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看出她的上身已全裸,|乳|罩就丢在床边地板上,而她睡袍里身上仅只留着一条黑色透明的“迷你”短内裤。
他们是坐在沙发里,而这时的一对男女却在床上拥吻,罗漪萍躺着,保罗则侧坐在床边,使整个上身斜伏在她的身上。
这还不说,洋鬼子一双臂上毛茸茸的手,居然正伸在她敞开的袍襟里,向那赤裸的双峰探索不已!
难道是这久旷的富孀耐不住寂寞,竟跟这洋鬼子一拍即合,公然带回家里来作她的入幕之宾了?
这个火辣辣的热情场面,看在赵家燕的眼里,顿使她整个的脸都火烧起来,一直红到了耳根和颈部。同时心里还砰砰猛跳,几乎失神从郑杰肩上摔了下去。
她急向郑杰的头上一按,示意叫他蹲下,跨下肩头就窘迫万状地轻说:“呸!难看死了,我不能再看下去了!”
“怎么回事?”郑杰轻声问她。
赵家燕不屑地忿声说:“你自己去看吧!”
郑杰心里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他仍然得亲自看看房里的情形。
可是,他的身高距离那条叉缝,尚差了那么一截,又不能骑在赵家燕的肩头。即使她不在乎,也心有余力不足,载上了他哪还能站得起来呀!
赵家燕的鬼主意倒真不少,她又想起个法子,叫陶小瑛过来相助,合力使郑杰扶着她们各人一只肩头站上窗台。然后她们再在后面,各以双手撑扶住他的大腿上部,作为两根支柱,使他不致往后倒下。
郑杰不能完全靠她们的力量支持,必须以右手紧抓住窗外的水泥窗沿边上,而左手则无处可以抓扶。
这样三个人都很吃力,但毕竟使他能窥视到屋内春色无边的情景了。
他可不像赵家燕的少见多怪,必须看它个明明白白!
从窗帘的叉缝看进去,他才明白赵家燕说的“难看死了”,实在一点也不夸张。不过,这是以第三者的角度来看,不免会觉得他们是肉麻当有趣。也许置身其境的这一对男女,还认为这只不过是调情而已,尚未进入真个销魂的情况,哪值得大惊小怪?
其实,郑杰所看的,与赵家燕刚才看到的热情场面已不同了,这是保罗在罗漪萍的遍体狂吻以后,已然接近了尾声。
这时他正把脸上毫无表情的富孀扶起,可惜窗关着,不知洋鬼子嘴动了几下,在向她说什么。只见她连连点头,由他扶着走到床头的左边。
她在洋鬼子的协助下,移开壁上悬挂的一幅油画,那是她的画像。于是,壁上出现了一个装在壁内的秘密保险箱,由她亲自动手,转动了几个号码,将箱门拉开,取出只长方型的精致木盒。
保罗又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站在一旁,嘴里仿佛在念咒似的,念念有词地不知说了些什么。
而罗漪萍则频频点头,似乎对他唯命是从,打开了木盒,从里面取出两个狭长型的纸簿,看来好像是支票簿。
保罗立即从身上掏出钢笔,拧开笔套交在她手里,以贪婪的眼光,盯着她在簿上疾划,仿佛是在签名。
每当她签完一张,保罗就弯下腰替她掀开,让她继续签下面的另一张……
不消片刻,她已将两本支票簿,一口气全部签完,显然只签了名而未开列数字。
窗外的郑杰看在眼里,终于恍然大悟,心知这洋鬼子必是用那种香烟或其他的“法宝”,使这富孀丧失意志,陷入了被催眠的状态。先是任凭他摆布,为所欲为,最后却让她从保险箱中取出支票簿。
香港支票是用本人签名的,这两本支票全部签上了她的名,而不填写金额的数字,那么他们一到手上,不是填多少就能提取多少?
郑杰终于获得了答案,“金鼠队”对这位富孀的企图了,原来是在她银行里的全部存款!
再回窗里看时,保罗已将两本支票簿放进自己的上装口袋,先把那富孀扶到床边,让她躺在了床上。然后再将木盒放回壁内的保险箱,关上房门,把号码锁转动几下,最后将油画恢复原状。
目的已达到,他便伸出手指,将套在指上的一枚方型戒指表面剥开,再撬开罗漪萍的嘴,将暗藏在戒指里的白色粉末,倒了些在她口中。
一切完成了,他居然意犹未足,伏在她身上遍体狂吻一阵。最后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替她拉被盖上,才从容不迫地向房外走去。
郑杰心知这个洋鬼子得手了准备离去,他哪敢怠慢,立即放开右手,一个倒纵,跳下了窗台。使撑扶着他的赵家燕和陶小瑛,被他出其不意地吓了一跳。
“看够了?”赵家燕悻然问。
郑杰无暇分辩,急说:“我们快出去,拦住那洋鬼子!”
她们也不便追问究竟,立即向围墙下掩去,仍然照进来的办法,一个接一个相继越墙而去。
郑杰脚一落地就向她们吩咐:“你们快些先回车上等着,最好不要让洋鬼子发现,让我一个人来对付他!”
等她们二人一奔向那敞篷小跑车,他就直奔大门前,在一旁暗处守着保罗出来……
倏而,只见侧门开处,保罗走了出来,很潇洒的把手一挥,向那个看门的打了个招呼:“拜拜!”随即轻松地吹起了口哨。
就在他洋洋得意之际,冷不防黑暗中窜出一条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疾扑而去。
保罗猝不及防,被郑杰出手如电在一拳击中左下颚,使他踉跄了一大步,但并未摔倒。
郑杰的出手相当重,估计这一拳必然可以把对方击倒的,不料保罗却是业余的拳击好手,这回他可真看走了眼。
这洋鬼子的身体很健壮,虽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居然立即找到了目标出手还击。
郑杰早已第二拳击出,攻向对方的腹部,但被保罗挥臂挡开,反以左拳狠狠照面打来。
这一拳又狠又快,几乎使郑杰闪避不及。幸仗他的身手敏捷,赶紧急退一大步,诱使对方扑近。突然飞起一脚,踹中了洋鬼子的小腹。
保罗的身体再结实,也承受不起这一脚踹来的力量,顿时发出声沉哼:“呃……”身不由主地踉跄连退,双手急捧着小腹,弯下了腰
郑杰得理不饶人,趁机抢进两步,重重一拳兜上了对方的下巴,使他头部被击得一仰,跌了个四脚朝天。
不料郑杰正待保罗的身上扑去,忽见一辆轿车风掣电驰而至,就在他们身旁一个急紧刹车。
车一停,便见两门齐开,跳出四个人,除了两个洋鬼子,另外两个就是黄杰克和张约翰!
“金鼠队”的这四个人一赶到,立即发动了,攻向了郑杰,顿使他处于被围殴的劣势。
郑杰并不因为对方的人多势众而罢手,精神一振,顿时勇气百倍,奋不顾身地双拳齐挥,展开了恶斗。
但保罗却从地上爬起来,急向那四人以英语招呼:“事情办成了,我们走吧!”
黄杰克一听,心知目的已经达成,尤其看郑杰身手不凡,勇猛如虎,他们虽有五个人,一时也不能把他制住。
东西既已到手,惟恐在罗漪萍的家门口殴斗,惊动了左邻右舍通知警方赶来,那就会节外生枝,引起麻烦了。
因此他们不敢逗留,呼啸一声,立即迅速登车,使郑杰欲阻不及,他们已风驰电掣而去。
陶小瑛的小跑车随即飞驰而至,急问:“郑先生,要不要去追?”
郑杰眼看那辆轿车已去远,不禁沮然说:“不必了……”
赵家燕下了车说:“我看那几个家伙,好像是在附近接应的!那洋鬼子把罗女士怎么了?”
郑杰无暇回答,急向陶小瑛说:“陶小姐,你是否可以带我们进去见她?”
陶小瑛会错了意地说:“当然可以,是不是还从刚才……”
郑杰摇摇头,正色说:“不!这次我们得正大光明地进去!”
陶小瑛毫不犹豫地说了声:“好!”便下了车,走到门前去捺门铃。
其实门里看门的,早就打开了侧门的防盗眼,吃惊地在窥视外面的大打出手了。
他认识陶小瑛,所以她的手刚一按上门旁的电钮,就几乎在同时打开了门。
“陶小姐,”看门的惊惶地问:“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陶小瑛掩饰说:“为一点小误会,现在我要带他进去向罗阿姨解释……”
“请!请!”看门的躬身退了一步,让他们进去。
陶小瑛立即带着郑杰和赵家燕,匆匆穿过花园,登堂入室地一直走进客厅。
这时才见两名女仆,正在客厅里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地似乎在私下窃议她们的女主人。
忽见陶小瑛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来,顿使她们微吃一惊,忙不迭停止说话,齐向她招呼了声:“陶小姐……”
陶小瑛刚才已听赵家燕说了房里的情形,此刻自然不能冒里冒失地闯进卧房去,只好向两名女仆问:“罗阿姨睡了没有?”
一名女仆回答说:“大概睡了,刚才走的那位洋先生特地关照我的,说太太要早点休息,不许任何人惊扰她……”
陶小瑛着急地说:“我们有重要的事要找罗阿姨呀!”
郑杰灵机一动说:“是你们太大约好我们来的,麻烦你进房去通知她一声,就是睡了也把她叫醒。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她绝不会责怪你们的。”
女仆犹豫了一下,始无可奈何地走到卧房门口,轻轻开了房门向里一张,就带上了门回身说:“太太已经睡着啦!”
“你可以叫醒她!”郑杰吩咐。
但那女仆却怕挨骂,面有难色地呐呐说:“这……这……”
陶小瑛立即走过去说:“让我自己来叫醒罗阿姨!”
女仆不便阻止,只好让她们开门进了房。
陶小瑛一直走向床前,连叫了几声,没能把“熟睡”的罗漪萍惊醒。
她情急之下,又用手去连推了几下,不料罗漪萍竟然毫无反应。
五、将计就计
陶小瑛无计可施,只好返身走到房门口,忽然灵机一动,故意向郑杰和赵家燕招招手说:“罗阿姨叫你们进来!”
女仆尚守在房外,她也不知是真是假,既然陶小瑛说是女主人叫这两个人进房去,她哪敢贸然拦阻。
陶小瑛这回也很聪明,等他们一进房,就关照房外的女仆说:“我们有事跟罗阿姨在房里谈,你们不用招呼了!”
“是!”女仆应了一声,径自走开。
陶小瑛立即关上了房门,只见郑杰和赵家燕已经直趋床前,正在查看“熟睡”的罗漪萍。
她也走过去诧异地说:“我叫过她,又推了几下,怎么弄不醒她?”
郑杰悻然说:“洋鬼子临走前,放进她口中的粉末不知是什么玩艺,我们只好试试看,是否能把她救醒了!”
但是,无论怎样用力摇撼,甚至用冷水泼在她脸上,这富孀却仍然昏迷不醒!
一旁协助的赵家燕忽问:“那洋鬼子干嘛把她弄昏迷了?”
郑杰这才神色凝重地说:“他让罗女士从保险箱里取出两本支票簿,全部都签过名了,但没有填金额的数字,这就是他们对她的目的。东西已被那洋鬼子带在身上带走,在临走之前,他又把戴在戒指表面里的一些白粉未,倒进了她口中,她立刻就昏迷过去。所以我刚才打算守在大门外袭击他,把那两本支票簿夺回来交还罗女士,没想到他们的人会及时赶来接应,时间倒配合得真准!”
陶小瑛惊诧地说:“他们拿去的是签了名的空白支票,那不是要填多少就多少?”
“还好是支票,”郑杰说:“晚上他们取不到钱,我们只要把罗女士救醒,向她说明一切。那么明天一早在银行开门之前,由她亲自赶去通知止付,他们就枉费心机,白忙一场,一个钱也提不出了!”
赵家燕的脑筋真快,她忽然有所顾虑地问:“你刚才已经露过面,跟他们动过了手,他们难道不会想到这一点?”
郑杰沉思了一下说:“嗯!这倒很可能……”
赵家燕接口说:“如果他们认出了你,就会知道事机已经败露,被你识破了他们的阴谋。现在支票簿虽已到了手,但他们也必然会想到,你一定会把罗女士救醒,告诉她一切的,那么她明天也就绝对会通知银行啦!”
郑杰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见解。
赵家燕接下去又说:“所以我很担心,假使他们真想到了这一点,说不定就会再赶回这里来,尽一切可能阻止我们把罗女士救醒,使她明天无法通知银行止付,直到他们把钱取到了手里!”
郑杰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当即郑重说:“你的想法跟我完全不谋而合,甚至他们可能以不择手段,来把罗女士劫持在手里的,直到他们钱到了手离开香港。所以,为了罗女士的安全起见,我们不能慢慢设法救醒她了,只有把她带到别处再说!”
“但我们怎能把罗阿姨带出去呢?”陶小瑛想到了这个问题。
赵家燕自告奋勇说:“这差事交给我好了,你们现在先出房去,设法绊住那两个女佣人,不要让她们进房。等我把罗女士从窗口弄出去,弄到了围墙外,再回来跟你们一起离开,这样她们就不会知道女主人已不在房里了!”
“你一个人能够弄得出去?”郑杰笑问,似乎担心她体力不够。
赵家燕刚自负地说了一声:“笑话!……”
陶小瑛已接口说:“那两个女佣由我来绊住就够了,郑先生,你还是帮赵小姐的忙,把罗阿姨赶快弄出去吧!”
赵家燕似不服气,犹欲逞强,但陶小瑛已径自走向房门,使她欲阻不及,陶小瑛已开门出了卧室。
于是,她只好与郑杰开始行动……
陶文士得到小程的报告,是船上的货没有问题,但负责动手装置的两个技工,今晚却不见人影,船上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因此他很不放心,在酒会结束后,把“金鼠队”的一切安排完毕,就立即亲自赶到了宜安码头。
那艘一千九百余吨的铁壳旧货船,却停泊在距离码头较远处,显然是避免被人注意。
陶文士把车一直驶至船的附近停下,下车从跳板登上货船,急向守在船头上观望码头上夜景的水手问:“二爷在船上吗?”
“在!”一名水手回答:“二爷在船长的舱房里,陶老板要不要我去通知他?”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陶文土说完便径自向舱房里走去。
来到船长的舱房门口,只见门紧闭着,里面隐约传出了谈话声,却无法听出在说些什么。
陶文士只好举手拍拍门,叫了声:“崔二爷!”
里面的谈话声立即停止,随见一名健壮的中年大汉开了舱门,他就是这艘货船的船长孙福生,崔老二则仍然坐在那里喝着酒。
“陶老板!”孙福生招呼了一声。
崔老二微露诧异地问:“老陶,你怎么亲自到船上来了?是不是要亲自……”
陶文士回答说:“那倒不必!我只是听说那两个技工今晚没见人影,也没有知道他们的去向,所以特地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崔老二“哦?”了一声说:“你的消息倒真灵通,是听什么人说的?”
陶文士忿声说:“那倒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把他们处置了没有?”
崔老二皮笑肉不笑地说:“好!老陶,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你付清许大头的钱之前,我根本没办法处置他们!”
“为什么?”陶文士怒问。
崔老二冷冷地回答:“因为那两个家伙被许大头强行留住了!”
陶文士勃然大怒说:“妈的!许大头凭什么把他们留住!”
崔老二一脸无可奈何地表情说:“这一手连我也没想到,大概许大头怕我们今晚不付钱,等明天船一开走了,再向我们讨债似地就更麻烦啦!所以他把那两个家伙留住,因为他们是动手换装那四块金板的,必要时就可以用他们为要挟。我们不把钱如数付清,他就不把人交还给我们!”
陶文士气得铁青着脸说:“他妈的!想不到许大头居然来这一手,我马上去跟他当面交涉!”
崔老二强自一笑说:“我已经去碰过了一鼻子的灰了,假使你没带钱去,我看你也不必要再去碰这个钉子啦!”
陶文士怒形于色说:“哼!我倒不信这个邪,只要他敢,我姓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