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领上山的呢,那时才9岁,如今都长成大姑娘了。”谷茂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昨天晚上这丫头打破了我的一个青瓷花瓶,当时我也是心情不好,就骂了她两句,然后就跑出去了,谁知道整夜都没回来,我正要报警,让警察帮着找人呢。”郎鹤兰看谷茂林游移不定的眼神,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一定和这条恶狗脱不了干系。
“那……还……还有这事?真的丢了?不至于吧,那丫头的辫子功厉害得很,一般人也奈何她不得呀,也许是故意和你使脾气呢,也许就……就回来了……”谷茂林明显感觉自己的后背冒虚汗。
“这丫头在新京一无亲无故的,一晚上能去哪里呢?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办?我的丫头,命就是我的,我骂可以,别人动她一根毫毛,我活剥了他。”郎鹤兰二目喷火一样瞪着谷茂林,“你要是忙活你的抓什么行刺中野的事,我的事就找我的干弟弟去了。可有一条,老谷,谷大队长,你无论怎么样不能封我的酒楼,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那是一定一定,不能影响你的生意。”谷茂林仿佛感觉到他密捕杏花的事,让郎鹤兰知道了,只是苦无证据,他也不能把事搞得太僵,“我让他们别堵着酒楼的门。”
“都给我听好了,把酒楼的门口让出来,别耽误郎老板的生意。听见了没?”
郎鹤兰转身的当口,当啷一声,一把左轮手枪掉在了地上。
谷茂林扭回头的当口,两眼一亮,他想要说什么……
郎鹤兰娇躯俯下,拾起了手枪,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干弟弟给我的防身家伙,只是不知道好使不好使,我还没试过,怎么,老谷要不你当回靶子,我练练手?”
“郎老板,大妹子,这个玩笑可开不得,毕竟我们都是从哈尔巴岭上下来的,枪不长眼啊……”谷茂林可知道这个女人真要是发起火了,可是惹不起的。
正在这时,一队关东军拥着一台黑色轿车,疾驰而到。车门开了,是陈骢,毕恭毕敬拉开了车门,车上走下来了丰臣久木,他脸色阴沉,不苟言笑。
陈骢向关东军士兵一声招呼,立刻将郎鹤兰围了起来。
郎鹤兰不慌不忙,转过身来,她知道这个场面不是没有来由的:“丰臣将军,陈科长,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老谷先来到了这里,想必你也知道了昨夜协和会中野大佐被刺杀的事,天亮时候,我们在中野大佐的手中发现了这个……”说着,陈骢把一方粉色丝绸手帕拿了出来,上面绣着一大两小三朵牡丹花,花叶花瓣上带着几块红黑的血渍,手帕的一角用绿色丝线绣着一个“郎”字,边上用红色丝线绣的方形印“太白居”。
“郎老板,这是你的贴身手帕吧?怎么会在刺杀现场?”丰臣久木一口流利的汉语句句带着质疑和怒火,“到我的那里走一趟吧?”
谷茂林顿时来了精神,我说对了吧,我提前围起来吧:“来呀把这里都给我封上,老东西躲远点。”他一脚踹翻了老贺头的豆腐车。
郎鹤兰心中猛然一惊,她知道了是昨晚不小心丢在了纠正局那里,娇颜沉静下来,背着手,走下台阶来:“将军,陈科长,我昨夜就在我家里休息,哪里也没有去,就凭着一个帕子,就怀疑是我刺杀中野太君,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
陈骢心中这个美呀,这个女人仰仗着纳兰和陆黎,从没把我当过人,这回我看你们神气到什么时候,朝着谷茂林说:“等什么?把酒楼封了,任何人不得外出,可能郎老板还有同党在里面呢。”
谷茂林心领神会,吼开公鸭嗓:“都等什么前后门一并封起来”,他上前一把抢下了郎鹤兰手中的左轮手枪,“一个女人还带着这个,哪里像个开酒楼的?”
“慢着!枪你怎么拿走,回头要完璧归赵。容我进去换身衣服,再随着你们走。”郎鹤兰从容不迫地转身重上台阶,她知道丰臣亲自上门来,她不跟着走是不可能的。
谷茂林刚要上前阻拦,陈骢也喊出来:“没那个必要了——”
丰臣久木上前从谷茂林那里拿过来那把精致的左轮手枪,他反复观看:“非常漂亮,这是美国史密斯-韦森的收藏款,定是行家所赠啊。陈桑,谷桑,你们不要对郎老板这样么,女人出门怎么能不打扮一下呢?”
陈骢点头,表示遵从。。
郎鹤兰进去一会儿,高挽着秀发,着一身酒红色旗袍,披着羊绒披肩优雅地走了出来,她的身后是依依不舍的邱紫坤、神色慌张的麻五。
丰臣久木色迷迷的眼神在郎鹤兰风姿绰约的体态上凝视着,嘴角不知不觉地留下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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