲想了想,对百余僧众说道:“散开,各自逃命吧。聚在一块,目标太大。”
僧众们看着寺主,有些六神无主。
寺主想了想,对僧众说道:“我一直有个心愿,要弘扬佛法。如今听说大秦乃繁盛之地,不如你们便去大秦吧。”
僧众们有些犹豫:“大秦?我等从未去过,这一路上千山万水……”
寺主说道:“学佛之人,还要畏惧艰险吗?”
僧众们愣了一下,然后纷纷答应了。
随后,他们互相告别,向四面八方奔去,打算分头突围。
只可惜,用了没有一刻钟,就全都被赶回来了。
孔雀王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无路可走。
最后,王贲连同这些僧众全都被抓了,然后押送到了孔雀王面前。
王贲走到了孔雀王的营帐之中,看到孔雀王身材高大,肤色发白,高鼻深目,与往日见到的一些民众迥异。
王贲知道,孔雀国有些特别,贫贱之间不通婚,以至于他们的相貌都十分不同。
孔雀王看到王贲之后,哈哈大笑,用梵语说道:“这便是从大秦来的贵客吗?”
王贲微微一笑:“大王的待客之道,倒是有些特别。”
孔雀王笑了笑,说道:“本王求贤若渴,因此就有些不拘小节了。请。”
营帐之中,已经摆好了酒宴。
王贲坐下之后,微微一笑:“如今王贲已经为大王所获,外面的僧众,是不是可以放走了?”
孔雀王沉默不语。
他心中其实是有些恼火的,这个寺主竟然不听号令,要把王贲放走。孔雀王恨不得将那些僧人全都给杀了。
不过……现在已经抓到了王贲,杀不杀僧人,已经无所谓了。
孔雀王虽然对佛法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他也知道,无论是贵族还是百姓,都是倾心向佛的。如果真的杀了那些人,恐怕会有些麻烦。
于是他微微一笑,说道:“本王本就无意为难这些僧众,他们来去自如,不加限制,何来放走?”
孔雀王对身边的一个侍卫说道:“去,给外面的僧众一些饭菜,他们或去或留,不得为难。”
侍卫应了一声,走了。
等在外面的僧众忐忑不安。他们虽然整日讲经说法,可是屠刀悬在自己头顶上,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等侍卫宣布了孔雀王的命令之后,这些僧人顿时如释重负。
至于什么吃饭,那就不必了,万一孔雀王改了主意,这条命都要丢掉了。
于是他们纷纷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有僧众开心的说道:“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回到珈蓝寺了。”
寺主微微摇了摇头,对僧众说道:“不可。你们要继续向大秦去。”
僧众都傻眼了,问道:“为何啊。”
寺主说道:“当今孔雀王,并不尊崇佛法啊。未来的事,有谁知道呢?万一有一天,出了变故,佛法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你们去大秦吧,传播佛法,救助众生。”
僧众人们都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回到珈蓝寺,开始做远行的准备。
而孔雀王的营帐之中,孔雀王正在询问王贲,问她大秦的山川地理,关隘兵马。
对此王贲一概不答,只是微微摇头,说道:“王贲已经放下仇恨,不想再谈论刀兵了。”
孔雀王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你不想复仇?”
王贲笑了笑:“你杀我,我杀你。我复完仇,别人也来复仇。那杀戮就永远不会停止了。既然如此,不如从我这里开始,放下仇恨。”
孔雀王有些不快,然后幽幽的说道:“若本王想要攻打大秦,让你提供一些消息呢?”
王贲说道:“断无可能。”
孔雀王忽然猛地抽出刀来,架在王贲脖子上。
王贲微微一笑,伸手将孔雀王的刀推开了:“大王这等阵势,王贲在大秦见的多了。已经不新鲜了。虚言恐吓,岂能让我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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