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怎么还不起床呢!”我那时还在心里念叨着:“小男,我真的很喜欢你,谢谢你对我如此信任,谢谢你。”她把温热的小手搭在我脸上说:“小猪姐姐,起床了!”我迷迷糊糊的看着她说:“你答应和我哥结婚,我就起来。”她张大嘴说:“这是我们才见面的第三天啊!”我说:“不短了!赶快决定吧。”
后来我才知道,婚,不是一个妹妹可以做主求来的,婚,也不是一个妹妹可以设障阻挠的,婚,完全要看当事人自己。我当时以为只要我哥的身体一好,就万事大吉了,然而这只是万事中的一件事。我对严君说:“如果可以的话,也让我哥对小男说那句‘等待的甜蜜’,然后继续发展感情,等感情稳定下来,估计那时我哥的病也就好了。”他说:“你哥不可能这样,你信吗?因为谁也无法保证他的毛病会不会好,如果继续和女孩发展感情,两个人爱的很深的时候,他不得不告诉对方,今后要过无性婚姻,你不觉得他卑鄙吗?这和我们当初不是一回事。”我说:“可是,我喜欢小男啊,觉得她很真诚,也很懂得珍惜,你知道吗?我哥再动一次心很难的,一旦这次失败!”他说:“我知道,但我们谁也没有办法,只能祝福他们,你什么也不要管,我发觉在你哥的问题上,你头脑始终不够冷静,和你处理其他的事不一样。”
于是我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们继续爱着,上山,下海,在白沙滩上晒出健康的肤色,远远的看着他们缠绵悱恻的吻,看小男的长发挡住他们的脸,看我哥的手揽着她纤细的腰。她不是一个网络里走出来的精灵,和我一样,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北京的单位打来电话,我哥此时真的没有不回去上班的理由了。我们四个一起吃过一顿饭,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失落,就是失落。我又开始幻想什么地震火灾之类的场面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四个在最美好的一刻定格,谁知道接下去会怎么样呢?都活下去,都会好好的吗?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也不可能照顾我哥一辈子。
小男那几天似乎做好了和我哥分手的准备,因为在她看来,男人这么长时间没有性要求就是不想继续发展关系了。这和我的看法不同,很难讲谁对谁错,我知道她肯定有不舒服的感觉。我和严君讲,他又开始胡说八道:“要不,我半夜冒充你哥去她的房间,反正黑着灯他也看不出来。”我说:“你先减肥!估计你这辈子也瘦不成我哥这样。”他说:“我心宽,再说我也不胖,但你哥是想去医学院当活体的骨骼模特。”
我对小男过去的事对谁也没有说起过,当一个人如此信任我的时候,我便会比保守自己的秘密更加小心的保守他人的秘密。严君有天却对我说:“我觉得小男是女版的我。”我非常紧张的说:“何出此言?”他分析如下:“能够这样追出千万里的人,或者是少不更事的孩子,初恋,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或者是有一定经历的人,知道什么最该珍惜。小男,是后者。”我说:“为什么不是前者?你有什么根据。”他说:“一个女人吸烟时的神态,我能看出她有没有受过伤。”我说:“那像我这样的,不吸烟的,你怎么看?”他说:“一样看眼睛,你受过伤,但现在好了。”我呵呵一笑。他说:“我也不讨厌小男,但中国的女人和男人还是不一样,我玩够了,结婚了,自己心理没有负担,别人也不会无聊的来指责我,可女人就不一样了,她说不定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一关。你哥现在自卑,小男也有她的心思。
这样好吗?最后的两天了,你去做小男的工作,我收拾你哥。“说完他补充一句:”这些天你要对我好一点!做你哥的工作,人很容易发疯的!“
我什么思想工作也没做,因为该说的都让小男一个人给说完了,她只等待着我哥对她有个交代,起码在她要走的时候要说那三个字吧,我真佩服他们,都亲成那样了,居然连‘我爱你’都还没说过。人和人真是不一样,我和小男比起来像个胆小鬼。
严君那边的思想工作作到家了,累的回来连重复一遍的劲都没有,我哥还是老样子,不进不退的守在哪儿,此时距离他回北京只有两天了,小男也订了机票,比他还提前半天走,也就是说当时只能按小时来算时间。
我说:“怎么办啊?难道说他们就这样的度过了几天的假日?然后各奔东西?
永生不见?啊!你想想办法啊老公!“他说:”真t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我哥走进来说:”骂谁是太监呢?“我们笑着说:”你赶快跟人家姑娘表白一下啊,难得有这么真挚热情的人了。“
严君说:“四川姑娘是有名的好老婆,你别再让一只煮熟的鸭子飞了。”我哥说:“分手,是我们最好的结局。”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双手,还有双脚,才能不过去抽他,严君说:“宝贝,快送我去精神病院!”
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怀疑我哥当初是不是觉得折磨我和严君挺好玩的,所以才故意自己跟自己那里拉大锯扯大锯的折腾我们。而我们渴望他幸福的心,却像那个被拉扯的锯一样抽动。
我哥说:“小男和家人打电话,根本没有说她在什么地方,也不说她和谁在一起,听她的语气凡事都很顺着家里。她家庭那么优越,父母会允许自己大学毕业不久的女儿和一个又没有钱,又没有势力的离婚的男人结婚吗?一旦他们不同意,小男即使会不顾一切的去争取,可是她争取到的人究竟能不能给她幸福?我不知道,所以,我不希望她后悔,趁现在,赶快分手吧,免得带来更大的伤害。”我说:“说的多有道理啊,是吧,严君。好吧,那我把那幅叫做《假日》的画送给小男,如果她不嫌弃的话。”严君说:“对啊,你看你哥多勇敢,多成熟,考虑事情多周到,按他那样说,我们早分手180回了。”说完这两句话我们就潇洒的出了门,天气真好,可惜有些人不懂享受。
出了门刚好碰到购物归来的小男,我说:“等你走了,我把那幅画送你,暂时不能拿,以后我邮给你。”她说:“好啊,或者你们回北京的时候带回去,我过去拿。”听语气她好像还打算去北京,可我倒霉哥哥那边已经决定和她分手了。我已经丝毫不为他担心,只想说两个字:“活该!‘我和严君步行很远,漫无目的的走,他说:”去哪儿玩会呢?“我说:”和你在一起,去哪里玩都一样,不玩,就这么一起并肩的走就开心!“他亲亲我的头发,可爱的笑着。我们那天一直在外面转悠到很晚,回家前我们打赌,赌100元钱的,我说小男现在肯定已经搬走了,因为我哥对她说了分手。严君说:”不会,你哥属于典型的那种活着没勇气,死了没决心的,和那么一个没有爱情的妻子一块过日子,都要人家先开口离婚呢,他现在想的好好的,一会见了小男就没戏!呵呵。“
为此,我输掉100元钱。
回家时他们一同在厨房忙活着饭菜,自从小男吃过严君做的饭菜之后,就再也不敢迈进厨房半步,此时我们都担心着他们能弄出什么样的饭菜来。我还疑神疑鬼的和严君说:“你说小男会不会在饭菜里下药啊?说不定这是分手饭呢。”严君说:“那我们还是别吃了,这样死了多冤枉啊。”正说着,我哥跑出来说:“今天晚上我们包的是皮薄馅大的菜包子。”严君特兴奋的说:“哎呀,我好长时间以来都想吃呢!真好!”刚说的话都忘了,上去就抓了一个吃起来。我怀疑那时我的神经系统已经被我哥折磨出毛病来了,看着包子真的不敢吃,因为那两个人的神色太幸福,幸福的我觉得不真实,怀疑这是回光返照。
第54章
那天晚上我霸占着电脑,看着这个那个的花边新闻,就是不去想他们的事,爱干嘛干嘛!严君整理了半个晚上的文件,不断的打着电话,不知道在说什么,那时我耳边的一切声音都如风声一般,没有内容,却可凭添无数内容。之后沐浴,再之后上床,所有烦恼,都去死吧。
第二天早晨需要早起,因为那天中午小男就要走了,我睁开迷糊的眼睛,看到严君开着春花般的笑容,他说:“你巡视了这么多个晚上,怎么就到昨天没盯班啊?”
我说:“懒得盯了,爱死不死。”他说:“别那么绝情啊,你不是特盼望他们俩好上吗。”我说:“是啊,可是我的一个计划实施晚了,应该早一点找个医生到家里来。”他呵呵的笑着,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他居然和我说悄悄话:“宝贝,昨天晚上我特精神,替你出去巡视来着,他们睡在一起了,呵呵。”我像诈尸一样坐起来,说:“真的!”他说:“而且绝对不仅是睡在一起。”我说:“你别哄我玩,要知道我的心再也受不了那个混蛋的折腾了。”他说:“那个混蛋可能是故意折磨我们的,因为小男的叫床声大概让街对面的邻居都听到了。”我们俩笑的快趴下了,有时我觉得一样的话,让严君说出来就是想笑,可是让我哥说出来却让人想哭。
我哥敲门说:“别腻了,今天有正事要办,飞机可不等人啊!”我喊了嗓子:“昨天晚上不知道谁腻来着!”他忽然开门,咬着嘴唇,忍都没忍住脸就红了,白人的脸特爱红,他自小就讨厌脸红,但还是没办法。看到我和严君那种龇牙咧嘴的表情,气的关上门,什么也没说。
中午时分我们送走小男,她和我们每个人拥抱,说谢谢关照。严君居然在那个时候还占人家便宜,后来告诉我说:“小男的波绝对是真的,拥抱我的时候感觉到了。”她最后拥抱的人是我哥,我再次见到机场里感人的场面,那种旋转,一圈又一圈。第一次是见他送秋儿姐姐去美国,那一次的旋转在说着今生永别离,而这一次,大概在说着今生永远在一起。
我到现在都不赞成对现任爱人说太多自己过去的事,我们或许真心希望爱人过去有过感情经历,学会了如何去爱,去把握,但听到那些海誓山盟,x爱缠绵的场面,谁也不会觉得开怀就是了。但像小男和我哥这样的,只能怪最初不知道现在,所以他们之间对于过去一点秘密也没有。原以为男人多少会不舒服,特别是一直觉得我哥的骨子里还是属于很传统很传统的那种,尽管他是学外文的,但那时还没有出过国,在家里一直接受着固化的教育,对于自己的放纵,也很难说他不痛苦。
我问严君:“假如你的猜测是真实的,小男是女版的你,你觉得我哥会在心理真正的接纳她的过去吗?”他说:“会的,因为你写给我的那封信,关于不必在乎爱人过去的文字,他给复印了,收藏了。”我说:“不会吧,我那么有影响力吗?”
他说:“可不,他现在能对那封信的内容倒背如流,还经常用其中的一些话开导别的朋友呢。”我说:“有时候我们开导别人也是一套一套的,可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呵呵,就难了,所以我担心我哥他心里会有阴影。”
严君说:“假如谁愿意没事折磨自己个,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你也不要管他,或者人家就是以痛苦为乐呢。但我觉得你哥还不至于这样,现在他们之间最难逾越的是距离,还有家庭。但这个也不要我们去管了,我现在就巴望着今天下午的时间快点过,晚上送走他,也算好人作到底了,你或许感觉不到,可我,并不希望我们的二人世界里多出任何一个人,包括我父母。”
那天傍晚我们送走我哥,可能他高兴的事太多,得意忘形的亲了我一下,严君做出谁也想不到的事,他啵的也亲了我哥一下,说:“还回来了!”
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我和严君可以平稳幸福的开展接下来的生活。但我那时的兴奋点好像还没有完全转移,至少我还有80%的精力用在关注他们接下去的恋情上,其余的10%用在我未完成的画上,再剩下的七零八碎的用在生活里,轮到严君身上,或许所剩不多了。我那时已经成了一个被老公宠坏的宝贝,一点家务活也不做不说,甚至有点作威作福的姿态,每天吃完小食品,把纸袋顺手就扔在桌子上,床上。被子不给我铺好,我不上床,早晨起来直奔阳台或电脑就去玩,叫我吃饭我才懒散的过来,食物味道和我想象的稍有偏差,我就直截了当的说:“难吃!”
现在客观的想想,我那时大概觉得自己陪他到南方来,就是一件非常之大的付出,而且一心一意的对待他,能作到见初恋男友那么理智也不容易,还有我在家也和这差不多,总觉得自己赚钱把自己养活的多舒服都成,请一保姆,我什么也不用做。总之我那时就是觉得自己有足够多的本钱让人来爱我,接受他的关怀是理所当然的。这和我刚结婚时的心态可不一样,那时他为我做什么,我都知道说谢谢。本打算在全心全意的付出里加上一点点自私,培养出一个好丈夫,没想到我的自私加多了,当一个男人变成梦寐以求的丈夫的时候,女人,就要小心了,或许他积压以久的不满就快要爆发。我哥走后,回到家我就问他:“告诉我,那声音是从哪个房间里发出的?我想知道是他们谁先找的谁?”他说:“他们都走了,就不要再问这些有关于他们的事了好吗?”我说:“不,你要告诉我这个,以后我就不问了。”
他说:“在你哥的房间里,但这也不说明就是小男去找的他,说不定是他把小男抱过去了呢,你关心这些有什么用吗?”上楼时我发现我哥有件衬衣落在这了,于是拿在手里嘟着嘴说:“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们。”他说:“是他们还是他?”我说:“他们。”
严君躺在床上说:“好累!我们今天晚上出去吃好吗?”我说:“我不,我要吃你做的东西,比外面的好吃。”他说:“哎呀,宝贝我真的累了。”我很不情愿的说:“好吧——”晚上吃饭时我还不住的在回忆这些天里好玩的事,他明显已经不搭话了,按理说我已经察言观色看出来了,但我还是该说什么说什么,要不怎么说我被他给宠坏了呢。回家的路上他说:“宝贝,你好久没有给我按摩了。”我说:“是吗?”的确,那些天我整天忙活着我头疼的表哥。他说:“你都没有意识到,现在我告诉你了。”
其实那时他还有件非常难的事,工作上的,每天那么忙,还要给我们换样做好吃的。而我,从不曾关心过他一句。那时我们住的房子185平米,楼上楼下的房间n多,因为办公也在这里,他说不方便请保姆,结果所有的家务都是他一个人在做,每天唱着歌从楼上打扫到楼下,我以为他很快乐。后来我尝试着那样做过几次,才知道,谁也不可能不烦!
他一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没有缺点的好丈夫,于是尽可能包容着我的一切,但他毕竟是人,而不是为我打造的圣人。当那些淤积的不满堆积如山的时候,我们展开了第一次家庭大战,双方在战争中损失的都很严重,要知道我们俩都是很有脾气的人,尤其是他。
那次吵架我们谁也没有提到我哥,但我现在回想起来,他的不满能在那个时刻爆发,一定是和我对我哥过分的关爱有关系。
很多夫妻都是因为一件小事打的大仗,我们也不例外。我哥走的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发现他不在,到处找都没有,我马上就不高兴了。也就过了十分钟,他提着菜篮子回来了,其实那一刻我应该感动的,一个放纵不羁玩摇滚骑哈里的男人,变成塌塌实实工作赚钱买菜做饭的男人,他心中难道就没有不满吗?偶尔在家听听重金属的乐器,我还要捂着耳朵喊关掉。可是在那时,我更多考虑的是自己。
他一进门我就说:“你去哪儿了?”他说:“你看我这是去哪了?”我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叫上我一块去?你走了我都不知道,起来发现没有你我可着急了。”他走上来亲了我一下说:“快去洗脸吧。”我紧跟在他身后发出撒娇的声音,他居然没有如以往那样回头好好抱抱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