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必须迅速。反之如在东北的敌军打着白旗来见您的将军,情况亦同。
敌人武装力量的投降绝不违背我们所决定的需无条件投降的原则,也不包含任何政治因素。
在讨论敌军投降细节对,我将会很高兴看到美军司令官听取参加讨论的贵方军官的经验扣忠告,然而我不能同意任何以我完全不理解的理由反对并禁止探讨敌军投降的可能性。
有人认为,已经谈到的可能性不会带来多大收益。但为避免发生误会,请您向有关的苏联领导人解释我们为实现美军接受敌军面降而毫不拖延地采取迅速有效行动的目的和必要性。
我相信,在苏军战场如出现此种可能性时,您也定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并会采取同样的行动。
…………
情报机关上校马莫维被中心从延安派往南京的另一个原因是那边想了解盟军对一些著名科学家采取的奇怪举动。
为情报机关工作的研究人员的详细探问引起了研究利用核裂变为基础制造新式武器的可能性的法国科学家的不满。
尤其是那些物理学及受到的探问最多。他把英国人和美国人看作反对战争的盟友,因此乐于同他们探讨各种问题,但当他很自然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时,美国人却缄口不语。
“这是不道德的”物理学家当即指出,“谈话变成了审讯的手段。可我是中国人,是反对战争的成员,而不是俘虏。作为一个中国人,一个爱国者,我不能让我的祖国在科学进步中落后。如果你们无法解释你们对我的工作感兴趣的原因,那么显而易见,你们在搞自己的方案、不想与我们合作。可见你们打算阻止中国取得她所应有的世界地位。那样的话中国除了指望俄国之外别无它路。我们的将军会赞成我和我的同行的观点的。”
美国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和其他国家讨论与这个方面有关的问题。这是个百思不得其解的迷。很难说美国人是怕德国人还是更怕苏联这位盟友。显然,这不能不让克里姆林宫警觉起来。不过莫斯科更关心的是美国情报机关在其他地方的神秘行动。
同政治朋友共进晚餐后,他回到家。吃饭时老蓝提出了一个警告盟国的大胆计划:把有关新武器设计工作的情况泄露给那边。他心中一直在权衡利弊。他准备采纳朋友的建议。
是的,他的确仔细考虑过了,如果帮助对方的情报机关了解到比它所了解的还多的情况,就将使那些能够决策的的人物之间出现十分冷淡的关系。对于同行和他的同僚所提出的未来设想来说,他们之间的任何冲突都是有利的。其实他们双方都是变化无常的人。他很清楚,一方会就方案提出直截了当的问题:“为了什么?何种目的?针对何人?从何时开始?”他推测,另一方也会做出答复。总统身边的人自然会找出一些十分圆滑的漂亮话。很清楚,方案的负责人王将军可以拉上自己的所有强大的靠山,从小兵到总司令。把大部分资本投入核工业的百万富翁的班子也可能向接近高层的人施加必要的压力。
让知道,美军刚刚进攻西西里岛,然后就派间谍和科学家同先头部队一起出发。他知道,那边把许多物理学家运回美国,关押起来,仔细审问。他知道,他的人差一点第一个冲入巴黎。他知道,从二月底起,将军的小分队就潜入其他国家境内,开始执行猎取物理学家以及他们的资料、图书和袭击矿石仓库、“重水”贮存库的计划。
打入有关部门的情报局的人告诉他,近几周来方案负责人越来越担心提炼和工厂的命运。这些工厂所在的地区肯定要落入俄国人手中。
他对将军的胆识给予一定的评价。这个王将军对注定要落入俄国人手中的那些工厂采取了大胆非凡的行动。原本正在这座工厂里进行着很有前途的研究,并已提炼出了钠和钍。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王将军找到美国空军司令,和他的情报人员一起仔细制订了一个引入注目的计划;为了使俄国人放松警惕,在同一天、同一时间对两个目标进行猛烈袭击,空袭目标附近的参谋部和工厂。对那边的轰炸是为了转移别人视线,并安抚盟友,而六百架“空中堡垒”足以把那些可以使俄国人得到的工厂从地球上抹掉,这才是主要的目的。
空军司令极慎重地组织了这次空袭,因为将军下达了“务必立即满足王将军的请求”的命令。
一九四0年三月王将军手下的小分队空降到目标附近,包围了那个地方,抓获了一批德物理学家。
在审讯时,物理学家交待了他那些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资料存放在盐矿的巷道里。
王将军的人凑在地图前,发现俄**队离这个地点只有三公里。在发给华盛顿的密电中,王将军的人要求迅速在那一地区实行空降。
王将军拿来了报告。马将军支持他的建议,但国务院表示拒绝,借口说那边不会容忍如此公开的不友好举动,由此可能产生政治纠葛。
王将军暴跳如雷,“你们要明白,一旦方案变为现实,我们解决一切政治纠葛就要容易一千倍,如果我们手里有家伙,那边就不敢和我们争吵。归根到底,只有实力才能保证稳定。”
“等你们有了那玩意儿的时候,可能已经用新的方法来评价政治可能性了”他得到回答,“现在我们必须遵循火药外交的原则,而不是其他外交。”
同老蓝分手后的那天夜里,他始终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思路始终围绕着通知谁去执行的问题。他会寻找机会放出风声,接着马上会传到那边。
“可那个家伙会怎么做呢?”他不止一次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如果那个家伙对那边开诚布公怎么办?如何应付?难道是老蓝说得对,我们只有一个出路,一个最重要的实施外科手术的出路?难道政治把残酷作为消除障碍的主要手段?难道不能妥协?”
他明确地做了回答:是的。同那边妥协的确是不可能的。他是个理想主义者,象孩子一样,相信善意可以解决一切,而这孩子似的人依照法律还可以有四年时间说服别人相信调解,让人们去思考,而不是怒发冲冠。
“胡佛”他终于在心里说道,“我需要胡佛。我还不知该怎样同他谈,我还没想好这次谈话的方式。但我明白,我必须问他:‘如果有人推荐您去做领导助手,您怎么办?’”
他了解那个人。他知道,他这位“兄弟般的对手”会做出什么反应。只应当下定决心,非常明确地告诉他:“与其说是带领我们战胜敌人,不如说是向那边投降。”
李广元跨进常凯申的房间,常凯申伤心地摇摇头尔后满面狐疑地冷笑说:“您有什么收获呀,您欺骗了可怜的勤务兵。有多少回您在家过夜?三次?五次?怎么回事?您找到了百万法币的金库啦?得到其他国家的护照,可以不经检查到世界各地去啦?”
李广元叹了口气,伸手去拿香烟:“我有个建议,分队长。”
“讲吧。”
空袭警报又一次可怕地响起来。
常凯申说:“到地下室去吧。”
“瞧您说的,我无所谓。”
“只有傻瓜才不会害怕,可您不是傻瓜。”
“我是宿命论者这是一回事。”
“那我们就留下。喂,您有什么建议?”
“把我关进我呆过的监狱,那里有我的房间。早上我出去干活,晚上回来坐牢。不过要根据您的部门的决定进行,免得在被红军或者美军逮捕之后把帐算在我的头上。”
“您打算活下去?”常凯申问,“恩。”
常凯申几次控制住自己,没有脱口提问,如果他常凯申开始帮助李广元为敌人情报机关效力,那还需要等待什么?他好不容易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内心不时而起一种坐失良机的感觉。他觉得机会就象在漏沙计时器中流过。假如诗人曾有过这些感觉,理解了这种独特的残酷性,那他就绝不会写出这样的诗句:“停住吧,瞬间。”这句话多么可怕,它产生了幻觉,然而时间是无法停止的。表面上是可以的,但没有比表面上的东西更可怕的了。常凯申曾经想仔细研究一下李广元个人的档案,好弄清他第一次接触那边是在什么时候,在哪个方面,在什么事情上那边控制了他。但是李广元进行活动的那些城市已被占领,他的档案保存在主管国外组织的部门,因为他是在国外参加的运动。在仓库的案卷中翻这些纸片毫无意义,它所提供的情况只是:“有自制力,北方人,值得注意’”琐碎的小事,算不上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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