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看人家陈科长,就是居功不自傲。他那十大酷刑还没上四套呢,那家伙就招了。”
“那是他的身板子不中,熬不住了。上了‘点神灯’,保准他服软。”陈骢用眼睛看了看范道岐的草包肚子。
“‘点神灯’厉害,你看我干啥?我跟您说,那刑一上……”
“别说那么恶心的事,你们哪套刑罚不是血淋淋的?还吃不吃饭了?接往下说,那个黄狗,啊黄浩后来怎么样了?”骆霜晨端起了酒壶给陈骢和范道岐倒上了酒。
“厅长大兄弟,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姓黄的手里真有干货,他是受命来新京与中共组织负责人接头的,据他说,他在关帝庙西侧的老升祥杂货铺与交通员,一个姓宋的邮差接上头了,也不知他后来哪里露出了马脚,那个姓宋的邮差在他落脚的地方盯他的梢,他发现了倒是干脆,把那家伙给枪杀了,这大冬天的,地都冻上了,他又怕孙三渌发现了,就连夜往外背邮差的尸体去处理,他也以为这事神不知鬼不觉的,哪里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自己住处的随身行李被人翻了,丰臣太君他们早把那个满洲省委交给他的文件都搜走了,然而二位太君合谋制定的‘钓鱼计划’就在皮包里面,被那个大个子抢到手里,他一个人还真搞不那个大个子,还好我受命在褡裢胡同外面保护这姓黄的,他对新京也是人地两生,我就带人追那个大个子,一直到了这六里桥,情况就是这个情况。”
“你说你也是笨,你们一群人抓不住一个傻大个儿。真是的。”陈骢用蔑视的眼光看着范道岐。
骆霜晨心底一凉,姓的宋的邮差,莫不是在三哥家见到的那个邮差?那个邮差死了,这个大个子也死了,个中细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哥到底是什么身份?那个大个子要把皮包交给三哥的手下,如果三哥看到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情况呢?幸亏是遇到我了,要不然……我决不能让他们知道大个子死前把皮包交给我了,也不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范大队长真是竭忠尽智啊,人不是机器,吃饭喝酒——,抓人也不急于一时,你看人家陈科长不是抓个人么,那个怎么不像是中国人呢,大鹰钩鼻子……”骆霜晨有意无意想过问一下,三哥的好友戚成路怎么到了他手里了。
“这个人啊,是民政部的总务室主任,叫戚成路,他是人家协合会孔云安副官从奉天那边线上挖出来的宝贝,这家伙也是个反满分子,他随着民政部的卡车从吉林回来,被我们拿下了,一准的事儿,回去点上神灯,还保不齐查出什么来呢。”陈骢一边喝着受宠若惊的酒,一边有点显示自己比范道岐有能耐的意思。
骆霜晨心中此时看似很镇静,其实心中确是如坐热锅之上,怎么办呢?既要脱离范道岐的视线,又要救下戚成路……
“我也是,多少日子没有这么开怀畅饮了,来二位陪我陆黎多喝点。”
“好,反正我也是此行任务算是完成,难得这几年陆副厅长的照顾,这是我和您第一次在城外喝酒,我先干为敬。”陈骢不知是哪里来的兴致,连喝了两大杯白酒。
“我老范自从受丰臣太君的关照,当了这个大队长,这几年油水没少捞,日子也很美丽,以后还得多多仰仗厅长兄弟和陈骢老弟的多多提携。我敬你们——”范道岐更是频频敬酒。
骆霜晨心想搞定这两个人,还得我那个老六哥萨骨尔汉,想到这里,他站起身来:“二位先喝着,我得去后面方便一下……外面的兄弟,去让老板再上两坛子酒来,咱招待大家伙还在乎钱么?给东厢饭厅的弟兄们也加酒!”。
“好嘞——”陈允先和张硕非应声去后面找老板搬酒坛子。
骆霜晨故作醉态,摇摇晃晃向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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