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望着上官江寒的离去，莫副总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上官江寒与许凡之间的事他怎么会没有察觉，不然这东西按程序应该由上官江寒送上来才对。虽然有心帮忙，但对于下面的人事，自己要顾虑的东西也很多，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思及许凡，莫副总理的笑意更浓了，此子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凤杏一行之后，腿脚上的毛病几乎痊愈了，精气神旺得惊人，而且当初能顺利入常，很大程度上也是托了他的福！

    相对于心情愉悦的莫副总理，上官江寒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就这么默默地坐着，看着桌上的这份文件。再望一眼档案柜，里面还静静地躺着另一份！

    “哎！”上官江寒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按下电话让秘书进来，“把这个送东北司吧，让他们组织专家论证一下，然后送份报告过来。”

    秘书看了眼那个大大的公文包，这份东西是他帮忙提回来的，份量最清楚不过了，主任坐在办公室里才一个小时，不可能看得完，怎么现在就要送东北司去？

    不过一想到东北司，心里就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主任，是不是请许司长过来谈谈？”秘书建议道，身为上官江寒的贴心人，对于各种脉络关系还是把握得非常准确的。

    上官江寒摇了下头，挥挥手让秘书出去了，靠在皮椅上，十指交叉着，望着头顶的吊灯，出着神……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选错了对待这位司长的方式？是不是还有必要和项家、王家再接触下去？一个个问题缠绕在心间……

    本来以自己的身份，实在没必要就一个下面司局长的态度费这么多心思，但许凡不同于一般的司局长。他近期展现的工作能力，他在穆系中居然可以让莫副总理帮其出头，甚至他展现的人品气度，都让自己不得不重视！

    而且一想到他现在才三十不到的年纪，万一到达那个位置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穆家、项家、王家……太费思量了！

    东北司司长办公室中。

    许凡微笑地看着转了一圈后回到自己手中的文件，随意地翻了几页，呵呵一笑，抬头向神情有些莫名的秘书楚梦山交待道：“把这份文件让综合处整理一下，给司里的各位领导同志人手准备一份，有什么意见都汇总一下……”

    楚梦山一一认真地记着，不过心里却翻腾开了，这个公文包绝对是许司长提到凤杏的那一个，而在那里见的可是国务院常务副总理！但刚刚自己却是明明白白地看到，这个公文包是委里办公厅的同志送过来的，而且指明是上官副主任交办的！

    再回想一下当初司长让自己打印过一份北星省的报告，不过送到上官副主任那边后就一点回音也没有了。

    司长和上官副主任的关系，还有莫副总理……

    “好了，先就这些了。”许凡把大概的工作交待了一下，反正还得在司长办公会上和一众领导干部通通气再说，不过现在已经不可能再起什么大波澜了，纯粹是专业技术方面的问题，小修小改还有可能，但大修是不可能了，这可是上面交待下来的，谁敢保证自己在宏观方面比上面的领导看得更准！

    “我这就去办！”楚梦山合上笔记本，然后就把许凡刚翻过的文件整理一下，重新装入那个经过了好几个大人物的公文包，带出了门，直接前往综合处了。一边走心里还是乱琢磨着！

    许凡自然发觉了楚梦山的样子，呵呵一笑，低头继续处理着文件，北文省的工作要开展起来，那么另外两个省区和整个东北四省区的全面协调工作也得摆上自己的日程了！

    下班后，稍微收拾一下就出了办公室。从楼上下来的一路上，碰到打招呼问好的领导同志络绎不绝，不管是东北司还是其他在同一栋楼里的司局。许凡也不管对方的级别如何，都会一视同仁地问好，即使对方是一个事业编制的文印员同样如此！

    来到大楼门口。

    “小李，最近考试准备得怎么样？”

    “还行，呵呵，希望今年能把编制问题给解决掉，谢谢许司长关心了。”

    “认真准备，应该能考上的，呵呵，不过心理负担也不用太大，万一不行的，好好工作，有了成绩，领导看重了，级别就提上来，编制自然就不是问题了。”

    在发改委大楼门口。许凡笑着安慰着社会司的一名正在准备公务员考试的小伙子。当然，以许凡的年纪称人家为“小伙子”有点不合适，不过以级别来说，却显得很自然。

    小李琢磨着要是在你许司长手下干活就好了，一定玩了命地干，不过没那个福气，“许司长……呃，那边的上官主任好像在等您！”

    许凡微微一笑，他早就发现与秘书一起靠在车旁的上官江寒了，鼓励地拍了拍小李的肩头，迈步向正朝自己这边注视着的上官江寒走去。

    未想上官江寒展颜一笑。同样向许凡这边走来。

    许凡心中微讶，今天刚从上官江寒那里收回北文省的规划文件，这位对于自己绕过他应该有些恼火才对，怎么会如此态度？！不会是像刚来那次主任办公会时，给自己来个“先扬后抑”吧！

    “呵呵，许司长，下班了？”上官江寒率先打招呼道。

    “是啊，上官主任也忙完啦。”许凡笑道，琢磨不出上官江寒的意思，说话也有点没话找话的感觉。

    上官江寒微笑着点点头，突然问道：“许司长明晚有空吗？”

    许凡略一回想，明晚并没有什么重要的约会，只是原打算要和铁男他们通次电话了解一下情况的，不过还是把上官江寒的用意弄清楚再说，免得到时回说有空人家给你乱安排，笑道：“上官主任有什么重要任务需要我去完成吗，呵呵？”

    “哈哈，还真是有点事情请许司长帮忙！”上官江寒笑着，“明晚是我们家小冲的生日，所以我想请许司长和可儿小姐一起来小聚一下，如果可儿小姐能来，小冲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这些天晚上他都是在听完我们给他读可儿小姐所写的童话后，才肯入睡。”

    许凡脑中快速地运转着，上官江寒到底是出于何意，如果说纯粹是为了请自己和可儿给他小孙子过生日，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两人的私交可没有到这个份上，其实两人根本谈不上什么私交，就算工作上的事情还“有点”不顺呢，那么，最大的可能性是他借此向自己投出橄榄枝了！

    “呵呵，小冲过生日，喜事啊！”许凡笑道，“我这里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不过我们家可儿是不是另有安排就不一定了。”

    上官江寒脸明显沉了一下，他第一感觉就是许凡在找借口。自己如此明白地示好居然被这样拒绝，他的脸哪里挂得住？！

    “上官主任，我这就打电话问一下可儿，请稍等！”许凡对于上官江寒的微妙变化洞若观火，毫不在意地接着道。

    然后直接当着上官江寒的面，拔打了可儿的电话。

    上官江寒见状，心中尴尬万分，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410章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许凡挂断了电话。向上官江寒微微一笑，道：“正好可儿也没什么特别安排，呵呵，不知小冲小朋友喜欢什么生日礼物，我们也好准备一下。”

    上官江寒闻言，欣喜地摆了下手道：“许司长和可儿小姐能过来吃一口小冲的长寿面，就已经很好了，哪用得着准备什么生日礼物，哈哈！”

    许凡呵呵一笑，也不再多问，到时随意准备一下就行。

    “这是酒店地址和时间，”上官江寒从秘书手中接过一张酒店的名片，抽出钢笔在名片上写下时间，递给许凡，笑道：“许司长，那就这么说定了。”

    许凡笑点着头。

    上官江寒伸手拍了一下许凡的肩头，第一下还不是很顺，动作略显僵硬，不过第二下就流畅了起来，连着在肩头拍了好几下。

    这样亲昵的动作让许凡也有点不适应，两人的关系好像进展得太快了点。心头琢磨着到上官江寒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有这样的转变。

    与上官江寒握手道别后，望着他与秘书一起上了车，慢慢驶了出去。

    许凡微笑着，不管上官江寒出于什么用意，如果真的能和这位顶头上司关系有所改善，对工作还是很有好处的，毕竟北文省以及另外的省区将要陆续开展，有这位位高权重的上官副主任全力协调的话，相信效果会更好。

    不过也不能太掉以轻心，说不定人家另有打算，一切还要看他接下来一段时间对自己的工作是不是真的支持！

    身后一直跟着许凡的秘书楚梦山眼神有点异样，上官副主任的态度好像发生了明显变化！

    第二天下班之后，许凡接过可儿，直接前往上官一家为小冲小朋友庆生的酒店，带上的生日礼物正是可儿这些年所有的出版物集锦，都写上了美好的祝福语。

    “哇！可儿姐姐！”坐在特制的儿童椅上的小冲一见到与许凡一起步入包厢的可儿，惊讶地大眼睛都快瞪了出来，还不敢相信地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直直地望向上官江寒，“爷爷，你说的神秘嘉宾就是可儿姐姐吗？”

    上官江寒向许凡两人轻轻一笑，然后对着小冲点点头。

    “爷爷你真是太棒了！”小冲直接搂着上官江寒狠狠地在他脸上“啵”地来了一下，让包厢内的大人都笑开了。

    然后从椅上噌噌爬了下来，来到可儿面前，很有礼貌地道：“谢谢可儿姐姐过来帮我过生日，还有谢谢可儿姐姐上次帮我的签名。”

    可儿摸了摸小冲的小脑袋，夸道：“小冲好乖呀。呵呵，来看看姐姐给你准备的礼物喜不喜欢。”

    捧着可儿送的那套书，小冲两眼发着亮光，急点着小脑袋，“喜欢，喜欢，我最喜欢可儿姐姐的书了！”

    上官江寒及小冲的父母这时都过来一一与许凡两人握手致意，许凡留意到今晚的庆生会除了自己两人之外，全都是上官江寒的家人！

    “许司长，可儿小姐，快请坐。”上官江寒这时也没有领导的架子，热情地招呼着许凡这一对客人。

    整个庆生充满着欢欣的气氛，小寿星很可爱很活泼，让许凡、可儿两人和上官一家人相处得非常融洽。

    吃完蛋糕后，可儿拿着她的第一本童话，亲自给小冲讲述着里面充满童趣的故事。

    许凡和上官江寒则各自端了杯酒，打开包厢一侧的门，来到外面酒店特别设计的一个小阳台上。

    天空的能见度不高，偶尔才看到一颗星星隐现着，相对着地面上倒是灯火灿烂，面对此情此景。许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上官江寒品了口酒，回头慈爱地看了眼正乖乖坐在可儿身旁的小冲，然后笑着对许凡道：“今天真是太谢谢许司长和可儿小姐了！我和小冲的爸妈的工作都很忙，小冲又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孩子，从幼儿园里回来后，只能自个儿玩，这些日子也就今天和那天签售会的时候最开心了！”

    许凡微微一笑，举杯向上官江寒示意了一下，然后茗了口酒，笑道：“小冲和可儿很投缘，可儿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小孩子，以后可以请小冲经常到我们家作客。”

    “呵呵，那敢情好，呆会小冲知道的话一定能高兴得蹦起来。”上官江寒欣喜道，“许司长，对于北文省……”

    上官江寒的话还未说完，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取出手机，瞧了下来电显示，上官江寒的眉头轻轻皱了下。略一犹豫，向许凡歉意地点了下头，然后走到阳台的另一角，按下了接通键。

    “项省长！”上官江寒的声音挺轻。

    但奈何许凡的耳力太强了，就连手机中传出的声音也清晰地进入他的耳中！

    “哈哈，上官主任，真是巧了，你现在是不是在竹空域大酒店，我在下面看到你的车子，方不方便我过去一下？”项副省的声音适时响起。

    上官江寒眉头皱得更紧了，嘴角有点苦意。这也太巧了点，早知道不选这家酒店了！不禁向正“出神地”望着天空的许凡看了一眼，如果那位过来和这位凑在一起……？！

    微微晃了下头，尽量微笑道：“我们家小冲过生日，家里人聚在一起乐呵一下，小孩子的事情嘛，项省长您忙您的好了！”他心里特期望这位项副省能打消来这里的念头，当然，他也不会因为不想在这时候见这位项副省，而虚言自己正和什么重要人物一起吃饭，身为大领导，这点自傲还是有的！

    “小冲过生日，我这个当叔叔的怎么能不来呢，呵呵，您在哪个包厢，我这就过去。”

    项副省的话让上官江寒大为头痛，而那边的许凡嘴角却流出了一丝笑意！

    上官江寒硬着头皮把包厢号报了出来，收起电话，苦笑着来到许凡一旁，道：“今天真巧，北星省的项省长也到这里来了，呆会可能就过来。”

    “哦？确实是巧啊，呵呵。咱们的小寿星有福气，连项省长这样的贵人都过来道贺！”许凡神情自然地笑道。

    面对许凡如此反应，上官江寒有些惊奇，心头翻着各种心思！

    这项副省的速度确实挺快的，没过两分钟，就在酒店服务人员的引领下，来到了包厢门口。

    “哈哈，上官主……任！”项副省被“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许凡噎了一下！愣是他调节情绪的功夫再好，脸色也不禁变了变！

    “许司长，你也在这里！”项副省有点别扭地道。

    “什么许……”紧随着项副省出现王少刚探出个头，看到许凡含笑举杯的样子。就像是见了鬼一样！

    两人几乎同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包厢！

    扫视了一下包厢内的情景，有些会过意来，没有走错！

    “项省长，王先生，两位请进。”上官江寒作为主人，自然要招呼着，只是这气氛有点不自然。

    许凡微笑着与项副省和王少握手，就像是大家真的一点过节也没有！

    项副省和王少神情异样地走了进来，他们这来得匆忙，哪里会准备什么小孩子的生日礼物，不过两人随身带着的东西都不可能是低档货，一人取下一只手表和一只钢笔，笑呵呵地送于小冲面前，“小冲，拿着玩吧！”

    小冲的家教再怎么好，面对着这两样很可能几年后才用得到的东西，小脸上的表情非常明显地展现着：我不是很喜欢！不过还是很有礼貌地接过东西，道：“谢谢项叔叔，谢谢王叔叔！”

    然后一转头就跑到可儿那边，让她接着讲故事。

    项副省和王少更显尴尬，他们对于许凡简单的家庭构成是再了解不过了，小冲旁边的可儿怎么可能不认识！而且初次见面的时候可儿好像就在机场。

    “呵呵，两位喝杯水酒，谢谢你们专程过来！”上官江寒亲自递过两杯酒，试图缓和着气氛。

    项副省和王少接过酒，微笑地品着，但总是不由不自住地向许凡的身上瞄，他们想不通啊，许凡怎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里？刚才电话里上官江寒不是说这里就“家里人”吗，许凡算是哪门子的“家里人”！

    包厢内的四个主要人物都品着酒，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让一边的上官江寒的家人和可儿都瞧出了点情况！

    许凡微微一笑，没必要把人家好端端的庆生会搞得不愉快，当下转移话题到工作上，笑着问道：“项副省长，璃花市三村改造的情况进展得怎么样？最近关注得少了，项副省长应该对那里很了解。”

    一提到这个。项副省先是瞅了许凡一眼，然后神情略为振奋地道：“进展得很不错，璃花市政府在这方面做了不少工作，现在已经有一部分群众回迁了……”

    有了这个开头，大家都很默契地绕着这方面谈下去。上官江寒也微不可察地呼了一口气，这里虽然他的级别最高，大家都敬着他，但同样最尴尬的也是他了！

    项副省和王少一杯酒快要见底的时候，上官江寒正想再添上一杯，项副省微笑道：“今天正好碰到小冲过生日，呵呵，过来叨唠一杯水酒，我们在楼上还另外约了两位同志，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就不久留了。”

    这两位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一从包厢中出来，离开许凡和上官江寒的视线，脸色同时阴了下来！

    第411章 深夜来客

    “项哥，许凡和上官副主任。这是……？”王少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