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营扎寨,除了东门五里之外密密麻麻的营寨之外,其他城门外甚至都很难看见华夏军的身影。
然而城墙上的曹军将领们知道,别看现在看不着几个人影,但他们若是胆敢走出城门一步,几乎立刻就会遭到华夏军骑兵的疯狂攻击。直到现在曹军将领们还是没有想通一件事,华夏军的将军们怎么如此的胆大,他们竟然敢于放任那些团队长、中队长们自行指挥作战,丝毫不去担心无法控制所部。
“陛下,城上阴雨连绵,看情形贼军并不会前来攻城,陛下先请回宫如何?”见曹操站在凄风苦雨中微微发抖,曹仁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劝道。
“天冷何如心冷……”曹操脸色苍白地扫视着众将,而众将束手而立,全都木然地低着头,看得曹操一阵心寒,说了半句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就连曹仁、曹昂、马超等人也是如此,这些年来与华夏军交手连战连败,他们心中早就没有了当年的心气。对于将领们来说,信心来自于胜利,一个屡战屡败的将领不可能会有什么信心可言,无论你个人如何勇武。
那些谋士们也都垂头不语,在这场战争中他们也拿出过无数的锦囊妙计,然而华夏军的对策千篇一律,华夏军的指挥官们似乎笨的出奇,他们打仗从来没有什么新鲜花样,每次都是一上来先切断补给,然后简单粗暴的架上弩砲、投石机开扔那种难以扑灭的燃烧弹,最后就是骑着高出对手老大一截的战马开始砍杀。
而且,他们的燃烧弹仿佛不要钱一样,扔起来就没完没了,一轮不行那就两轮。
然而就是这种简单粗暴的打法,却让曹军无可奈何,要说他们的计谋很多时候算得上完美无缺,也曾有几次成功地将华夏军引入自己的伏击圈。可是不管身处什么样的逆境,华夏军从来都能快速发起反击,很快就能把曹军这些伏兵砍的落花流水。从前的老对手可不是这样,那帮人一旦中伏立刻惊慌失措,任由自己上去肆意砍杀。
曹军那些曾经无比凶悍的将领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在华夏军这种打法面前吃过大亏,而那些曾经以为是的谋士发现,自己那些绞尽脑汁才琢磨出来的完美计谋,在华夏军锋利的弯刀面前居然毫无意义,这让他们在迷惑中陷入了绝望,不明白祖宗的兵法为啥没有了效果。
现在自己只剩下了一座孤城,一座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孤城,看着城外那几座被华夏军烧成灰烬的营寨,无论是将领们还是谋士们心中都非常的明白,鄄城最后的失陷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唯一让他们感到有些安心的是,华夏军从来不会去杀俘虏,只要自己和家眷亲族们没有死于攻防战,至少可以保住性命。
部下们表现让曹操愤怒不已,然而在这个被困危城的时刻,曹操心中虽然恼怒万分,却又不能过于责备部下,否则一旦让部下产生怨言,那就真是离死不远了。
“唉……”曹操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这个时候他想起了荀彧,要是他能够站在身旁,也许能想出不错的退敌办法,可是荀彧这个家伙如此不识时务,竟然敢如此对待自己。
曹操越想越气,仿佛就是冥冥中的安排一样,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胖子跑上了城楼,曹操认出了此人是医官徐士。
徐士表字智鸿,乃是颖川士家出身的医者,年纪轻轻就已经名扬天下,要是论起名气来已经直逼张仲景、华佗,可以说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在当世有着巨大的声望。
“陛下,令君去了!”徐士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曹操面前,对着曹操就喊了起来,竟然忘了去行礼了。
曹操听了大吃一惊,他想起昔日和荀彧君臣无猜的时候,心中也是一阵黯然,然而看看城下遍地的尸体,城上沉默的部众,他的心中登时就勃然大怒。
徐士此人一向自命清高,整天和那些颖川士家混在一起,自从荀谌被杀之后他对自己颇有微词,现在见到自己居然见礼都不见,简直是猖狂至极!
想到这时曹操已经起了杀心,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徐士,有了拿他祭旗的念头。
“徐智鸿,你可知罪!”