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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指南第58部分阅读(1/2)

    飞羽传书时,距离乌桓已经不太远了。他立刻率领骑军,轻骑减从连夜赶往。到了乌桓的宿营地,乌桓果然已经拔营离开了。不过,根据形迹,乌桓人离开不久,时间不超过半日。太史慈马不挺蹄,连下追赶——张涵在军中普及了铁掌。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骑军就在潘县北方的草原上,发现了迁中的乌桓人。乌桓人向西逃窜,是希望经代郡,越平城,由雁门逃出塞外——这自然成了画饼。

    话说回来,这也是偶然之中的必然。满刺海顺流而下,避开了汉军,顺利逃走。但是,在接近零度的水里泡了许久,又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着换了身衣服。满刺海不负众望,终于幸运地感冒了。满刺海初时未曾在意,毫不留情偷了匹马,便不辞辛苦日夜兼程。于是乎。病情来势愈发凶猛,满刺海高烧不退,好玄没死在半路上,行进速度受到了很大影响。直到十九日近晌午,满刺海方才到达。而阿坚年龄尚小,在部落里威望有限,争论又耽搁了半下午。而男女老少一起行动,速度也快不起来。

    待难楼赶到的时候。太史慈已击破了乌桓人的抵抗,将乌桓人包围在一座高地上。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势直下。难楼宣布这是个误会,公开了张涵与叶沁娜的婚事,又宣布上谷乌桓获准迁入内地安居云云。反正,难楼是什么。好听说什么。乌桓人不是没有疑问,可眼前的情况如是,跑又跑不掉,只得顺水推舟投降了。

    坦率地说,乌桓牧人对汉民的生活,是颇为羡慕的。生活水平的差距不提,就是税赋徭役,乌桓人地负担也更重。早期的乌桓人自己不收税,但那时要匈奴人收,后来。部族大人们权力越来越大,如今的乌桓人的赋税和徭役。一样也不少。既然张涵承诺一视同仁,准许他们迁到内地。普通乌桓人并不大反对。而那些既得利益者,十有八九都在沮阳,轮不到他们反对。

    顺便说一句,乌桓勇士满刺矮依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中。

    五月初三,难楼一家人来到了沮阳,张涵见到了叶沁娜。

    叶沁娜果然是个美人,张涵从没想过。北方苦寒之地会有如此水灵的少女的皮肤,叶沁娜细腻娇嫩得似要滴出了水来。一双乌溜溜,水灵灵地大眼睛,长长密密的眼睫毛卷卷的,就象一洋娃娃似的。笑起来时,脸上竟然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叶沁娜的小笼包不大,但她年纪尚小,张涵可以寄希望于未来。再说,政治婚姻,有美女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三捡四的。拉着叶沁娜的小手,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张涵也算挺满意了。

    在这段时间里,不断有乌桓青壮,骑着马,带着兵器,一小股一小股地汇聚到了沮阳。张涵一律按照惯例处置,先洗脑,要让他们知道自己加入汉军会得到什么样地好处,再整编训练。从骑军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大批军官——都会乌桓话,迅速控制住了形势。乌桓人崇拜强者,骑军在武力和骑术上均是首屈一指,又饱经战阵,对付普通乌桓人,那是小菜一碟。

    到了五月中旬,沮阳已经汇聚了三万名乌桓青壮年,还有三四千人没能经过考核,被遣散回家了。剩下的事情,就毋须张涵再操心了。乌桓部族里的青壮年,几乎被张涵收刮一空,即便有乌桓人想闹事,也掀不起大浪来。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乌桓人十有八九都已成为军属,迁移地事宜自然就转交到了军屯系统负责,地方官员协办。

    将零散的小块军屯田地拿出来,安置乌桓人。张涵预计用一到两年的时间,教会乌桓人耕种和汉语,使其熟悉而融入当地的生活。此后,这些军屯就会解散,土地尽数分配给乌桓人——土地法也将适用于他们,但他们在短期内不会被分到北方。而居住在军屯地里的人员,则会迁移到上谷定居,也会有少数擅长放牧的乌桓人,教会这些人饲养牛马。

    总而言之,汉人北下,乌桓人南上,以民族融合为目的。

    “我不赞同出塞进攻辽西鲜卑。兵法有云:出奇不意,攻其不备。大军在沮阳盘栈了这么久,轲比能早知道了。从上个月底,鲜卑人就开始收缩,主动将老弱向北撤离……”

    “俊乂,你也太过谨慎了。轲比能集合族之兵,不过五万之数,破之不难。再说,大军云集,岂能无功而返?”

    在张涵部下,将军更类似于尊号,张律继张奂之后,也被张涵召回,安排到了军校之中带课。年初,张奂被派往泰山主持大局,张律还依然留在军校中。是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于禁在平定幽州一战中,巧献计策,大破三郡乌桓,由属吏一举超拔为军司马。张律被调回了青州,于禁可留下来了。为了在张涵面前露脸,于禁使出了浑身解数。

    闻得此言,张郃直摇头:

    “文则,破轲比能不难。不过,那要轲比能配合才是。假如轲比能一撤数千里,把部族撤到克鲁伦河和狼居胥山一带,我军空有大军,又能如何?”

    这话说的实在,张涵军战力强,人所共知。可是,人家不于你打,战力再强,也没有用。长途跋涉几千里,大军地补给饮水就是个大问题。张郃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局面。

    于禁则不以为然,辽西鲜卑总不会一直退下去。夏天草长鹰飞,正是是牛羊长膘的时候,轲比能他除非不想过冬了,否则的话,他是拖不了多久的。

    “……俊乂,即使轲比能一直退下去又能如何?他退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草原虽大,但丰美的草场是有数的,辽西鲜卑数十万族民,藏不住的!”

    上谷乌桓离开塞外百多年,但也有同族人生活在塞外,难楼一不做二不休,献上了塞外的地图。有了这东东,加上麻雀提供的简略地图,于禁有把握。能找到辽西鲜卑。

    “不,文则,我不能同意你的看法。与其冒险进攻辽西鲜卑,不如选择三郡乌桓好了。自前年一战,三郡乌桓元气大伤,至今未复,还是进攻乌桓为上策!”

    观看了一会儿杀盘,张昌提出了新的看法。

    “那可未必”,不待于禁说话,赵武杰就先开口了,“进攻辽西,需要海军支持。每逢夏秋季节都有大风,转眼就是六月份了。到时候,海若是风高浪急,海军无法保证后勤补给,那可就麻烦大了……”

    “嗯,也许会有一点麻烦,”张昌胸有成竹,见人反驳,更是打点起了精神,“但是,滨海平原的雨季尚早。每年地七八月份,才会有大雨降临。难道两个月时间,还不能拿下柳城嘛?

    再者说,我们进攻辽西鲜卑有什么意义?即使战而胜之,我们也不可能占领塞外的,徒然便宜了辽东素利,或者滩汗山的步根度。而且,鲜卑人分成了几大部族。可终究是同气连枝,一旦我军大举进攻,孤军深入,而被鲜卑人抄了后路,只怕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子龙,你有什么看法。怎么不说话?”

    本来,张涵是准备进攻三郡乌桓的,辽西鲜卑只是个幌子。但是,吞并了上谷乌桓,有三万铁骑却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动用乌桓骑兵不合适,但使用他们又害怕整合时间太短,容易出问题。长途跋涉进攻三郡乌桓,辽西走廊的雨季和渤海的风浪,也是个问题。加之,幽州云集了三万乌桓骑兵。十五万职业兵,两万五千义务兵。都去进攻三郡乌桓,有些小题大作了。张涵私下里与刘文标、戏志才、田丰和郭嘉讨论后。决定分兵。

    主意定了,张涵忽然起了别样的心思,想看看军中后起之秀地表现,也想与尔等交流一番。于是,便组织了于禁、张郃、赵武杰八人,就此展开讨论。与会者都是人中之精,见此情形,纷纷发表自己的见解。力图给张涵留下一个深刻印象。君不见,从亲军出去的。都会在短时间内青云直上。这就是接近领导的妙处,领导心里有你,比你干好千百件事更加有效。不过,这其中却唯有一人一言不发,那就是赵云赵子龙。

    张涵看着有趣,便询问了赵云一句。他的话,立刻把赵云推到了台前。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羡慕者有之,恍然大悟者有之,嫉妒者也有之……

    赵云微感诧异,躬身行礼:

    “主公,我本不赞同,兴兵于北地,近日方知主公心胸。”

    这话说地,张涵捻须微笑,赵云的眼光果然非同寻常。下坐众校则无不暗恨,这赵云也太会拍马屁了。

    “不过,今时今日,我觉得时机未至,恐仍还不是解决鲜卑的时候,当以三郡乌桓为主……”

    赵云年过三旬,依然面冠如玉,风流倜傥。只见他从容不迫,不卑不亢,侃侃而谈,众校见了,嫉妒之心却是去了几分。没本事,只会拍马屁者,众人自是瞧不起。而那有本事又会拍马屁的,如赵子龙者,谁也不敢有半点轻视。

    赵子龙这一番话讲完,张涵与戏志才相视而笑。果然不出所料,还是这赵云的眼光胜出一筹。张涵可不认为,赵云是在拍马屁。虽然,赵云确实会说话,可人家说的都是事实——说赵云拍马屁,纯属众校嫉妒所致。

    赵云说完,张涵满面春风,众人都知,今日事赵云拔了头筹,虽重新振作竭力表现,终不免去了三分精神,反复论说了一阵儿,渐渐便都是老调重弹。

    耐心地听了片刻,张涵见没了新的见解,便有些无趣。刘文标随身伺候张涵多年,张涵一眨眼睛,他都能猜出了七七八八,见势至此,便点评了几句,趁势结束了讨论。

    几位高官中,只有刘文彪说了几句,别人都没有评论,可众人哪儿个不知,这回是赵云得了彩头,出了军帐,便一哄而上,要求赵云请客。

    三十而立,赵云都三十多了,还只是个军侯。整日围在将军跟前,官虽不小,也学了不少东西,可赵云依然盼望着能立功沙场。今日问答,赵云对自己今日的表现,也很满意。想来,外放出去,统领一军的日子也不远了。提醒自己不要露出得意的神色,赵云口中谦逊着,却一口应了请客。

    几人边说边走,各怀心思,外表却谈笑风生一团和气。正说笑间,忽见远方有一骑奔腾而来,从几人身边一掠而过,卷起了一地地烟尘,几人见那骑士风尘仆仆,跨下一匹骏马疲态尽露,少说也是赶了百十里路,头上斜插着一支赤羽——这是八百里加急,都知发生了大事,不由驻足观看。

    那骑士在军营之中也不下马,一直驰骋到了大帐之外,才从怀中取出一物交给了守帐的亲卫,随即便进入了军帐之中。

    “报!青冀发现大量蝗虫,张治中八百里加急,请将军定夺!”

    “什么?”

    张涵闻言大惊,猛地站了起来。

    正文 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蝗虫过境[上]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

    张岳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该死的天气,才五月份就热的要死。心里念道着诗,张岳觉得更热了。

    张岳出身于驺县张氏,与张涵是同辈人。不过,两人间的血缘关系已经颇为疏远了。张岳是族学里第二批毕业的,资历很老,但能力平平,没有什么出色之处。只是他为人勤勉本份,也没有反过什么错误。十多年下来,张岳一步一个脚印,如今也是甘陵县县令。甘陵县是清河国的郡治,张岳大小也是一方父母官了。

    在大汉国,县令的职责很是繁杂,但张岳最重要的职责则只有一个——农业。民以食为天。任何时候,农业都是国民生存必不可少的基础。在后世,农业也被定为第一产业。而在大汉国落后的农业技术下,农业便更是重中之重,张涵也不能违背这个规律——人总要生存,才能谈到发展的。

    张岳需要督促农民耕种;维护水渠等设施的主干,监督农民对支干的维护;确保农户种植的粮食面积,占总面积的一半以上(张涵放宽了政策);确保耕牛的健康;在遇到灾荒情况时,采取相应的措施;诸如此类。

    当然,根据张涵的要求,职责也有所变化。比如说,遇到灾荒。原来,张岳只须额外收一笔钱财。号召众人祭祀一下山神、河伯什么地。他也就算尽职尽责了,至于是否有效,就不是他的责任了。如今,张岳就不能这么干了,他要根据实际情况,做得更多一些。必要时,还得开仓赈灾什么的。

    这不,张岳就遇到旱灾了。今年的天气有些怪怪的。春天气温就偏高一些,三四月份还不太明显。时间进了五月,清河国竟滴雨未下,天气又干又热,清水河的水位都低了不少,有部分井都压不上水来了。眼下。张岳一边张罗着,打更深的井,一边也是犯愁。如果水位再下降,只怕水车也不能够到河水了。前天,为了水源的事,高庄和三姓村差点发生械斗。

    想到这里,张岳又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也幸亏他那时候正在坝上,离着不远。不然的话,这几百人一打起来。再死上个把人,那就更热闹了。

    “大人。”高德凑到了张岳的身边,递上了一壶水。“歇过吧!”

    天山的太阳勤奋的令人厌倦,远远地一朵白云飘在天边,白白的,高高的,给人以心理上的安慰。大地被烤的火热,走了这一圈,张岳的脚底都要烧着了。

    张岳难过,亭长、乡里和属吏们随张岳走了一早。自也不好受。闻得此言,都眼巴巴的。望着张岳。

    “那就歇会儿……”

    站在树荫下,众人不觉长吐了一口气,这该死的天气。见高德递了水,三姓村的里长王良深感失策,赶紧把大树下的石头收拾干净,又垫了块干净地麻布手帕在上面。

    张岳其实觉得站着更舒服点儿,虽然是热风,可有点风,他就更清凉些儿。不过,他也不好厚此薄彼,就没有客气。水壶是那种军用的,拿在手里很舒服——想来是高德家里人从军后带回来地。天气炎热,一早灌好的清凉井水已经变成温吞水了。

    “这该死地天气!你们也能打起来,你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才吃了几天饱饭……”

    喘息稍定,张岳就开始呵斥这两位。

    “是是,大人,我们这也不是着急嘛,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村里七口井,有两口都不出水了。狗日的还在上面截流,给的水也太少了……”

    王良连声应是,随后便辩解了起来。说着说着,他忍不住骂起来。

    “放屁!三姓村不好过,高庄就好过啦?我们也不是有三口井基本不出水了吗?

    河里水少,水渠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水,不是为了保苗,我们也不会截水。再说,我们也没截多少水……”

    高德可容不得王良骂他,他多少是有点理亏,可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说谁呢?截水,你还截出道理来啦?你们保苗,我们就不用保苗啦?”

    高德的话,可不入王良的耳。两人说了几句,就要吵起来了。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吵就有用了吗?”

    张岳大怒。王高二人立刻不出声了。一来;县令算不得位高权重,可也不是小官了,且现官不如现管,两人不能不给顶头上司点儿面子;二来,张岳这个县令为人不贪,遇到事情也很是尽心尽力。这几天上上下下奔忙,两人也都看着了,不免存有几分敬重。

    “高里长你首先就不对,当初修水渠,可不是一家修的,大伙都出了力,你不和别人商量,就擅自截水,那就是不对!不管什么原因,都不能作为理由,有困难,你可以找我,我们想方设法解决……”

    张岳先说道理,事情可能有各式各样地缘由,但人人心中有数,都知道其中的道理。他不能不一碗水端平。

    一番话说下来,高德不由得低头不语。张岳的话,句句在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说了高德,张岳回过头来,见王良得意洋洋,不禁冷笑一声:

    “高德做的不对,你王良就可以鼓动村里人去抢水,去打架喽?你还有没有王法啦?如果我来的晚了,再死上三个五个,两村都送去劳役一批。我看你这个里长怎么回去交代!

    ……”

    这回轮到王良耷拉脑袋,不说话了。这事想想,王良也不是不后悔。说起来,高庄和三姓村还有些亲戚关系。真要是打死了人,这可怎么交代。

    “那是……”

    见王良虚心接受教育,张岳很是高兴。临近的村子多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