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军中待着。”
“不过那些波斯苦力,也真是可怜……”
马璘笑了笑:“粮食是有的,我也不在乎他们吃那点儿,不过咱们是征服者,征服者就得有个征服者的样子。屠城是要立威,筑城同样得立威,人是善忘的,所以得不断提醒他们,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才能让他们一直心怀畏惧。”
杨幼娘轻轻点头,她也不过是说说而已,马璘是军中主帅,这些事自然是他来决定,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波斯人遭受的苦难,看不下去不看就是,军营中的粉色帐篷区,每日里大量死亡的波斯人……这些距离很近,可是只要刻意不去看,便也很遥远了。今日心软救了这个好看的波斯丫头,并不代表她就要救所有的波斯人。看到了自然是会心软,看不到就不用考虑这么多了。
“今日之事……若非夫君你大权在握,幼娘想要救她怕也不成。乾纲独断,无人掣肘,夫君,感觉如何?”杨幼娘轻轻转动着手上的短刀,浅笑说道。
“感觉么……还不错!”马璘笑了笑,伸出手指刮了刮幼娘的小鼻子,“丫头,你想说什么?”
之前为安西大都护时,时时担心被征召入朝,碛西的局面毁于一旦,有时还要担心功高震主,兔死狗烹这等事情,如今为碛西总督,与张巡达成协议,终于不用再担心掣肘之事,可以从心所欲。
可以在碛西完全做主,才有今日之局面,若是时时提防着长安方面,只怕也不能这么快就开始横扫大食,兼之南征天竺。大权在握,才能顺利推进自己的计划,不用看别人脸色,这种感觉,自然是不错。
若是手里没有权力,便如同今晚的赵广一般,有想法却无法实现,自然是极为郁闷。
“没什么啊……幼娘的小心思,夫君还能不明白么……”杨幼娘盈盈一笑,继续把玩短刀。
马璘笑了笑,他自然明白这丫头的想法。
湖笔墨还未干,桌上有现成的澄心堂纸,马璘心有所感,提起笔在澄心堂纸上肆意挥毫起来。
“宁可少活十年,休得一日无权,大丈夫时乖命蹇!有朝一日天随人愿,赛田文养客三千!”
墨汁淋漓,笔意纵横,银钩铁划的字迹森然若剑戟,直欲裂纸而出。杨幼娘站起身来,看着纸上的大字,星眸猛然亮了起来,小心地拿起纸吹干墨迹,看着纸上的句子道:“这便是夫君的志向么?”
“这是那等不得志的人之志向,哪里是我的志向。”马璘笑着道,“你夫君我如今位极人臣,麾下十万虎贲,纵横万里血杀四境,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又有何郁闷可言。”
“这样好的句子,不是夫君自己写的么?”杨幼娘眨了眨眼,指着宣纸道。
马璘笑着点头:“自然不是我的,抄别人的。”
“若是抄别人的……这等词句若一问世,只怕早已名传天下了,夫君去何处抄。这些话,大概是夫君仿照此刻赵广的心境写的吧,不过还真是好。这张纸,是幼娘的了!”
杨幼娘可爱笑着,让马璘在上面写了题跋,然后将宣纸小心折了,收入衣底。
马璘笑了笑,心道自己可没有代入赵广心境的想法。有了今晚这事,赵广是不用在安西军中混了。写这几句话,不过是想起之前随时可能被征召入朝,地位朝不保夕的时刻,有所感慨而已。
走到今天这一步,其实也经历了许多波折。如今没当成碛西王,却成了碛西总督,也算是摆脱了随时被掣肘的命运。
“夫君,这样好的句子,肯定不是抄来的。夫君你这般厉害,有朝一日天随人愿,又该多厉害?”杨幼娘坐了过来,坐到了马璘的腿上,双手环着马璘的脖子,星眸看着马璘,小脸上满是憧憬。
“丫头,当真是抄来的,这样的句子,我还会很多。”马璘微笑道。
“天随人愿……幼娘很想看到那一天呢!”杨幼娘盈盈浅笑道,“长安那边……什么都造不出来,那个张巡实在是太差劲了!”
“丫头,你说得太明显了啊!”
“怕什么!这是咱们的地盘!”
马璘呵呵一笑,看着眼前美丽乖巧的少女:“丫头……说句实话,你想要说的,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代价太大了,我实在承受不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