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丧命前能目睹到我的‘棉花肚’神功,算你们不枉此生!”
万湘怒目圆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张二哥当年被暗杀,他双手被绞断,头被打破脑浆流及一地。现在看来,是你下的毒手?”
“没错,就是我干的!阎帮久踞豫陕二地,不服王化;我去劝说张广陵那个死鬼,改投我漠汗旗下。起码能混个大将军的名号光宗耀祖。那老鬼竟然出言不逊,连我祖宗十九代男男女女通通骂了个遍。既然只有死人才永远不会说话,那我就只能让他去见真的‘阎魔王’去了。”沈海的肚皮不断运劲收缩,口中仍然喋喋不休地炫耀着这件埋藏多年未有人知的秘密。
万湘催足内力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发出一声声炒豆般的响声;但仍然无法挣脱“棉花肚”的吸力。
双方僵持数息,突然沈海只觉得胸口憋屈,一阵阵感觉恶心,他的鼻腔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口内泛出一股腥味,眼前所见的影像慢慢变红。
此刻的朱面判官脸相异常渗人,数行血痕有如蜿蜒游动的红蛇自他的鼻孔、双眼、双耳、唇间涌出。
万湘一字一顿地说:“阎帮贩卖私盐、连下九流的门当都说不上。北地沦亡后,我帮中人虽奉魔道,但不堪万民被漠蛮凌辱,每每杀官造反。
朱面判官,你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卖友求荣,将我帮在北地大小十三个分陀的位置、人员编制全部卖给漠蛮子,致使千余帮众被围剿杀害。暗杀张二哥,使阎帮在汴京的义军群龙无首,终被剿灭。你已犯了帮规十诫之中的第一与第二诫条:背信弃义、出卖兄弟,兄弟相残、叛逆犯上。就冲这两条,今日我老头子是必取你性命,以祭死去的众位兄弟在天之灵。”
沈海体内的真气有如山洪暴发般从气海中汹涌而出,急剧地散尽至四肢八骸。脉络有若是在狂风中脆弱的枯枝,寸寸断裂。本来他的“棉花肚”已锁住万老头的双臂,他只需要运拳左右击出,一招“钟鼓齐鸣”就可以将他击毙。为什么形势会刹那间被逆转?他万般不甘心,但败象已生,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沈海脸色发白,双唇颤抖,结结巴巴地求饶道:“万三哥,不!万…万…三爷,小的千错万错……您饶了我吧……您只要放过小的,小的定必立心改过,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一定在万三爷鞍前马后好生侍候着!”
“刚才你不是在问,为何当年我一个小小无常能压过诸位兄弟当上副帮主?无常并不是单单指的是我在帮内的职司,也不单单是指我使暗器的手法。实际是形容我这内外无常,明暗无常的掌力。明劲伤人筋骨,暗劲毁人五脏;能逼得我使出这手,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安心上路吧。”万湘说罢将手臂猛地一抽,失去外力支持的沈海向后栽倒。甲板被他七孔中溢出的血水染红,死前的执念让他的眼睛仍然大大睁着,眼底仍然吐露着满腔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