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班专门携带了大铜号和大鼓,当它们一起奏响时,声音可以传到五里之外。
夏日的乌伦古湖,上空月朗星稀,夏夜的气温在十五度左右,是一个非常宜人的夜晚,不过在已经搭好的瞭望台上眺望许久后,拔都决定亲自出击了。
“今日的敌人非常顽强,在以往瀚海军骑兵的战斗中,无论是哈萨克还是准噶尔,很少有坚持半个小时以上的,眼下他们却依旧死战不退,看来是准备拼着牺牲掉大量人马也要大量消耗我军,若不能在今晚给他们以致命打击,恐怕来日再战时会遇到更大的麻烦”
他突然想到一事,瞬间便有些明白这里的敌人为何如此顽强了。
“这里是准噶尔人的夏季牧场,除了罗布赞格林沁兄弟,恐怕还有不少从天山附近迁到这里的牧户,这么说来敌人恐怕远不止这些!”
他将视线投向南面,在乌伦古湖南面,那是广袤的荒漠地带,虽然荒凉寂寥,但里面养活一万户牧户还是不成问题的。
何况,自己在这里遇到的如果是罗布赞格林沁,他还有援兵的话那就肯定藏在荒漠里了,荒漠里白日炎热无比,但在晚上却是凉爽无比!
“必须尽快击败当面之敌!”
镜头里,双方的战斗依旧在继续,喊杀声、战马的嘶鸣声不时传来,拔都根据距离自己的远近判断着三个步军旅的战况,又仔细瞧了一会儿后,通过夜色里依旧显眼的瀚海军军旗,他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南面的步军旅距离我处最远,看来那里的战况最为顺利,但由于我军是从额尔齐斯河下游过来的,西面过来的敌人不可能是主力,北面有额尔齐斯河的阻隔,敌人的主力也不可能在那里,否则若是被我军击退后慌不择道退入河里就不妙了,如此说来南面才是敌人的主力”
“但南面的我军骑兵旅并不是自己兼领的那支战力最强大的骑兵旅,反而将可能的敌人主力击得节节败退,这意味着什么?如此多的骑兵从三面围上来,敌人的主将罗布赞格林沁肯定在其中,他向南撤退是为了什么,多半有诈!”
一想到这里,他生怕南面的骑兵旅跟着敌人退入那处由荒漠、草场、山地交织的地带,他走下了瞭望台,带着两个骑兵营向南面跑去。
一路上,他在紧张地思索对策。
“若是不跟上去,就会失去敌人主力的踪迹,若是让他们沿着乌伦古湖西岸遁入大沙漠,想要再找出他们就困难了,我那里有一个骑兵旅,九个营,加上我这两个营,一共十一个营,三千多骑,就算敌人有另外的埋伏,也有一战之力,干脆跟上去算了,前面好走的道路都是沿着湖岸的,他们若是窜入山地或森林那就算了,若是继续朝南跑就跟上去”
于是他对身边的录事参军说道:“老伙计,我估摸着,西边、北面两个步军旅击败敌人没有问题,但南面有一些蹊跷,我不亲自去看看终究有些不安,这样,你留在此地督促两个骑兵旅、一个步军旅尽快打败敌人,我跟着第三旅南下瞧一瞧”
在陆上,拔都跟录事参军说过这里的地形以及寻找敌人主力困难的事情,但在夜晚任由军团司令带着十一个骑兵营南下追敌,万一有何不测,这样的责任录事参军是承担不起的,他赶紧说道:“司令,还是让我南下吧,您留在这里主持大局”
拔都却摇摇头,“这里并无大局要主持,在夜里战斗,放眼这个世界,也就是我瀚海军有操典并时常常练不辍,敌人至少有一半部族骑兵,人数看似很多,实际上战力并不强,不出一个小时,这里的敌人必败,之后,分出一半人马追击,留下一半人马打扫战场,等到天明时再择地渡过额尔齐斯河支援安童才是正经”
录事参军说道:“准噶人在阿尔泰山、天山驻牧许久,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岂能寄望一战而定,不如放弃南面的敌人,让这个骑兵旅去支援西边、北面,尽快击败这两面的敌人,这四周除了大湖,并无遮掩之地,大战过后,我军就算猛追也很难追得上,陛下以及大将军并没有规定我等何时击败这里之敌,细水长流也就是了……”
拔都的面色闪烁不定,录事参军的话也有道理,如果自己冒冒失失追上去,在大沙漠里遭遇敌人大军就不好了,何况,在前面还有大山、森林、荒漠的交织地带,非常利于埋伏。
半晌,他还是决定追上去,不过他对录事参军说道:“我沿着湖岸追一段,遇到大山便停止追击,放心吧,这个世界上想要一次性歼灭我军一个旅的军队尚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