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同意,信手将白儿扔进了乾坤图。
龙择天继续拾阶而上,宽阔的道路,巨大的台阶,两侧没完没了的石像,只是越往上,越有肩扛日月的感觉。
台阶尽头,一处无际的平台,远远的,那座巨大的宫殿越发完整的呈现于眼前。
龙择天站在平台上,看了看仍在远处的大殿,没有急于走近,而是挥手下看,一道白云如海,从眼前扩展到无穷无尽,云海中似有无数礁石一样的繁星,浮沉于云海之间。
龙择天扶摇而起,白云生处,繁星摇曳,流淌的云像河流,繁星似礁石,这一方天地,如银河奔流,徜徉的天宇。
龙择天将手探入运河之内,信手捞起一颗星球,世人眼中看不见边界的石头,此刻在龙择天手中如一颗皮球。
龙择天突然想到,世人坐地观天,天何其大,而此时,站在天河之内查看环宇,那些星球于是何其小?人如蝼蚁,无论是天智星还是和护天星,在此刻自己的眼中又是何其渺小?
龙择天又想起了大天尊那座观天台,俯瞰一切,入眼均为芥子。
宇宙中的生灵,又何其渺小,力量又何其虚弱,与央央大宇相比,又是多么的悲哀!
人如草芥,万物如尘,所谓天不可测,这就是天威浩荡!这就是大道无穷!
身后是那座依然看不到尽头的大殿,眼前是寰宇星河,龙择天感觉自己就是屹立在宇宙之外的巨人,查看宇宙,观天机演化,甚至翻手之间,搅动周天。
龙择天感觉汗毛惊悚而立,若是这环宇被人为掌控,一念之间,地覆天翻!
龙择天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所有的坚持都是个笑话,争来抢去的,不过是别人的一弹指的毁灭而已,比如现在的自己,信手一弹,足可让一颗星球化为尘埃!
芸芸众生,看似天大地大,却微末如尘,如此的不堪一击,一旦毁去,万事皆休!
难道,这就是天道?
龙择天看着眼前星河,宇宙苍穹,陷入无尽悲哀,脑海间,那莫名经再一次唱响,脑海中的宇宙大千与眼前的星河震颤着传颂这悲哀的传唱,环宇动容!
龙择天泪水长流,泪飞如雨,汇成大江大河,不知流去了何处。
“世上无我,要世何用?世上无人,我又何存?”,龙择天喃喃自语,悲凉化风,吹皱星河!
龙择天转身看着高耸的大殿,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大殿中门突然打开,天宇大殿群落,金光闪闪,闪耀无极,龙择天身披金光,龙袍玉带,冠冕堂皇,天宇回荡一道声音:“从此,你便是这片星河的主宰,万千星云尽在你一掌之内!”
龙择天到底还是进入了大殿,大殿无垠,广阔无边,空荡荡的巨大皇座如屹立于环宇之间,只要走上去,便是皇中皇,王中王。
龙择天没有丝毫兴奋,相反,莫名经带来的悲凉时刻回旋于脑海,那是一股旷古的孤寂,预示着永远的孤单。
龙择天摇摇头,说道:“到底是道法自然还是道法由人?何为道?道祖曾说道祖于洪元创世,劈开天地,轻上浊下,天地乃分,立地水火,布行周天,帝娲造人,乃有人族,天尊握周天之术,主大道运行。既然道法自然,这一桩桩一件件,还不是人为而成?既是人为而成,又何来天道?既然由人掌握,善念之间,即可创世新生,又可毁天灭地,要天道又有何用?周天星河,股掌之间,掌握周天生死,万千星河存亡一念,这一切到底又有何意义?”
“世上总有想超脱一切的人,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甚至想超脱大道之外与天同寿,世人与人斗与天斗,陷入无尽倾轧而不自觉,大道就在这里,有着诸般限制,但是,人为何一直想得到大自由?儒教入世,想在人间高高在上,道教缘木求鱼,立于道而想跳出道,佛又为何?想出一个极乐世界超脱自己的灵魂。空想也好,奢望也罢,人活着都是为某些不可能实现的梦想而活,今生不如意,便想象来世,练气士以为自己成仙成佛就可以不入轮回,与天夺命。道法如何?道就在那里,洪元开辟,我为道,世人所传之道皆是误传虚妄,大道在这里,你看到的就是真相,我便是道!”
龙择天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和空荡荡的皇座,道:“道祖说: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道为大圣,应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更功成而不居,便是应该功成身退,让道法真正自然,何必和俗世皇帝一样,恋栈不去?大圣功德圆满,周天之上,无有不是大道之所,或为人为兽为草芥蝼蚁顽石,无不是大道之数,难道在此高高在上视宇宙为私物,玩弄于鼓掌,不是陷入了执着?择天受三教教化,处人族之事,平人间不平,铲天道不公,难道不是维护天道秩序?但是,择天从来没有为一己之私而有丝毫掌控天道一切的意思。我想为人间找到秩序,为天道找到天道!天道大圣既然是唯一天道,难道就可以不是道法自然?你的智慧是天道最高的智慧,你布置了一切,功成身退好不好?给人间和俗世自主,让他们寻道,无论三教如何,众生自有百千想法,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大道自然便顺其自然,有何不好?”
“世上总有不自量力对抗天道之人,他们不知道天道的责任有多大,站在不同的高度看到的景象不同,无数纪元,我想从人族中找到一个人来替我看看这天道,现在,你来了!”
龙择天甚至来不及说什么,不由自主的迈上皇座,一坐便是通天彻地,周天入眼,手握风云!
“周天第一圣,你来做做看!”
“为众生坐藩篱,这就是你要寻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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