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心肠歹毒的人,你求他做什么!”段洛风的母亲、顾珺非的舅母从屋子里走出来,苍白的面庞浮肿着,一双无精打采的眼睛已经被肿胀的眼皮快要遮挡没了。
她从嫁进段家后,每天都要细细地把自己的脸涂抹一番,该红的地方一定要红的鲜亮,该白的地方一定要白的滋腻,那张颠倒乾坤的俊脸是她立足段家的不二法宝。
段红磊对那张脸的痴迷,已经到了任她为所欲为的地步。或者说,到了败家的地步。
“娘,”段洛风一见母亲出现了,连忙扔下扫帚,紧走几步,搀扶住了娘。
他娘的身体并非非要他去搀扶,段洛风更多的是担忧母亲会冲上前去厮打顾珺非。
这几天,家庭的破败刺激的母亲的精神异常亢奋,只要看见不顺眼的人,她毫无例外的就要冲上前去可对方开战,下手绝不留情。
看见顾珺非,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母亲绝对有把表哥压成齑粉的**。
“舅母,”顾珺非明白段洛风的心情,他很恭顺地叫了一声,同时也悄悄地向后退让了好几步,与段夫人之间拉开了足以让自己逃跑的距离。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舅舅一心一意帮着你们家,你们却卸磨杀驴,拿些莫须有的罪名陷害亲生的舅舅,顾家没有一个好东西!”段夫人嘴里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不讲理了。
段洛风一把抱住娘,不停地拍着她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哄着她,阻止她再继续胡说下去。
见此情景,顾珺非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从没见过表弟这样温柔懂事的对待舅母。
以往,每次都是舅母想进办法去哄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段洛风。
看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不是诳语。
他眼见自己身边已经有两个这样成功的范例了。
一个是凌烟,另一个极有可能是段洛风了。
顾珺非冲着段洛风使了一个眼色,让表弟先把舅母送回了屋子。
段夫人根本不愿意离开。在儿子好说歹说并且连带着威胁下,才愤愤不平地离开了顾珺非。
“
洛风,你刚才说要重建段家,是真的么?”顾珺非不太相信地确认着。
如果表弟真的有此心意。他必定不顾一切地帮助他。
“表兄,我以前的荒唐,为什么从没有人说过我呢?”段洛风毫不客气地讥讽着自己以往的不羁。
“大家都觉得你还小,长大了自然就懂了。”顾珺非并没有说出实话。
段洛风并不是岁数小,而是已经养成了好吃懒做的习性。段家和顾家以及所有的亲戚没有人能劝说的住他。
他在蜜罐中长大,从没想到过有被丢进咸菜缸的一天。
最近的两天两夜,他不曾合眼,一直在一幕幕地回忆着自己的过去。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在无际的苦水中一点点品味到了自己和父亲的离经叛道如何的不容于于世,一直在他们最需要别人拉一把的时候,人家是如何地落井下石。
父亲是咎由自取,自己呢?
段洛风在顾珺非再一次询问的时候已经做出了明确的选择。
“恭喜你,表弟,”站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的顾珺竹终于开口了。他好像是第一次称呼段洛风为表弟。
“有的人在大难临头是选择了破罐子破摔,有的人选择逃避,有的人选择振奋精神,你是最后一种,也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