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的听着点着头。
李世民看皇后不吭声,越说越起劲儿了;
“那河南道上的百姓多出刁民,知节带去的兵都死伤十几个,把知节给气的不行,难道他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比厮杀许多年的大将军还要厉害?”
“陛下息怒,那泼皮知道轻重的,再说方才陛下您叫他只管听您安排,他不是没有犟嘴吗,再说了他把族人性命看的那样重要,妾身觉得他不会拿族人生命去儿戏的。”
“我就是知道他护犊子的心,所以才交代他不要瞎指挥,否则他的族人要是死了几个,他还不得把天捅破?”
“陛下英明,考虑的长久,陛下放心吧,他第一次出兵事,林家大家长绝不会等闲视之的,肯定会派出林无敌兄弟两人出马,有高人在场坐镇,陛下您不用担心太多的。”
“嗯,朕也知道林家必定会派出老成持重之人坐镇,否则怎么放心他个孩子带兵出去?”
李世民刚说完就看见一个内侍进来想说话又闭上了嘴巴,李世民没好气的呛了一句;
“你吞吞吐吐作甚?有事就说!”
“喏。”
“启禀陛下,公爷抱着小郎君出了皇城没有回公爷的梅花别院,直接就出城了,一路上都不搭理任何人,奴婢也不敢多嘴……”
内侍没有说完这边的长孙皇后就赶紧跟着劝解;
“启禀陛下,那泼皮也十六了,您别怪妾身今日多嘴,这孩子大了……也要些脸面的,您今儿个下逐客令算是把他脸面给踩地上了呢。”
“他要脸面就不该胡吹大气。”
李世民没好气的呛了长孙一句,扭头就冲着内侍发火;
“这些有什么可禀报的?他们俩爱去哪去哪?”
李世民发完脾气起来就走,弄的长孙皇后在寝宫里哭笑不得。
旁边的夜庆芝上来询问;
“殿下,咱们是不是该给小郎君安排寝宫了呢?总不能一直住在公爷的院子里吧?”
长孙皇后来回走动两圈看着太极宫的方向,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陛下大败太上皇那边才几天的功夫,许多事情还没有大定,这皇城里还不是本宫说了就全部算数的,再等等看吧,反正雉奴还小,钰儿也没有大婚,又没有分府,就是一直住着钰儿的院子也不打紧的,刚巧雉奴又喜欢他这个大兄,我看这俩小人儿在一起挺好的。”
夜庆芝听到这里挠了挠头;
“说起来小郎君奴婢也是纳闷的不行呢,从小就这样,不论小郎君怎么哭闹,只要公爷一抱住,立马就能哄住,这兄弟俩还真是缘法不小呢,奴婢看着他们如此亲近也挺开心的。”
提到最喜欢的几个儿子,长孙皇后一脸的笑容;
“你说了一句,雉奴碰到乾儿也喜欢的紧呢。”
“这倒也是,公爷不回宫里住的时候,太子殿下就经常过去吃住,这日久生情的话真是一点不假的,小郎君也确实喜欢太子殿下,只是……。”
夜庆芝说了个只是就赶紧捂住嘴巴,惹得长孙皇后白了一眼过来;
“你这人真是的,几十年都是有啥说啥,今日怎么还说个半句?”
“额,殿下赎罪,奴婢本来是想说……现在宫城里的郎君们也分了好些个派系呢,只是陛下和殿下都恶心派系争斗,所以奴婢就赶紧住嘴了。”
长孙皇后听了这话浑身巨震,夫君宣武门争斗的后遗症一直没有结束,这下一代又要重现……了吗?
“都退下,本宫要和庆芝说些帖己的话。”
“喏。”
等到所有内侍和宫女退出去,长孙皇后盯着夜庆芝的脸;
“何时开始的事情?本宫居然都不知道?”
“这……回殿下的话早就开始了,无非现在又加了咱们家小郎君进去。”
“荒唐,稚奴才不到一岁,还不会开口说话,怎么就参与进去的?是不是下头人穿缀的结果?
你说!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这几年看着本宫好讲话这皇城里都想放肆起来了吗?当本宫是面泥捏的?整好趁着这个机会,等太极宫让出来的时候,本宫就要大刀阔斧了!”
夜庆芝着急的顺长孙氏的心口,不停的劝解着;
“殿下息怒,殿下您赶紧息怒,不过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殿下您可莫要动怒伤了身子。”
“你还没弄明白吗庆芝?当初这边咱们几次都差点被人灭杀,你难道忘记了那些吓人的日夜?那些难道都是小孩子过家家?历朝历代皇家血脉就没有过家家的小事儿,本宫不气就是,你且说清楚现在皇城中分着哪些派系?这可是关系我朝未来的大事,也干系着陛下的江山千秋,一点都不能大意!”
“行行行,奴婢说就是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前年吧,公爷还是县子那会儿,因为公爷和太子殿下亲近而成一派,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公爷在宫城里没有院子,没有下人,所以不太明显,显得这一派势单力薄了许多,公爷在外,太子殿下在内一个人。
另一派就是庶出的那些郎君了,好像他们那边也分了两派,不过表面上合成一块油的。
后来殿下您在皇城里给公爷安排了院子之后,太子殿下那边就开始力量补充了一些,可是因为许多原因,公爷手下的人总是被其他地方欺负,其实就是想打压太子殿下的力量,这些也不太难猜,殿下您应该一点就透的。
去年小郎君出世满月后,就分去了公爷哪里居住,所以就被划算到太子殿下的派系了,您还不知道呢,公爷下头的人和小郎君身边的那些,只和太子宫里的下人来往……
其实其他派系的都是这样,哪边的主子一个派系,下头的人就自然而然的亲近的。”
看夜庆芝说完,长孙皇后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青雀的派系里都有谁人?”
“有……嗯?”
“殿……殿下……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把奴婢都问懵了呢!”
“你就一回说个明白吧,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猜不出来?你说清楚了,我心里有数就知道怎么对待,要不然怎么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