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痛吃一气,快活个一天,不就完了。如果他仅仅是回来看个老情人,我们在一起酸几句,掉点眼泪,一切还是过去的老样子。但我预感到他没有当我是朋友,也不是情谊了断的旧情人,我们的心还连着几许微妙的线,轻轻的抽动就会有感触,平日里只是我把它连同他都藏进了心里的公寓,从不去惊扰那个已经破灭的梦。
我去上学前,小阿姨又跑进屋对我说:“我觉得严君他特别的好。”她像是进来拿样东西,其实无非是要说这句话,没等我回任何话她就出去了。她的这句话让我感到意外,当初她和良处的非常好,而严君和她交流的并不多,曾经在我家住的那段时间她回老家刚好错过了。我急忙跑出去拦住她,我问:“你为什么觉得严君那么好呢?说白了,你为什么觉得良没有严君好?”她用那种特别直率朴实的语言说:“严君对我的尊重是真诚的,良只是客套,我能感受到。而且,我觉得严君特别的男人。”她说这话有点气鼓鼓的,就好像我要重新回到旧爱的怀抱,抛弃在她眼里最好的严君一样。我说:“梅姐,其实这次良回来无非是看看我而已,马上就要走的,我的生活不会有变化,我当然知道严君比他好了。”她这才放心的笑了。
那天上午我见了一位老师介绍给我的客户,非常成功的一次谈判,我甚至没有一点走神。事后自己很佩服自己。手机不时发来严君充满爱意的短信,铃声是《朋友别哭》那首歌,他见我第一次就唱给我听的。我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
中午没有吃饭,下午就开始忙着一个展览会的布置,我拿着小喇叭指挥,一切井井有条的进行。傍晚我在一家卖门丁肉饼的清真饭店买了一元钱俩的肉饼,拿进地铁里边走边吃。严君打来电话,约我晚上陪他和朋友吃饭,自从认识我以后,他凡是有聚会都带上我。他对我的评价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分清楚这些聚会的人都是什么朋友,选择寒暄的方式,每次都很得体,因此他很骄傲,从不错过展示自己优秀女朋友的机会。我对此也很感激,他和我一样,根本不给自己犯错误的机会,从不在心的背面留出后门。我犹豫了一下说:“今天晚上我可能要赶设计的稿子,再说吧,现在不能决定。”他斩钉截铁的说:“那我就和他约明天,或者等你有时间。”然后很含蓄的问他可以到我家陪我做设计吗?平时我工作或是学习他经常陪在我身边,一点也不惊扰我,不时回头看到他,心里塌实又甜蜜。而此时,我说:“别,这个工作最好静静的作。”他也没再要求,一个清脆的吻,挂了电话。
天色渐晚,我终于等到良的电话。他说:“我知道你考虑了一天要不要见我,现在可以给我答案了吗?”我说:“我没有考虑什么,今天我忙了一天。”他说:“那晚上可以让我从你手里抢出点时间来吗?给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我说:“好的,我一会给男朋友打个电话,问他有空没有,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来一次不容易,刚好认识一下。”他沉默片刻说:“没这个必要吧,我不是很想见他。”
我说:“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他说:“你变了。”我说:“我没变,还是那么高,那么多体重。”这时心里多少有一丝悲凉,为了他,我曾经病的一塌糊涂,至今还有后遗症。他说:“不,你真的变了,我是说心。”我说:“认识你的时候我18岁,现在我23岁,马上就要24了。变的不只是心,还有胃还有肾。没有一成不变的人生,却有一成不变的爱情,我正在追求。”他说:“那我祝你成功!”
他的电话一断,我马上打给严君,我说:“宝贝!我今天的设计可以不用做了,客户那边可以拖延时间!我陪你去见朋友!”他说:“宝贝,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的心一直悬着,感觉特别的怪,就是特别想见你,估计今天我不用上楼,看到你家的窗户我都能飞进去。”
第22章
其实在接听良那个电话前我没有过理智的思考,就好像那次横下自己对严君的爱去夺刀,一瞬间的决定,或是说连决定都不需要的决定。夺刀那次是因为爱情,而这一次,我却不想夸赞自己的专一,之所以不去见,是因为在那时我依旧不敢去见。我发觉良在我心里还是一个不灭的幻想,这个发现让人惊慌。过去他没有回来,我就当他不在,现在他来了,就在我不远的地方,他有很多话要对我讲,他的语气,他的叹息,我知道我们的故事没完,而这个没完,正是让人煎熬的地方。我们的分手是为了幸福,那么何不让幸福来的更彻底一些呢?何不让分手分的更彻底一些呢?!
何不让昨天彻底的成为昨天,把珍惜的心怀都用在今天的真实的爱上呢?
严君,他从不过问我的过去,但他似乎知道我曾经受伤的经历,总是小心的呵护我,生怕自己的哪句言语引出我的箱底沉痛。c女,在中国是一个不可回避的话题。但我知道,他爱我,从来不是因为我是c女。他认为我过去有过性经历,对我的评价依然如清水如润玉。他在意的是我的现在和将来,他想用狂热细腻的爱让他成为我生命中的唯一。
如果过去,我真的和良有过肉体的亲密,如今我不会觉得愧疚于严君,但认识他之后,我再和良牵一次手,在我看来都属于背叛。严君性格活跃,和女孩子打闹起来无度,我丝毫不觉得酸,因为那是他的性格,他和洋妞又唱又跳又搂又抱在我看来和小孩子们高兴时的撒欢一样。而我,哪怕和良有一丝眼神的瓜葛,一点轻轻的触碰,都代表我们未了的情。我不能去见他,我怕我克制不住自己,我看不了他的泪,听不了他的心跳,更不敢嗅他的味道。很多人以为女人和过去发生过关系的情人见面就很容易再发生,我们当初几乎是伯拉图的恋爱,但当初的那种克制是伴随着无尽幻想的,那种幻想有时会比真实更加美丽,那种遗憾在潜意识里也一直想要去补偿。倘若过去真的见个透彻,或许那幻想也就不存在了,好奇也就消亡了,见面也没有危险了。
我不能对不起严君的信任,更不能辜负自己的心,也不能让刚刚平稳的感情继续掀起波澜。我知道谁才是我最应该珍惜的人,那个对我一见钟情不畏世俗的男人,他追过我千万里,放弃过金钱和势力,不怕世人的咒骂,全心全意的怜惜。我怎能不爱他?我对良的感情究竟算不算爱情,没有必要去追究这个答案,我只知道,我最该珍惜的是严君,伤害他等于伤害我自己。心里纵使还有留恋,我相信它会一点点消散,真实中我不能再与此纠缠。严君再爱我,也会对陌生美女的身材流连,但他不会主动出击去勾引,因此,他是我的好男人。我对良余情未了,但我可以克制住自己不去见,请专一的爱情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回到家换了条漂亮的长裙,用妈妈的化妆品在脸上仔细描画。和严君见到他的朋友,一个体重足有二百斤的男人,根本看不出年纪,据说和他同岁,因为他们是同学。我们在一家热门餐馆里等位,等到的时候我真觉得饿了,那两个门丁肉饼好像没吃过一样。确定此人是严君的又一哥们,我开始和他热情的交谈,他终于对上号,知道我就是翔(我表哥)的表妹,他们都是很要好的同学。于是胖哥们悄悄和我说:“你哥遇到麻烦了。”严君挤过来要听,他一巴掌就把他推一边去了,那手掌真是快赶上我脚大了。他说:“你哥在酒吧遇到一个女孩,几乎都没放鱼饵那姑娘就跟他那个了,后来才知道这姑娘是他初中同学,他都不认识了,人家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着他,这根本不是那种随便的玩,你明白吗?”我说:“那,那,那他,他。”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继续说:“要不怎么说他遇到麻烦了呢,这事他没跟你们说,怕你骂他,呵呵。”说完,他肥胖的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表情。
送走胖哥们,我的心情很怪,往常应该是他送我回家,接着通一段电话,那天,我却想喝多多的酒,想让大脑停止一切思考。我闹着他带我去酒吧,一口气点了一桌子酒,而且是各色的都有,我心想这样喝总该会醉吧。那个深夜里的买醉,不知是为谁。
我和严君说起我哥遇到的烦心事,他说:“说真的,两人上床前真的应该多了解,不应该那样对彼此都不负责。”我微笑着看着他,心想:这是采花贼该说的话吗?他继续说:“其实这事没有那么复杂,玩得起你就玩,把性当吃饭,你就随便请,如果你把x爱要完全结合,就认真的对待自己,用不着先和人家上了床,再拿出藏了多年的感情,搞的四不像。”或许他说的对,但我是女人,很多感情我比他更能理解,忽然想起婷婷,那个在爱里几乎迷失了自我的女人,还有这个我不知名的女人,唉——女人。一切不都是为了爱吗。可是男人,他们明白吗?我把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与其说我那天晚上是喝醉了,不如实话实说我那是借着点酒劲以风撒邪。他没太阻拦我喝酒,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让人知道的心事,如果我不想说,他也不多问,但我想发泄,他可以陪我喝陪我醉。午夜的旋律已经奏响,歌手没有唱缠绵的歌,dj放起劲爆的音乐。我搂着他的脖子往上爬,面对面的骑在他腿上。他说:“宝贝,真的醉了?这是公共场合啊!”我说:“我不管,你不是我的吗,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问:“宝贝你到底是怎么了?平时你不这样啊。”
我喝的仿佛不是普通的酒,是加了蝽药的酒。死死缠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后悔那天当了一次君子吗,那今天不要当好不好?我想和你在一起。”
他说:“宝贝,那也不能在这里就这样啊,你看多少人都看你呢。”我说:“那我们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去。”说完我猛的叼住他的嘴唇,狠毒的亲起来。之前的几天我刚进发廊自毁过形象,原本一头不错的长直发被我弄的像被炉钩子烫的一样,一心想多点女人味,却搞的像个小太妹。他的手在我头发里穿梭,一样热情的回应我。我的吊带上衣有条袋子都被他拉断了,真的有种克制不住的冲动。记忆里我好像是双脚离地的被他抱出酒吧,塞进一辆出租车里。
车很快开到蓟门桥,我猜他是要带我去蓟门饭店,他却忽然喊:停车。下来时我依旧不依不饶的纠缠他的身体,像一只发情的疯子。两条腿尝试了好几次同时跨在他腰上,嘴里一直念叨着诱惑的话。他晃了晃我说:“宝贝,我一点也没醉,可是你喝成这样,我们今天最好不要在一起,好吗?”我说:“去他妈的红盖头吧,你可以和别人进宾馆开房,为什么不能和我?少和我装君子,我讨厌你。”他说:“你今天太反常了,我不想现在和你理论,明天等你清醒了就会后悔刚才说过的话,但如果我听你的,把所有的事都在你醉的时候做了,你一样会后悔。我不是不想要你,不是你说的吗,喜欢享受等待的甜蜜。什么事让你有这么大的触动,就因为你哥哥和那个暗恋他的女孩,也不至于吧。”我清晰的听到他在说什么,也清晰的记得,我也一点也没醉,只是渴望醉的心想在放纵中麻痹自己,这个放纵的对象也不是别人,是我要爱要嫁的男人。我死死抱住他说:“你别不要我,别说走就走。”
他说:“你胡说什么,我哪里也不去,好宝贝,你这样我心疼死了。”
其实那句‘别说走就走’的话是我埋藏在心里多时的一句,一直没有机会对该听的人说,但该说的人总算说出来了。
后来我不讲理的说要是他今天晚上不和我开房,我明天就再也不见他了。他只好拉着面色潮红的我在后半夜走进蓟门饭店。总台小姐为我们办手续的时候,我还放荡的勾他的脖子,亲他的脸蛋,真不知道他当时窘成什么样子。
一进房间我就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我们被什么东西绊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于是我就躺在地上亲他,手特别不老实的到处游走,他倒像一个被色狼抓住的白兔,手足无措。不知该躲还是该迎。后来他抓起我来到镜子前,问我:“你看你今天的样子,觉得怪不怪?”我瞥了一眼,很怪,而且不是一般的怪,往日眼中的温柔一许不见,好像在燃烧着火焰,那应该不是欲火,是什么火?我继续对他不断的马蚤扰,曾经望着他的腰带和裤子不敢下手,那天我却三下五除二的把他的腰带抽出来扔到一边,好像解过多少条男人的裤子一样熟练,拉链嗖的拉开,他衬衫的纽扣被我扯到两颗。直到他把我扔在床上压到我身上亲吻我,才控制住我的疯狂。
见我有点平静,他说:“宝贝,我去买样东西,马上就回来。”我拉住他说:“不许去,不要离开我。”他说:“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需要一个,呵呵,宝贝,自从我和你在一起后,都一年多没买过了。你等我一下,我跑去跑回,5分钟,乖。”
说完他站起来,整理被我破坏过的衣衫,走出门去。
我独自躺在床上,忽然想对严君说声对不起,似乎这样的一个晚上,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我却是因为对另一个人的爱无法释怀的发泄,如果他知道,该是怎样的伤心。那么多次,他为了尊重我,为了我的一句喜欢等待的甜蜜而克制自己,他对我的爱就该换来这样的对待吗?可此时,我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想想自己真是一个疯子。
他回来的时候走路很轻,蹲在床边看着我,他说:“宝贝,你清醒了吗?我什么也没买,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那一刻我才终于哭出来,我说:“我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你了,要是我做了一点对不起你的事,自己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我哭着说:“我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一样,都想用女孩子的性来换勇气,好像有了性关系就要负责,否则就可以说走就走,我怕失去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他说:“你是说你哥那个傻x,他才是一脑袋j液呢,玩什么都能把自己玩进去。”
其实我不只是在说我哥,这样的男人不在少数。他接着说:“宝贝,我不是这样的男人,踏进欲望这条浑河以来,我第一次这样懂得克制,这么珍惜,我是珍惜我们的感情还有和你在一起的幸福,即便没有性,这些爱就足够我享受了,所以我不着急,等你什么时候作好了准备,或是蒙着红彤彤的盖头,或是穿上洁白的婚纱,我再让你做我的新娘,保证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放心我不是120秒。”我笑了,能不笑吗?他的最后一句让我想起在云南的酒吧里,那句下半身智商多少的话。
第23章
我折腾累了已经是后半夜3点,没洗脸刷牙就沉沉的睡去。他在洗手间冲澡,买了酒店房间里的内衣,套着上班时穿的一身衣服躺在我身边。早晨他还要上班,不足的睡眠让人看上去有些憔悴,我很后悔干嘛这样折腾人家呢。他告诉我昨天夜里我睡了之后有个电话找我,他一接那边没有说话就挂了,我说:“这么晚是谁呀?
可能是打错了吧。“他说也许吧,急匆匆的去给我买早餐,回来后把我的五官都亲了一遍,叮嘱我多睡一会儿才去上班。我趴在窗户上看他出大门时的背影,心里想着嫁给这个男人多好。于是又爬回床上一觉睡到中午才去退房。
中午我给他打电话说:“宝贝,晚上我们必须见面。”他说:“见就见,还必须干吗?你今天晚上别再企图强j我啊,我昨天晚上可是好不容易才逃脱的魔掌。”
我咯咯的笑着说:“昨天我占了你便宜,今天中午还拿了你付的押金,所以晚上我要把便宜和钱都还给你。”他说:“便宜我要,钱就算了,要不你请我吃饭。”
一切重归甜蜜,我才想起看看手机上那个未接到的电话,很奇怪居然不是良,是一个同在北京的大学同学,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怎么会在三更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不如拨回去问问。那边的同学说:“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也真够狠心的,我们昨天晚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