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欧洲单飞（上）

    为了前往欧洲旅行，我存了将近两年的薪水，想想，真是值得。因为不同的 环境，不同的民风，不同的文化背景，完全跟亚洲不一样。我麻烦了在旅行社上 班的高中同学，帮我办理跟旅行团的行程。就这样子，在两星期之后便出发前往 欧洲几个国家，旅游、观光。

    旅行社通知大家在八点要准时在桃园中正机场集合。因为飞机在九点十分将 起飞前往音乐之都？维也纳？。我因为很守时，在19：50左右已经在机场的 长荣柜台等候了。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都贴上旅行社标签的夫妇或团员，大家都 很兴奋。

    有可能都是第一次前往欧洲旅游吧。团员之中，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落单。

    有两位看起来似学生年龄与我相仿的？男生？也都是一个人。他们各站一方， 很酷的模样！

    八点中左右，旅行社派来的？领队？已经出现。他看起来很嫩，不像是带领 欧洲团的人选。领队出现后，忙着点人数。然后开始托运行李、划机位。随行的 团员们都很合作，所以不到半小时领队已带着团员前往登机门了。一上飞机，大 家的声音都变大了。因为，谁要同谁座、谁坐靠窗、谁要坐走道。。谁都不愿座 在中间“夹面包”的位子。

    我的位子刚好靠窗，旁边是那个很嫩的领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刻意安排， 我感觉很？不欢喜？就是了。飞机起飞后第一站在曼谷停留。有些在泰国的旅行 团纷纷下机。我们这团前往欧洲的也得要下机，因为要清舱，怕恐怖份子放炸药 吧。

    反正，我也正好下机透透气，抽根烟，顺便逛逛免税商店，一小时以后才集 合，时间很足够。

    找到抽烟室，我赶紧进去。马上点了一根烟，深深的吸一口，哇！！！真是 痛快。三个多小时都没抽烟了。这一口真是过瘾啊。第2口、第3口。深深的憋 在肺部，再用力的吐出来。。。。。

    「喂，？是哈很久了哦！」我往后一看，是那落单的男生之一。

    「你不也很哈吗？不然你来这儿干什么？」我很不客气顶撞他。

    「我看？好像一个人哦，自己出来旅行吗？」他的口气缓和了许多。

    「对啊，欧洲许多国家都是我向往的地方。所以跟团来啰，也比较便宜。你 呢？我看你也是一个人。」

    「我也是一个人。本来同行的朋友，突然变卦。本想退掉等半年或以后再考 虑。可是，我刚好也想换工作，就这样子出团啰。」

    一下子，也没什么话再接下去。我一看表，还有半小时，所以再点了第二根 烟。

    「喂～？烟抽凶哦。等一下起飞后，要将近十二小时无法吸烟。？要怎么办？」

    「看着办吧。趁现在过过隐，反正，待会儿我也准备睡觉了。无所谓！」

    「？怎么称呼啊。总不能一直叫？？喂？吧。」

    「你叫我均雁吧。我姓高，你呢？」

    「大家都叫我？阿杰？我叫黄俊杰。」

    时间差不多了。我抽完第2根，就往登机门的方向走去。他也跟随在我身后 有意无意的打听，我的工作和背景。我对他的印象很普通，如果不说话。他看起 来很酷。可是，一开口，我觉得他乡土气很重，很刻意的要把？格已？音发的很 标准。一会儿，大家又登机了，坐回原来的座位。我旁边这位领队，也开始趁机 搭讪。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着。

    一直到用过“轻便晚餐”后，我便开始假寐，闭目养神。突然～有一股震荡 大概碰到乱流吧。我吓了一跳，再也睡不着了。看看表，还有六小时才降落维也 纳机场，索性看电影吧。带上耳机我便开始机上的视听节目，好不容易熬过去了 终于降落在维也纳国际机场。

    检查了护照，出了海关。大伙在等行李时，阿杰跑来跟我借火，他说他的打 火机掉了。不知是真是假，我想也好，多认识一个朋友，旅途中总有说话的对象 而且他长得确实不难看，除了说话的口音之外，听久了，倒是蛮亲切的。

    出了机场，已经有游览车和当地导游在等候了。上了游览车之后，导游便开 始用麦克风介绍，高速公路两旁的建筑物和行程。

    全体团员加起来有二十一人，加上领队、导游、和司机。游览车空出了一半 以上的位子。所以，我就默默的坐在最后一排，很舒服很自在。行程里，在维也 纳有两个晚上。我们到达时间是当地的早上七点四十从机场到旅馆，都已经快十 点了。为了安排房间，我要多付五千元。因为没有多的女生跟我同房。无可奈何 不过包括全程的住宿费用就是了。领队说安置好行李后十一点集合准备午餐。

    午餐后，我们先后的参观了维也纳的大教堂、哥德式建筑、国立美术馆、维 也纳森林、和森布伦宫。。。等等。

    晚餐后，导游安排了？a？？？？的活动，可以自由参加。纯粹参观，我没 什么兴趣。所以，待在旅馆里、洗澡、养神。因为走了一下午，真的很累很累， 不过，拍了很多照片就是了。在参观的同时，我跟阿杰都一起聊天。而阿杰跟另 一个？酷酷？的男生，也混的很熟了。他叫小鹏，长得高高的应该有一百八吧！

    不胖，但是有点肌肉，身材不错，话不多，很内向。脸型很秀气。如果当女 生，应该算是中等美女。所以，我们三个很自然的就在一起拍照、聊天或瞎扯。

    晚上的行程因为我没参加。一方面是怕自己“赌性大发”。一方面，住进这 四星级的旅馆，我当然想享受一下这里的服务和气氛。所以，洗澡后，我稍微打 扮一下，就下楼到酒吧去小酌两杯。英文能力不是很强的我，索性点啤酒。其它 的，也不知价钱是否很贵。反正在奥地利这国家，听说啤酒比较便宜。

    而我又是喝啤酒的高手，喝到第2杯的时候，有两个？阿本仔？来搭讪。他 们以为我是日本人，我不会日文只会？撒优那拉？和？巴嘎压漏？。所以我只有 笑笑的摇摇头。结果，阿杰和小鹏也都没参加晚上的行程，原本他们要出去逛逛 在大厅看到我，他们也就改变了主意，跟着我开始喝起啤酒来了。

    酒一喝，话题都来了。什么都聊职业、学历、住处、人生观、女朋友、家庭 我一喝酒，脸色会变红。但不是？关公？那种红，很自然的。小鹏则是愈喝愈白 阿杰脸色不变，到了将近十一点左右导游他们都回来。我们也各自付帐，回房休 息。在房间的长廊上，小鹏突然说，他还不想睡，要我和阿杰陪他再去外面喝， 因为他心情不好，刚跟女朋友分手，所以才出国来散心。

    我想，他是醉了。我反对再出去，阿杰也说明天一大早要起来怕没睡够。后 来连哄带骗的，阿杰才把小鹏带回房去。我也赶紧回房，准备睡觉。谁知，隔壁 房间传来一阵阵的「嗯～～～嗯～～～啊～啊～～～。」真是的，不会小声点哦

    蜜月期间一定要那么夸张吗？唉！也不能怪他们，新婚夫妇嘛，怎可能不夜 夜笙歌。害的我一直幻想他们行房的镜头，男的有多勇猛，才让女的忍不住的呻 吟的那么《大声》。吵的？左右邻居？无法安心的入眠。也许，其它夫妇，不甘 势弱，加入《呻吟大赛》。那我们这些落单的每晚要怎么过啊！

    隔天，一大早，全体团员都在大厅集合，准备用早餐。结果，没看到小鹏， 领队问了阿杰，阿杰说他人不舒服，今天要在旅馆里休息。领队详细的问清楚之 后，知道小鹏是因为宿醉，所以就没太担心。我们用过早餐之后，开始了第二天 的行程，今天我们到？多瑙塔？参观。

    很高很高的建筑，在塔的最上方有一家旋转式的餐厅。坐在那儿喝咖啡，可 以看到整个维也纳的市区。领队也告诉大家，自由活动一小时，然后准备往下个 观光景点。我和阿杰就一起在旋转式餐厅喝咖啡，我问他小鹏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昨晚，他们回房后，小鹏一直都没睡觉。当然多少也因而隔壁的房间 很吵而阿杰天生？乐观？不管三七二十一躺下就呼呼大睡。直到，接近起床的时 刻，阿杰醒过来之后，小鹏还是坐在床上，眼都没阖过。我很惊讶的问：

    「你有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有啊。他告诉我，他真的很痛苦。女朋友抛弃他就算了男子汉大丈夫 拿的起放的下，但是，他女朋友是因为爱上了小鹏的哥哥。而小鹏的家人，也无 法改变什么。毕竟，感情这回事，很难说的。所以，小鹏的父母原本要带着他去 日本玩的，后来小鹏自己要求要到欧洲。所以，他就一个人想离开台湾到很远的 地方，自舔伤口吧。」阿杰道。

    我听完后，心里有种怜悯。发自女人的？母性？，真想开导开导他。一会儿 大家都集合了，往下一站出发。在游览车上，阿杰跑来跟我同坐。一路上，说说 笑笑的，而我的心里总牵挂着小鹏，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的睡上一觉。

    用过午餐后，导游带我们到市区购物。说明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有三小时 的自由活动时间，大家就各自散去。而我无心逛街，与阿杰商量着要不要走回旅 馆去看看小鹏。阿杰说他的家人和朋友都有托他买纪念品，他无法陪同我一起回 旅馆。我交代他如果集合的时间我赶不回来，麻烦他跟领队说一下，我先回旅馆 去了。

    阿杰很不高兴，有点不愿意的说：「？干什么一定要去看他？」

    我很无奈的说「我不是一定要去看他。但是，你换个立场想想，他现在有多 难受。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自己的哥哥。万一，女朋友变成嫂嫂呢？而且，也 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吃东西。」

    阿杰听我《很义气》说完这段话，也不再坚持。只是告诉我他尽快的买完东 西，也许随后就能赶回旅馆。要我小心一切以“安全”为目的。因为，我跟小鹏 毕竟还不太熟悉。我懂他的意思，也笑了笑的看了他一眼。转头便朝着旅馆的方 向走去。

    途中，经过小型的超市我进去顺便买了几罐饮料和夹着火腿的面包。也许小 鹏真的饿坏了。回到旅馆，我坐上电梯直接来到他们的房间，房门反锁着，我敲 敲门又按了几下电铃。大约两分钟小鹏才醒过来开门。他一看到我就愣住了。

    「？怎么跑回来了，阿杰呢？」

    「我是特地回来看看，你好点了没。」

    我一进门，把饮料和面包往桌上一放，又说：

    「阿杰还在买东西，下午有三小时自由活动可以自行逛街购物。我听阿杰说 你整晚都没睡，今天你又一直待在旅馆。所以，帮你买了些东西，我想也许你饿 了吧？」

    他尴尬的笑了笑：「谢谢？，我只是心情很差，其它没什么。」

    说完就到浴室去梳洗一翻，等他洗毕出来坐在床沿，拿起饮料就喝起来了， 也大口大口的吃着面包。他真的饿了，我本想要说的话，也因考虑到，会影响到 他的情绪，所以又咽回去了。我站起来准备要离开，他开口说「真的谢谢？。」

    我笑笑没再说什么，离开了他们的房间。我下楼到柜台拿了我房间的钥匙， 便回房休息。

    一会儿，有人敲我的房门。我起来门一开，看见小鹏站在那儿。我问他：

    「怎么，你有事吗？」

    他耸耸肩笑笑：

    「没，我只是觉得，很麻烦？。所以，刚刚我不知道？会特地买东西回来， 我我们去喝咖啡好不好。？刚才说三小时后集合，我们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我请？可以吗？」他很困难的才把这段话说完。

    我考虑了几秒钟然后说：

    「嗯，也好。欧洲的咖啡真的很好喝。不过，等一下阿杰也许会赶回来，要 不要贴张纸条在房门上，免得他干着急。」

    我立刻从皮包掏出纸笔，匆匆写下我们的去向。然后塞在他们的房门细缝之 间。我就和小鹏离开了旅馆，在附近一带的露天咖啡馆喝咖啡我们坐着看着来往 的行人，也聊了很多他和他女朋友的故事。我听的很专心，也很仔细的过滤他所 说的每一句，不停的揣测他的心态。

    他突然问：「？……有在听？」

    我用力的点点头，示意他再继续。听完了他的叙述，我发觉，他的伤害不是 因被放弃，而是因被自己的哥哥比了下去，那段三角暧昧的关系未明朗化之前， 他女朋友一直周旋在他们两兄弟之间。最后一脚把小鹏踢开，跟他哥哥出双入对 而小鹏的家人，一头雾水，不明白这个女的，到底是谁的女朋友。

    不过总算是结束了三角关系，我也告诉小鹏，缘份的事，都注定的，感情更 无法强求。欧洲旅游结束之后，回去面对现实吧，无论她是否成为嫂嫂他都该宽 宏大量的祝福，也显示他男人的胸襟。他听我这样子一说彷佛开窍了似的说：

    「嘿，？真是厉害呢。三言两语的，好像把我的不平衡，减少了很多。？会 “对症下药”啊。？怎会知道我的要害在哪。」

    我笑而不答，但是看见他好像真的比先前好了很多，我也很高兴。因为，出 国旅游嘛，花了钱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何必要让不愉快纠缠着整个行程呢。我看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便前往集合的地点。

    我们一到达后，阿杰才刚刚归队，看看我又看看小鹏，见我们没什么异样， 他才放心的把大包小包的东西，分散在我和小鹏的手里。

    吃过晚餐之后，游览车直接载我们回到旅馆休息，今晚导游也安排了夜游多 瑙河的节目，所以我准备参加。虽然另外要缴乘船的费用。但是，我抗拒不了从 小就听过的《蓝色多瑙河》之传说，阿杰和小鹏也都有参加。团员除了一对老夫 妇〈50来岁吧〉没参加之外，其余的都一同前往。

    我们所搭乘的船，是专门在河上再载运观光客的轮船。在船上，有酒吧有咖 啡厅和很精致的小餐厅。船顶上是露天的座椅，可让游客能更清楚的一赌多瑙河 的风采和它的壮观与雄伟。

    在船上我们纷纷的都上船顶去欣赏河川两旁的风景和建筑物。我请阿杰或是 小鹏帮我拍了许许多多的照片，他们也邀我用他们的相机一起合影。我跟小鹏靠 在栏杆旁，眼睛看着镜头。这时小鹏很自然的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有点被他吓 了一跳。不过，也没什么照相的？姿势？总不能太僵硬吧。倒是阿杰，拿着相机 迟迟不肯按下快门。

    拍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我说要下去船舱里，外面风大，我怕着凉。他们也随 着我下去船舱里。我们坐在吧台，我点了一杯啤，他们也各自点了葡萄酒和鸡尾 酒。气氛有点？怪怪？的，我先开口说：

    「明天就离开维也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来。」

    他们竟然没人搭腔，我又说：

    「喂，你们两个怎么了，干什么呢！」

    我看看阿杰也看看小鹏，他们两人好像在斗气一样，谁都不开口。我也不再 自讨没趣，拿起啤酒，就走到导游和领队那儿，跟他们瞎扯。一直到晚上的行程 结束后，我回到旅馆的房间里，我才意识到，阿杰和小鹏为什么赌气似的都不说 话。我突然脸红心跳也加快，心想，怎么办。

    还有足足7天要跟他们相处在一起。这样一来，我一直穿梭在他们两人之间 他们会怎么看我。我没有脚踏两条船，也无意挑起这种尴尬的局面。怎么办？突 然门铃声响，我从门眼看见了小鹏，不知道该不该开门。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 开了门，只开一半，刻意不让他进入。

    「陪我到大厅喝一杯好吗？」

    他的眼神乞求着，我本想说，太晚了。但是，我没办法拒绝他那接近哀求的 看着我。

    「你先下去，我要打包行李。我等一下，一定来。」

    关上门之后，我矛盾了。我这样子拒绝不了他，到底是为什么。是同情吗？

    还是已经莫名其妙的对他产生了好感。太快了吧，从台湾到现在也才三天， 但是感觉来了就是来了。对于阿杰，我只能说，他是个很好的朋友和玩伴，人不 幽默风趣，但是很？老实？。我下楼时，小鹏不知道已经喝几杯了，我也招来服 务生点了啤酒和他对饮着。

    我们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当我准备再点第4杯啤酒时，他制止 了我，站起来自顾的找到服务生结帐。结完帐，我们坐电梯准备回房，一直走到 我房间门口，他还不离去。

    我找出钥匙，开了门，转身对他说：「你回去吧。我们这样子，太快了。」

    他忽然搂住我，低下头，吻住了我的唇。我还来不及反应，他抱起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