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哑高声道:“谢皇上!皇上可以打腹稿写圣旨了。”
顺昌帝闻言差点没噎着,这顺杆子爬得也太快了!
方初也吓一跳,便是他和清哑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料到她会说这话,更不用说其他人,都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清哑。
睿明郡王终于绷不住了,不悦道:“郭织女,本王念你慈母心肠,一再容忍,但织女嚣张狂妄太甚,御前失言……”
清哑高声打断他,以毫不逊色他的气势凛然道:“本织女从不嚣张!大人——”她转向大理寺卿——“请传我方家冬管事、牛管事上堂。还要传郭巧儿、郭盼弟、赵福儿、虞南梦上堂。再请传谢家人和谢吟月上堂,本织女要当堂验证那两批军服真假!”
她和睿明郡王对峙,不想输了气势,人家自称“本王”,她就自称“本织女”,惹得众人有笑的,有瞪眼的,有摇头的。
“传!”不等大理寺卿说话,顺昌帝高声道,“全部都传!”
他感到一触即发的紧绷,摩拳擦掌,比谁都兴奋期待。
三司主审官便一连声下令,衙役们接连高声传唤证人上堂,又搬运军服在堂下堆放,预备郭织女当堂检验。
方初轻轻捏了捏清哑的胳膊,低声道:“咱们回去。”
清哑放开方无适的手,对他道:“你等娘帮你出气!”
方无适想自己这么大了,哪能让母亲挡在自己前面,该自己为父母分忧才是,忙道:“母亲不必操心,且让儿子来。”
方初忙对儿子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听你母亲的。”
他和方无适都是男人,一开口必定搅进朝堂纷争,哪怕方家确实是冤枉的,那“玄武王和朱雀王的兵力”加上“方家和郭家的财力”这种话,听在皇帝的耳朵里,也会觉得诛心。
清哑就不同了,她是女人,不谈朝政,就从她本行出发,用她的专长来鉴别那两批军服;鉴别成功,自有三司官员和皇帝来下定论。
一个成功女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个睿智的男人!
他该做的事在过去几年里,都已经做了,现在就看清哑的了。
方无适虽未明白父亲意思,却听话地闭了嘴。
清哑便从容回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端着一张安静的面孔,比上方三位主审官还要镇定自如,目光一直紧盯着睿明郡王。
睿明郡王不与她对视,调转目光看堂下。
不但他看,顺昌帝等人也都瞪大眼睛盯着下方,只从见堂外进来一溜六个女子,全是一样服饰打扮,不过随年纪和长相气质不同,衣服簪环的颜色也不同,一眼看去,十分整齐耀眼。
六人上堂跪下,参拜皇帝和三位大人。
她们自报:
“郭家研发中心织女李冬儿参见皇上。”
“郭家研发中心织女牛翠花参见皇上。”
然后分别是虞南梦、赵福儿、郭盼弟、郭巧儿。
全是郭家研发中心的,全是织女?
此“织女”非彼“织女”,是织布的女子。
顺昌帝听得新鲜极了,可眼下正审案呢,不是满足他好奇心的时候,他便挥手叫“免礼”,一面看向清哑,很想问她。
清哑见自己的人都来了,对她们点点头。
冬儿等人便如接到指令般,都走到清哑身后站定。
这下众人都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