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四人每每出招,甫一临近道士身前两尺之地,便觉手臂一重,似是受大风吹拂一般,一股微妙莫名的劲力便将招式往一旁引去,本是攻敌要害的招式不是落到了空处,就是直直迎上对方的手掌。
四人所使的这门功夫乃号称密宗绝学之一的大手印。自然并非一味刚猛,用以攻敌时每一式手印中所含劲力各有不同;或浅或深、有曲有直,叫敌人防不胜防。此番招式落空自不必说,若与对方对掌时,自己手印中劲力一发,却好似打到了一块石头上一般,劲力立时反震,深浅曲直如数奉还。
若非四喇嘛经过一番苦修对大手印绝技领会更深,渐达收发自如之境,只怕反要被自家掌力震伤了。饶是他们已能化解自家反震回来的劲力,但每对一掌,便似另一个自己与敌人一起合力与自己硬拼一般;过得十数招,已渐渐撑持不住。
“魑魅魍魉”四喇嘛只觉出手间阻力越来越大,运足力气想要挣脱时又被迫与那道士对上一掌,震的手掌发麻不敢再攻。一时间,束手束脚,方寸大乱。
吴叔等人从一旁看去,只觉是张天师招招处于主导,四个喇嘛被攻得团团转,只剩得躲躲闪闪的功夫。
场中攻守易位,那道士再不留手,掌势连绵隐生风雷之声,齐攻四人尚能招法凌厉,绵绵无断。“魑魅魍魉”不敢硬接掌力,只得拼命躲闪卸力,四人累得汗流浃背,渐渐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幸得师兄弟配合默契,出招间互相掩护破绽,才撑持得住一时半刻。
那又高又瘦的魑僧眼见不妙,趁着那道士正与师弟们交手,紧退一步,伸手往僧袍后一摸,手上便多了一个光灿灿的铜钹。那铜钹径足盈尺边缘圆滑,远较寻常乐器为大,一看便知颇为沉重。
魑僧眼中闪过一道厉色,盯住场中缠斗不休的机会,“嘿呀”一声,面色狰狞,左脚向前重重一踏,似是拼出了全身的力气般将持着铜钹的右手往前一抡。铜钹顿时“呜”的一声怪啸旋转着向场中道士的脑袋直直飞去,去势奇疾。
那道士突闻风声袭来,陡然双眉一扬,长须道袍无风自动,双掌奇快无伦地连攻三招,发掌间雷声隐隐,“砰砰砰”三声大响,一眨眼间已与其余三僧各对了一掌。
三僧只觉手掌间如劈来一道雷霆一般,一股浩然莫御的内力磅礴而来,这股内力中正平和毫无躁烈之感,却至大至刚;有如汹涌奔腾的黄河之水一往无前,将自己的大手印掌力尽数倒卷而回。掌力夹杂内劲势如破竹地顺势冲入经脉。顿感五脏六腑如遭雷击,体内血液像沸锅热油一样翻滚起来,哇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脚下不由自主往后便退。
“登…登…登”退得六七步后,更是一个个翻倒在地,挣扎不起,只觉那股内力的余劲犹炙得周身经脉如焚,稍稍动弹便是火烧般得剧痛。
一掌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