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房门轰然而开,一阵怪风由外吹入,瞬间将烛台的烛火吹灭。木宛牟眼前一黑,就感觉手中的会子钱已不翼而飞;随即听到木门哐地一下又再闭合上,隐约听到桑格老爷的赞叹声“木宛牟你是大大的忠仆,等老爷我还阳回来,一定给你脱了奴籍,再送你几个美貌的南蛮女子……”
木宛牟确认桑格老爷离开后,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后背已被汗湿,裤上的尿还未干,全身上下凉飕飕的。他回想着见鬼的经历,不禁心有余悸。大半夜的,他不敢惊动宅内的其它下人,只能自已扶着墙,慢慢地一步三颤地朝自己住处走回。
自从木万牟在三进院的池塘边遇见桑格老爷的鬼魂后,一连几日,宅子里出现着各种怪事。厨房里的酒菜会不翼而飞;喝空的酒瓶、吃剩的骨头会在池塘边出现。平日那怕热的鬼獒是最喜欢在池塘旁边竹林纳凉的,如今只敢躲在墙角远远地对着池塘怒吠。宅子中每个下人都表示腰部莫名剧痛;某几个长得稍为美貌的女奴的臀部的衣物上会无故显现一个男子手掌大小的泥印。
木宛牟这几天提心吊胆,心烦意乱,对其它事都失去兴趣。全宅子只有他知道,这是桑格老爷的阴魂在宅子内作祟。或许老爷他还没找到合适的替死鬼,或者冥府的鬼差们收了钱,没把事情办好。眼看着宅子里越闹越凶,桑格老爷又不主动现身和他对话,他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蚱蜢般坐立不定。
宅外传来一阵洪亮的吆喝声“龙虎山天师道,占卜问米、风水布局,降魔伏妖!”
“那个谁!快去把外面的道长给请进来!”木宛牟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让正在大堂浇水打扫的女奴外出唤人。
不多时,一位中年道长跟着女仆走了进来。
道长轻扬拂尘单掌当胸施礼,说道:“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乃龙虎山天师道贾焘世。云游四方,路经此处,不知施主邀贫道至此所为何事?”
木宛牟坐在八仙椅子上,端起青花瓷茶碗,轻轻拔着茶沫,斜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道长。他颌下三缕长须,头戴一顶紫金冠,身穿一件八卦道袍,手执拂尘,看上去飘飘然宛如神仙中人。木宛牟故作姿态,冷冷淡淡地说:“道长好,我就是此宅管家。龙虎山天师道,我是知道有一个张天师,不知张天师与道长是怎样称呼?”
道长向西南边作了一个礼道:“贫道乃天师道第二十九代传人,师从上代张天师;本教掌教张鸿宇张天师正是贫道师兄。”突然他抬头张望一下,突然神色一变,厉声喝道“何方小鬼,大白天的竟敢在此兴风作浪?”说罢,他右手一扬,将灵符飞出,回手从后背抽出桃木剑,大叫一声“着!”桃木剑捅中灵符,灵符瞬间现出斑斑血迹。
贾道长从剑尖取下符纸,灵符遇风自燃,火灰像是在空中起舞的蝴蝶,纷纷飘扬。过不多时,待灵符全都化为灰烬,才长出一口气。他徐徐将桃木剑收回背后的剑鞘,转过身来定神端详了木宛牟一阵子,说道:“无量天尊,贫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